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雪军?!”苎萝长公主看向宋珢。
宋珢只是淡淡的笑着,昭和晨俯下身,在齐朗耳边轻声低语,声音即使是在空旷的大殿内,也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你想要做什么?这里是雪国……”
齐朗好似听到了,又好似没有听到,但笑不语。
苎萝长公主只是一直看着宋珢,也不说话,也没有着急的神色。
“长公主,这是夏邙的国务,昭和等还是回避的好……”昭和晨打破沉寂说。
“不用!”苎萝长公主,长袖一挥,做回皇椅上,道。
这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却在空荡的大殿之内,回荡了几重,叫视线都集中到了,那大殿上,最至高无上的位置。
齐朗却是笑了,笑的很明显,显得让昭和晨蹙眉,裴西南点头,陈冀叹气,齐皞咧嘴。
“太子哥哥,朗儿可以说句话么?”大殿上,苎萝长公主说话之后,没有人再说话,齐朗的出声,又一次,打破了平衡。
昭和晨心想,什么时候,你没说话啦?
这么想着,竟有点想笑,鉴于,时候不对,硬是没笑出来。
宋珢却是阴沉的看向齐朗,奈何人家自己笑的很是开心,一点没有理会,宋珢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气,寒气蔓延,大殿之内的窗棱已经有了一点点冰花。
“宋珢,够了,他们是昭和的太子河郡主,不可失礼!”苎萝长公主道,话音一落,寒气不再扩散,冰花渐渐融化成水。
“呵呵呵……”齐朗又笑了,这次陈冀很明显的皱皱眉头……
“雪公子,有句话,我曾经和别人说过,看在你是长公主的好友,我不介意再说一遍……”齐朗忽就严肃的说,“无心殿的功夫,不正派,不要过多修炼……”
说完,脸上又嵌上一抹微笑。
“无心殿?”苎萝长公主,疑惑的看向宋珢,“你的功夫,出自无心殿?”
“太子哥哥,看着无心殿,闻名遐迩的样子,都快超过你的名号了……呵呵……”齐朗双手伸出袖子,又搓搓,“给个建议喔,要尽早除掉!”
昭和晨一愣,随即一笑,脸上的棱角,牵起好看的幅度。
“郡主是想告诉本宫,眛爽遇刺一事,与,宋珢有关?”苎萝长公主虽是问着齐朗,目光却是炯炯的看向,宋珢。
“我可没这么说……”齐朗连连摆手,“朗儿,只是,把知道的,告知长公主而已,其他的……并没有含义……”
齐朗低下头,继续搓手。
宋珢的脸色更加阴沉……
“喔……”齐朗突然抬起头,道,“长公主,我家仲甫和眛爽公主好像关系不错,这次因为他私自带眛爽公主出去,才会是事情成了这样,为表歉意,长公主,你可知,四皇子与无心殿,有所瓜葛啊……”
齐朗貌似不经意的说出,却让在场人除了陈冀,都是一惊。
苎萝长公主,靠在椅背上,扶扶头,道:“太子殿下,郡主,不好意思,本宫有些不适,我们改日再谈如何?”
“长公主,无碍,只是,我昭和的百姓还等着,苔蕨救命……”昭和晨道,这是他此次来雪国,最终重要的事,只是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多比变故。
“瞧我,被眛爽的事,弄得竟忘了,后天,我会派人待太子去采摘……”
“多谢了……”
“长公主……”齐朗道。
陈冀眼睛一垂,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只是,这次陈冀误会我们“善良”的齐朗了……
“可否让我为眛爽公主一诊呢?”齐朗道,
“郡主会医?”苎萝长公主道,没说已经昏迷很多天了,说是不相信御医的话,还有有那么些的,只是,她似乎是太子的人,又牵扯到,四皇子,这,能信吗?
“长公主,在想什么?”齐朗道,“不用多虑,仲甫那家伙,嘴上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很内疚的,也算,我做个人情吧……可好,长公主?”
“那就,先谢过,郡主了,来人,带郡主去眛爽公主的寝宫……”苎萝战公主喊道。
片刻,大殿之内,就只剩下,苎萝长公主和宋珢两人。
昭和晨推着齐朗,回头看了一眼,大殿的门,缓缓关上,里面两个身影,越来越小,直至被大殿的门隔在里面。
侍者在前面带路,听说是给眛爽公主治病,走的步子也快了些,只是身后的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自己也只有放慢步伐,不好说些什么。
昭和晨退着齐朗,慢悠悠的走着,雪相比刚才,已经小很多了,但还是在空中夹杂着风乱舞着,齐皞与陈毅一左一右,跟在后面,雪落满他们的身。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还会医术?”昭和晨一手接起一捧雪花,看着它们在手中慢慢融化,一手推着轮椅。
“太子哥哥不知道的多着呢……”齐朗娇嗔着,浑身打个冷颤。
齐皞解开胸前棉套的环扣,就发现,昭和晨已经将自己的狐裘,披在了齐朗身上,遂不再有动作。
“是呀,我不知道你的事,是挺多的……比如说,左相找过你……”昭和晨推着轮椅,步调不缓不急,语气,不紧不慢。
“呵呵,太子哥哥,在生气么?”齐朗微微侧头,道,“我现在看不见,你若不说,我可是不会看脸色的喔……”
“没有……”昭和晨看看齐朗的双目,叹声气,道。
“太子哥哥,朗儿说过,对着天下没有兴趣,如若太子哥哥想要这天下,朗儿会帮你!”
