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呆了,从对方的声音中,我听出他竟然是我的贴身护卫——飞虹!
听到侍寝二字,我直觉他只是在与我开玩笑,“飞虹,你在说什么啊,别闹了,天冷,快把衣服穿好。”我眼神四处游移,就是不去看他。我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的衣物,只好弯下身来问他:“飞虹,你把衣服放在哪里了?”
他抬起头,我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迅速移开视线。
“我来的时候,没有穿衣服。”
“啊?”我张口结舌,对于他的这个答案,感到又无奈又震惊。
他说他来的时候没有穿衣服?虽然他武功高强,鲜有对手,但万一被人看到了呢?不过,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以他的轻功,连我想要追上他都十分困难,如果不出意外,在皇宫中,应该没有比他轻功还好的高手了。
但我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他眼神一闪,竟像是有些奇怪地说:“不是陛下命我不要穿衣服的吗?”
“我……有这么说过?”我真的记不得了,这么变态的要求,真的是我提出的?
他看着我的眼,认真的态度,让我的心瞬间跌入了深谷:“是,陛下曾吩咐,轮到我侍寝时,必须要寸缕不着,否则,便会重重惩罚我。”
老天,我感觉我要窒息了!
有谁能够告诉我,这么变态的事情,根本与我无关!
我脑子一团麻乱,周遭一片寂静,月光透过菱花窗格,在地面洒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我一边数着那些光斑,一边结结巴巴道,“我……我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许穿衣服?为什么不穿衣服?如果是夏天还好,可现在是冬天啊,外面那么冷,就算你有内力护体,也容易受寒吧?其实,面对这么无理的要求,你就算忤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对了,你说我会惩罚你,没干系啊,我最多罚你跑跑步,做做俯卧撑……”
他看着我,眼中的惊愕越来越大,“陛下,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对啊,我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开始语无伦次,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太懂。
“那个……”原谅我吧,我也不是故意要装疯卖傻的,任何一个女子,在面对这样一个帅气俊逸的裸男时,想必都无法保持冷静吧。
找到我的一件长袍,我看也不看,抖开就罩在了他的身上:“今天是大年夜,我放你的假,回去休息吧。”
我说的放假,是他无需再躲于暗处保护我的安全,可他似乎理解错误了:“陛下已经对飞虹感到腻味了吗?”
“呃?”
“陛下不是说,飞虹比您的每一个面首都要有意思吗?”
我;“……”
他垂下头,低低说着:“又或者是,陛下觉得我这样,不够……不够放荡?”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贴近他问:“你说什么?”
他的头又低下去一些:“陛下若是喜欢……飞虹可以……可以让陛下满意。”
我怔住了,脑袋就像塞了一团棉花。
明明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飞虹,其实我……”
“陛下……”他突然直起身子,双臂搂住我的脖子:“今夜是属于你和我的,让飞虹来服饰您吧。”
我浑身僵硬,感觉他滚烫的肌肤与我紧紧相贴,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飞虹,你别这样。”
被一个裸男这样拥着,我浑身发软,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又不敢伸手推他,现在的他,身上那一块都是碰不得的。我越是这样,他与我就贴得越紧:“只要你说一声,今后不再需要我,我立刻就离开。”
我大口喘着气,眼仁直翻:“飞虹,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
“你先说,是不是真的玩腻了?”
“没有……”我哪有玩啊,更惶恐玩腻了。
我的话没说完,火热的唇就落在了颈侧,“那还废话什么呢?你明日还要上朝,我们尽快完事,你也好休息。”他开始拉扯我的腰带。
我真的快吓死了,为什么我总会遇到这种事情?上一回是凌霄,这次是飞虹。
他明明是我的侍卫啊,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如白开水一样纯洁,怎么会发展成滚床单那种暧昧关系呢?
我晕晕乎乎,几乎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飞虹,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和你去外面看星星,要不,我陪你喝酒,我寝宫里藏着上好的花雕酒,一般人我不给他喝呢,你想不想要?如果想喝,我现在就去给你拿。”我挣开他,便要转身去拿酒。
我为什么会想到喝酒呢?因为喝醉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当然,要在对方酒品好的前提下。
“别找借口了。”飞虹的声音紧跟而至;“你就是腻了,认为我不如楚月白漂亮,不如他温润柔媚,更不如他会讨好你。”
唉,这孩子,心思怎么就这么敏感呢。
我转过身,“没有,你有你的好,他有他的好,他虽面容秀美,飘逸温润,却不如你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他立刻又凑上来:“那就是说,你还没有玩腻我?”
“不是……”我根本就没有玩你啊,我只把你当最衷心的属下看待。
他勃然变色,冷冷道,“原来如此,你还是腻了。”
“我没有……”
“是吗?真的没有玩腻?”
“不是这……”
“别说了,您是皇帝,想怎么玩,都由您说了算,是飞虹没有自知之明,让陛下为难了,飞鸿这就走。”他说走就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从前便知,飞虹是个急性子的人,现在才终于了解。
可你也别在这个时候耍急性啊,让我把话说完啊!
这厢,我在这里哀嚎,那厢,他却不知已经飞到了哪里。他的轻功是一等一的好,我要追只怕是没戏的,所以我也不做妄想。
好好的一个大年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第二日醒来,我的精神委实算不上好,但我是一国之君,没有病到连路都走不动,还是要去上朝的。
所以说,当皇帝,其实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我朝站身边的内侍打了个眼色,他很伶俐,立马读懂我的心意,于是扯起嗓子,朝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