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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人了,还就只知道吃。”即墨彦笑着轻打即墨仁的脑袋,“知道你馋,早给你备下梅花糕和蟹膏斩。”

即墨仁嘿嘿一笑,转头招呼梦格儿:“走,带你尝尝我们最爱吃的梅花糕。”

即墨彦手一推,请梦格儿入桌。

“三哥,都这会子了,这酒楼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傻小子,这不是知道你们要来吗?特地清的场!”即墨彦双手轻拍。

小二利索地端着食盘上桌。

梅花糕,如梅花一样,花开五瓣,清香扑鼻。

“告诉你,这梅花糕全天下可只有这四喜楼才有的卖!单这糕粉,就磨了不下四十道。快,快尝尝。”一坐下,即墨仁就忙不迭地给梦格儿夹梅花糕。

“好吃吗?”

行了一天,梦格儿确实也很饿。看着样子漂亮,当下也没客气,半撩面纱,张口便吃。还真不是即墨仁吹牛,这梅花糕当真美味。一入口就似化了,满颊生香,还带着冬梅的丝丝沁凉。

梦格儿轻轻舔了舔唇角的糕屑,饮了口花茶,道:“确是上品。”

即墨仁一直盯着她看她反应,见她真心喜欢,当下眉开眼笑道:“我就说吧?来,多吃些。”

即墨彦看着即墨仁的神情,眉头渐紧。

“梦格儿,我本想随仁儿一起陪你去抓金貉,可父皇前阵子下的旨,要我去终南巡视水患,后日便要出发,所以……”

梦格儿这才正式看向即墨彦。

他看来依旧俊美“儒雅”,比以前更加成熟从容,一双眼中全是伪装的很好“真诚”与“善意”。

“三皇子太客气了。终南水患已有近万人受难,事关重大,三皇子自当以此为首要。”

即墨彦久久地观望她的眉目,似在探索什么:“时间过得真快,梦格儿竟已是大姑娘了。太子那里传出讯时,我还当是三年前梦格儿十岁的时候,惊得差点跌下坐位。”

“嗡”的一声,梦格儿只觉着一腔热血直冲脑门。

如果让影卫在他去终南巡视的路上劫杀了他,应该不会太招眼吧?杀他的想法也只出现了这么一瞬,很快就被她自己推翻了。

杀他的日子有的是,不能因为这个,断了终南难民的生路。再者,春蛊是他下的,说不准和他还有没有什么牵联。万一他给自己种了母蛊什么的,他死也就死了,再害的别人岂不可惜。

“三皇子,太后难道没有和你说药引之事?”梦格儿凝心静气问他。

“实不相不瞒,我正是为此事而专程等候。”即墨彦厚颜无耻地道。

梦格儿看着眼前的梅花糕,有点儿惋惜。

“三皇子请直言。”

“梦格儿,”即墨彦沉声道:“你我之间,非要如此生分吗?”

“三皇子何出此言?”梦格儿假作不懂。

“虽然三年前,父皇一怒将你逐出宫去,可册封你的召书并未下旨取消,你我还是有婚约在身的,梦格儿见我如何一直三皇子三皇子的称呼?”

即墨仁闻言,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三皇子此话有偏,”梦格儿冷声道,“当年皇上逐我出宫时,曾有口喻,明言皇家容不得我这样的媳妇。”

即墨彦轻轻一笑,道:“那时,父皇被太子的病情所惊,情急之下所言岂能当真?”

“皇上一言千金,储梦自是不敢当假。”梦格儿不卑不亢道。

即墨彦听她这么讲,脸色当时就阴沉下去,“这事儿我们先不讨论。听太后讲,你诊出她中的毒须用我的血作药引?”

梦格儿静静地回看他打量的眼睛:“也不尽然。”

“哦?”

“如果你没有服过‘却死丸’,那便用不着你的血作药引。”

“如果我服过呢?”