昭和晨因为这句话,明显的停了一下脚步,然后,又继续行走。
“朗儿,刚才说除掉无心殿,是当真的么?”
“当然……”齐朗将衣服裹紧,道,“不过,太子哥哥,莫不是想让纳兰家对付,无心殿吧……”
“嗯……朗儿可愿意帮本殿……”
“太子哥哥好狡猾,刚才朗儿不是说了会帮你么?要讨个承诺没么?纳兰家主事的承诺?”齐朗道。
“有用吗?承诺?”
“没用……”
“那我讨来作甚?只是,现在朝中几大势力,都不为我所用,朗儿能帮我最好,勉强的话,也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呵呵,我还没有想过要和昭和未来的国君,做敌人……”
“朗儿,似乎从一开始就笃定本殿一定会,继承皇位……”
“我可没说继承啊……我只是说,你会坐上位置的……”
“呵呵呵呵,你真是……哎,玄如今蠢蠢欲动,我昭和疫病之事还未了结,难道百姓又要受,战乱之苦么?”
“疫病应该就快过去了……”齐朗道,“左相大人在明城一定可以处理好,等太子拿药回去的……”
“就害怕传染的速度加快啊……”
“不会了,病源已经根除……”
“朗儿?”
“朗儿,不是说了么…,会帮太子哥哥……”
“嗯……”
“至于,四殿下,今天纳兰家的主事都跟着太子进宫了,难道苎萝长公主还不明白,该和谁结盟吗?”
“你知道,玄和夏邙的事……”
“嗯……”
“这么坦白,不怕我起疑……?”
“太子哥哥,这与什么好起疑的,我若说不知道,你才会起疑被吧……”
“呵呵,是呀,纳兰家的脉络遍及整个久翰大陆……”
“太子哥哥……”
“嗯?”
“我想说,真脉图,不在我手上……”
“?”昭和晨也一惊,一直思索要怎么组织言语问出有关真脉图的事,却不想,齐朗如此轻易的说了出来。
“太子哥哥,你要相信,我既然说帮你,就说明,即使没有真脉图,我一样可以帮你……”齐朗仰起头,风雪在她脸上肆意,昭和晨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并不是在意真脉图在你手上,只是担心它落入有心人手中……”
“太子哥哥,大可以放心,……”齐朗声音竟有一种与风雪顺时而动的错觉,“真脉图,除了纳兰齐朗,不会在任何人手上……”
本来不长的路,硬是叫几人走了许久,侍者多次想开口,却不敢插嘴,终于到了眛爽公主寝宫门外,侍者,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郡主,各位请……因为长公主有令,除了她的命令,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眛爽公主的寝宫,所以小的就不进去了,笑的在外候着,有是就吩咐……”
“嗯!”昭和晨推着齐朗进入了房间,房间里只有四个侍女,见到来人纷纷行礼,其中一个高发挽起,看上去有些岁数的宫女走出来道:“奴婢春波,见过,太子殿下,郡主,齐将军,陈将军……长公主已只会奴婢,奴婢在这恭候多时了……”
“昏迷几天了……”齐朗打断春波还要继续说的话,道。
“五天了……”春波道。
“皞,推我过去……”齐朗习惯性地说,齐皞刚走上前,昭和晨挥手阻止,低下头,推动轮椅道,“我在……”
这一声,很是轻柔,像是怕惊着了,床上的女子。
“嗯……”齐朗乖乖的点点头。
昭和晨推齐朗到眛爽公主的床边,将春波走到跟前,这才发现,轮椅中的“大夫”竟然双目失明的样子,昭和晨将眛爽在被子里的胳膊递到齐朗手上,齐朗替眛爽公主把脉,片刻,松开,问:“眛爽公主,前额偏左,是否有淤青……”
“嗯……”昭和晨看了看道。
“那个,……管事的……”齐朗想了想,道,或是,没想起人家的名字。
“奴婢春波……”
“嗯,太医已经失施针了?”
“是!”
“哎……这内伤硬要施针也不是不可,只不过,下错穴位了……”
众人一时都看向齐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