我……我有这么不堪么?至少……虽然比不得大姐萧玉燕天姿国色,可也是小家碧玉一个啊,看他一副嫌弃的眼神,安安心里象堵了块湿棉团,上不得,下不得,郁结难受,一股泪意涌上来,才不要在他面前流泪,她仰起小脸,强自笑道:“那正求之不得,你的文妹妹许妹妹,还有我家大姐你可都一并娶回去,她们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
“寒石,去把萧将军请来。”他唇角含着讥笑看她兀自喋喋不休,突然朗声道。
萧将军!安安立即噤声,让萧将军到妓院来领人,她的小命还有吗?转身拉开门就想逃,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她无暇顾及,正要下楼,就见二皇子楚明渝穿着一身骚包的艳紫长袍,摇着折扇正站在大堂里看热闹。
大堂里不知何时搭起一方高台,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台上扯着一个身着艳丽的女子大声道;“……各位大爷,这女子欠下小的一大笔银子无法归还,自愿卖身还债,今天小的就在这望仙楼里拍卖他的第一夜,谁价格出得高,她今夜就归谁了。”
还有等热闹看?若在平素,萧安安肯定会留下来,甚至会恶作剧地喊上两嗓子抬价,可今天她实在是不敢再逗留,就怕寒石那块臭石头真把萧将军给请来,所以脚底抹油,溜得特快,却还是忍不住八卦地回眸,顿时怔住,台上的女子身材比一般的女子都要高大修长,墨色的长眉,水灵灵的大灵,对,就是这双眼睛,干净澄澈有如孩子一般的楚楚动人,再看那张脸,娇艳绝伦,大楚第一美女萧玉燕若与他同台,只怕也要逊色几分,可是,为什么像是在哪里见过呢?
正暗自思忖,那女子水波粼粼的眼眸就看了过来,原本无精打彩的眼神在看到萧安安时瞬间闪亮,红润的丰满的小嘴委屈地撅起,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萧安安脑中一炸,他,他,他竟然是齐国三皇子?
怎么被人带到妓院拍卖来了?他就没有随身侍卫什么的么?大楚朝就任由邻国质子受此凌辱么?看他是傻子就好欺负么?
一股怒火直涌心头,抬脚就要往台上冲,肩膀被人拍住:“好啊,四妹妹,你又来妓院了,小心本王告诉萧将军。”
萧安安一听萧将军几个字就来气,皇家的人果然没一个好的,全拿萧将军来镇压她,回头冷笑:“王爷你不也来了么?你们家还组团来逛妓院呢,太子王爷来得我一个小民女就来不得么?小心我告姨外婆去。”
楚明渝听得楞住:“什么组团?”
萧安安朝二楼噜噜嘴,“看,你家英明神武的太子正看着你呢,小心回宫家法侍候。”
看到二楼上面沉如水的楚凌枫,楚明渝怔了怔,随即向楼上挥了挥手,头附近萧安安的颈间道:“皇兄也是男人嘛,见多了大家闺秀,到这里来换换口味也是人之常情,四妹妹,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安安像是被踩着痛脚样跳起来拧住楚明渝的耳朵,“你是眼睛高度近视还是耳鸣失聪啊,我萧安安会吃醋?”
楚明渝歪头呲牙道:“打是亲,骂是爱,四妹妹对本王如此百无禁忌,亲热随性,不怕二楼的人看了会有想法么?”
安安像被虫咬了一样立即松手,眼睛不自觉地向楼上睃了睃,那人正看着台中的三皇子,像没看到她一样,好吧,被无视了,哼,不理正好,大灰狼一个,姐巴不得与他撇清。
“这可是国色啊,各位大爷,你们看这身段,这腰姿,这脸蛋,哪一不是极品,要不是小的缺钱用,还真舍不得拱手相让……”台上中年男人一双肥手在三皇子身上摸来摸去,一会子扯开他的领子在脖子上拧一把,一会子又搂他的纤腰,极尽猥琐之能事,台下的春客们也开始调笑,有的在喊,“脸蛋是不错,谁知道身段好不好,是不是处儿啊,脱光了让爷瞧瞧。”
“大爷您太开放了,您来摸摸这小皮嫩得,包管一摸就舍不得松手。”中年男人笑着将三皇子往台前扯,好色的春客们便都涌过去,这个在三皇子脸上摸一把,那个往屁股拧一下,还有的干脆流着口水去亲他的脸,三皇子象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停地躲闪,不时惊惶哀叫一声,明媚的大眼中泪水无声落下,次奥,这样的花美男只能姐欺负好不好,萧安安再也看不下去,一跃上台,对着台下人围圈儿一顿无隐脚。
“五千两,我买了,谁也不许再摸,不然,小爷剁了他的爪子。”明明纤细娇小的一个,出脚又狠又准,台下不少人中了她的招,躺在地上哼哼,有自认功夫不错的冲上台来,安安指间刀片飞转,不过片刻,就见青丝漫天飞扬,两个大男人顿时成了秃头瓜瓢,这一手震得台下人惊诧莫名。
好半晌才有人不甘道:“切,五千两你也想买,爷出六千,美人儿,跟爷回去吧。”一个满肚肥油的秃头胖子大叫道。
“去,爷出七千,美人是爷的,谁也不许碰。”一脸横肉的商人也在喊价。
“老子出一万两,谁敢跟老子抢?”一个刀疤男抽出长刀横台前。
价越台越高,中年男人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大声喊道:“还有谁出更高价么?没人喊价,美人儿就是这位大爷的了。”
大楚虽然富庶,但一万两买一个女人实在不值,好色的春客们使劲吞着口水,却只能用眼睛强()奸美人。
刀疤脸哈哈一笑,跳上台就要揽走三皇子。
安安抬脚又有踢,突然一块大肉团扑面而来像只树獭一样挂在她身上:“四爷,好四爷,一万两啊,一万两啊,你要敢挡老娘财路,老娘就把怡春卖到军营去。”
“死红仙,你刚才得的一万两呢,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安安用力扒着粘在身上的肉团道。
“庇个一万两,才三百,还是荣宝斋官家票号,老娘根本就不敢兑现好不好。”
红仙苦笑的声音里有股想死的愤恨,安安听得一滞,半晌才咬牙切齿道:“臭狐狸,死妖狼。”谁不知道荣宝斋是皇家专用的钱庄啊,果然想黑他不是一般的手段根本办不到。
刀疤男趁安安被红仙制住,上前拖三皇子。
“救我,救我啊。”三皇子流着泪楚楚可怜地揪紧萧安安的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