“那三皇子便可缓解太后之苦。”

“为太后尽孝,些许血水我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我后日便要前往终南……”

梦格儿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三皇子真是至孝之人。这确实有些麻烦。”

即墨彦脸上升起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

梦格儿假作未见,不动声色地接着说道:“要辛苦三皇子着人定时送药了。”

“送药?终南距皇都快马加鞭也要最少二十日路程,眼见天气转热,怕是不要四五天,血药便要坏掉,还如何做引?”即墨彦有些不愉。

“三皇子有所不知。储梦研有一法,可将汤药制成固丸,蜡封保存,易于服用且经久不坏。此法我本不愿外泄,但是,是三皇子,我也就直说便是。”梦格儿刻意放慢语速,“三皇子有两个法子可选,但储梦不建议用第一个。”

“郡主不妨直说。”即墨彦儒雅的表情有些许破裂,不再唤她梦格儿。

“第一个法子,三皇子,你一次供一个月的血,着人依我的法子制成固丸,太后按期服用;第二个法子,三皇子自控行程,看好时间制丸,派人送给太后。”梦格儿稍顿一下,又摞下一句话:“只不过,制丸会有损耗,三皇子怕是每次都要多出些血才好。”

即墨彦牙根处一阵发紧,暗自咬住,深深地看向梦格儿。

眼前的女子一如三年前,安静,不惧,连耍他都耍得这么沉稳。这么说来,她应该知道是他下的蛊了吧?变着法子来治他是不是?

当下,即墨彦挑开话头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郡主教我制丸之法。来,老六、郡主,先用饭,菜都快凉了。”

即墨仁皱着眉头,看看即墨彦又看看梦格儿,终是没有说话。

“前阵子,”即墨彦像似无意闲聊,“我有一江湖朋友被人下了蛊。”

梦格儿低首饮茶,没有搭话。

即墨彦斜看她一眼,自顾自讲道:“说也巧,这蛊的来处与郡主倒有些渊源。”

“哦?”梦格儿平静地抬眼。

“嗯。这蛊来自蓝都国。是郡主母妃的祖国。”

“哦。”

“我这朋友自知中蛊,便着人抓了下蛊之人逼要解蛊之法。谁想,人家自种母蛊,当时便趋动子蛊发作,逼得我那朋友不堪痛苦撞墙而亡。郡主可能有所不知,自种母蛊不易,可一旦种上,这种蛊之人便多了层保障。”

“哦?储梦确实不知。敢问是何保障?”

“哈哈。”即墨彦得意地大笑了两声,道:“母蛊一旦种成,便与此人同生共死。而母蛊一旦死了,那子蛊便失了控制,即使寻到破蛊之法也将失去作用,终有一日会被子蛊穿膛而亡。所以,被种子蛊之人要么得在下蛊人死前找到破蛊之法,要么就必须祈祷下蛊之人长命百岁。这下蛊之人岂不是无形之中多了一份保障?”

“如此,倒确实是多了一份保障。”梦格儿漫不经心地附和,“只是,储梦曾有所耳闻,如果被中子蛊之人寻到了解蛊的法子,解蛊之日便是母蛊反蚀宿主之时。不知是也不是?”

即墨彦随声点头道:“有这么一说,可这也好办,下蛊之人只要掌握对方的行踪,事有不妙时,提前下手杀了那人便是。”

“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下蛊害人必是有所图谋,若是图谋不成,失了棋子岂不可惜?又或者被下蛊之人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与贼人同归于尽的话,又当何解?”

即墨仁虽然听不懂这二人一来一往讲的是什么,但是隐隐能感觉到即墨彦是话里有话,专门讲给梦格儿听的,当下打哈哈道:“天都黑透了,梦格儿,你把制丸的法子给我三哥让他先回吧。我们也好早些歇息,明天以后就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了。”

即墨彦看看外面,黑漆漆的不见半点星光,心中略作计较,停下话题转而提醒即墨仁,要他一路上多加警醒,去往天阙山的道路不太平。

然后,便不再停留,带上梦格儿给的制丸法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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