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在外急等不着,干干着急想进去再催促一下,却被那嬷嬷扯住了袖子,看样那丫鬟对这位嬷嬷心存惧意,听了她的耳语,脸色更是慌张了几分,但却没有挪动步子。
花蝶儿收拾妥当莲儿相搀着出了门,那立在门口等着的两人却是看到花蝶儿愣怔了下,那婆子的脸却是一阵儿白一阵儿黑,不过转瞬间便换成了一贯如常的表情。
莲儿搀着花蝶儿随着到了府门口花蝶儿才觉得不对,这敬茶难不成只是自己一人去宫里,那王爷怎能没见人影,想着可能是在轿中等着呢,便加快了些脚步。
“怎么没有见到王爷?”花蝶儿不想跟那位嬷嬷说话,便对着身侧的小丫鬟轻问出声。
“回王妃,王爷交代着今儿只是王妃自己去。”小丫鬟乖巧的应着声,脸上还没有褪去忐忑不安的神情,看看这时辰已到了卯时了吧,这奉茶到了这个时辰当真是太晚了,到了宫里自是少不了被皇上皇妃怪罪,可自己本想提醒来着,身边的嬷嬷却是拽住她不让她出声。
若是刚才说花蝶儿还有可能去问下这王爷为何不去,可这都到了这儿,一来一回的有的耽搁不少,便硬着头皮去了那个让人向往的一看究竟,又害怕一个不留神就没命的地界——皇宫。
今日的宜阳宫显得分外清净,宫婢都俯身低头垂手,一直从内殿排到门口。殿内轻纱轻扬,不时悦耳动听的琴声流溢而出,竟是引着殿外苍梧树上的鸟儿跟着和鸣。
精细雕花焚香炉中淡淡的香气袅袅升腾,好闻的紫檀莲香萦绕殿中,清清雅雅不浓不淡,让人嗅着身心俱舒……
四周都是那么静,静的只能听到端坐在主位上的君王风震天端着茶盏轻抿入口之声。
“皇上,这凌王妃这般久了还不曾来,想必是昨个儿歇下太晚了。”落坐在一旁的惠妃含着一抹笑意淡声说道。
“嗯,你这做母妃的,到学着打趣孩子了。”看来今儿风震天的心情极好,没有因着新来的儿媳这般晚了未曾来此敬茶,听着一旁的惠妃这样说,还兴致极好的随着说道。
听风震天这样说话倒是惠妃不曾想到,以往若是提及凌王,他那脸就黑下几分来,不是摇头叹息就是眉间紧蹙一副烦心的模样,想这神态自若的谈论,还真是不常有。
木青兰心中虽是百转千回可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容,轻巧起身又将风震天茶盏中的茶蓄满。
“莫不是不来了吧,这王府里的管事嬷嬷也要好好调教调教了,这王妃年纪小不识这些,那嬷嬷们都是宫里的老人拨过去的,这些规矩不懂。”
“兰儿,我们都是过来人,就不必介怀这般多了,反正今儿我们也无事,就且等一下,来,吃块点心……”风震天说话间,捻起桌案上摆放的精致点心就递到了惠妃木青兰的嘴边。
木青兰兰花小指接过点心,眼眸似是向下垂了几分,虽是年近四十,可双颊却像少女般的红了几分,似是娇嗔着说道:“皇上,难不成是想用这点心堵住臣妾的嘴,儿媳这才刚进门就护上了。”
“兰儿,你啊你……”风震天看着木青兰略带羞涩的脸,明朗一笑,看着那唇角一丝点心碎渣没有拭干净,手指缓缓伸过去将那拭去。
“皇上……”在风震天做这些之时,她脑中竟是空空,有多久都没有这样对自己这般温柔了,到底有多久,久的她自己都记不清,想到这儿那一声皇上带着鼻间的一抹酸楚。
“这好好的,怎的徒自感伤了。”风震天将木青兰保养的极好的柔夷握在了宽厚的掌心里。
“臣妾是高兴,刚才的皇上让臣妾想到刚见到皇上,也是这般,吃的随意也是皇上为臣妾拭去的。”木青兰说着泪眼有些婆娑,倒是有些梨花带雨的模样,只是这虽是保养的极致,可毕竟是年岁不饶人,这副神情看着确是让人觉得做作虚假的多。
不能不说木青兰这泪全然是装出来的,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她自己能说的清,不过,这泪决计也流露出了她一些真实的情感。
她心里就一个位置给了眼前的男人,而男人心里那最重要的位置,或许不是最重要而是唯一的位置给了别的女人,这些她都知道,她做梦都想取代那个女人在风震天心里的位置,可屡屡都是落空。
这后宫从那女人死后一直不曾再立后,而每年的那个女人的忌日,他总是不会忘,也总是在那几日不理朝政不涉后宫,甚至有时候承欢情到浓时,他也会情不自禁的唤出那个女人的小名——凌儿。
她不记得她为此流过多少泪,到了最后却是再也流不出,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泪已然流干,可今儿竟会为着他这么一个举动就这样,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放弃了,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好,能登上那九五之尊,能俯览天下,自己也算很成功,不是嘛?
可为什么还是那样在意他的举动,他今儿这般是不是证明他心里有她,而她也正一步步的走进这个男人心里,一丝希翼的光彩伴随着难掩的喜悦荡漾在木青兰的脸上,果然,女人是个不满足的动物,得了这个还妄想再得到不该自己得得,所以,最后的最后往往一无所有……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木青兰的思绪,不多时从门口走来一个小太监,进了殿里对着御前侍奉的太监总管苏大海悄悄的咬了下耳朵,但见苏大海挥了挥手便让他退了下去。
“皇上,凌王府……凌王府的……新王妃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毕竟做奴才的怎能揣测出主子的心思,刚开始风平浪静不代表立马就不狂风骤雨,这个凌王王妃竟让皇上和皇妃等了这般许久,是这些王妃过门时都未曾见过的,所以他踌躇着上前支支吾吾的回着。
“快快请进来,我倒要看看让皇上和哀家等了这般许久的好儿媳是何模样?”木青兰虽是笑的出声,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须用猜就能识得清。
花蝶儿随着苏大海的引领,踩着细碎的莲步走了进来,微微低着头,一副低眉顺耳的乖巧模样,当真算得上名门大家闺秀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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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如此不给力,我将何去何从,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