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惠风和畅。
轩浩城侗府更是柳媚花明。莺啼雁啭。大府院内甬路相衔,玉栏绕砌。亭台楼阁,雕甍绣槛,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峥嵘,奇花熌灼,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其富丽堂皇,奢华之气,不愧是当朝丞相之府邸。
随着丫鬟们的出出进进,一处阁院由显得招眼,只因那些穿戴艳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聚在其间,不时的搔首弄姿或是接耳说笑。
“禾念念醒后,透过屋外便看见这样的景致,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大小姐,您终于醒了——老夫人都着急死了”。欢喜的声音伴着轻轻地哽咽。
这时,禾念念才看向说话的小丫头,“你是谁?我这又是在哪儿?“
“唔——我的头怎么会这么疼?”
“小姐——您先躺着,不要起身。”小丫头轻柔的将欲起身的她扶下,未曾注意到她睁开眼眸时冷艳光华的神采。
“小姐——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惜烟;小姐,您不记得奴婢了吗?”
“这里是您的卧房——东暖阁呀——”,小丫头用怯怯的目光瞟了她一眼,随后低垂着头。
禾念念想起来了,她在昏迷前最后见到的是那个叫亚岚的男人,还有那个看上去诡异的老太婆,至于昏迷之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的自己像是灵魂出窍,一个人走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后一道白光将自己引向某处。
只是,那个将自己抱在怀中的男人喊着她清儿,并说他自己叫子墨。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她低眉沉思,再环视自己“小小的身体,有点单薄,一双小手如柔荑,穿着白色襦衣,正躺在檀木镂雕花纹的大床上,而身上盖着金丝暗纹锦被。”
叫惜烟的小丫头梳着双螺髻,头插两朵淡粉绢花,一双水灵大眼睛、鼻梁巧挺、樱桃小口;穿着一件素色束胸百花衣,外套一件粉色纱衣,玲珑可人,大约只有豆蔻年华。
一切的显示都不是现代的模样,难道自己是穿越了?!
她平复好心情,将小丫头打量一番后说道:“我只是现在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惜烟立刻紧张的要跑去告知老夫人,却被她止住。
“先不要向外人透露这件事儿。”
在惜烟疑惑的眼神下,她说道:“我怕娘亲担心,这事儿先缓缓,现在虽然头疼但好像还是记得一些什么,只是不太清晰,或许没几日就会好了。”
听了她的话惜烟也不那么紧张了,她想着大小姐或许是暂时撞坏了头,会好起来的。
“你叫惜烟是吧?是我的贴身丫鬟?”
“回大小姐,是的——”
“你给我讲讲我以前的事情吧!还有我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儿?现在是什么朝代?”
于是,惜烟告诉她她的生母叫白灵萱,她叫侗皖清,是轩辕国左丞相侗鸿寿的嫡出女儿,也是相府的大小姐,还有两个兄长,一个姐姐......
“轩辕国?没听说过。自己到底穿到了什么朝代了?”
“难道是架空?”
“听这个丫头讲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主人叫侗皖清,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皖清。清儿。难道说这身体的主人和那个男人认识?”
惜烟一边讲着,一边担忧的看着她的表情。
而禾念念一边听着小丫头的诉说,一边思量起来。她在心中大概对这个国家有了初步的了解,并且身体的主人侗皖清记忆里的一些片段,也断断续续但并不清澈的浮出脑海。
“好了,你先下去吧。顺便告诉他们我已经醒了。”
“让那些女人都散了吧,实在是太吵,我要歇息一会儿。”语气清冷淡漠。
那些女人都是侗鸿寿的侍妾已被冷落多时,在听大夫说侗皖清很可能今天会醒来后,就聚在院子里等待,其实是想着能否看见侗丞相。毕竟对于侗皖清此次的事儿,侗鸿寿还是很着急的。所以侗皖清如若醒来,他一定会赶过来。
随着惜烟的退下,整个院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禾念念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魂穿已成事实,因为这幅身体明显不是自己的,看上去只有十多岁,而且还是当朝相府大小姐。只是这个侗皖清是因为什么原因灵魂离体的呢?看来还是晚些再问那个叫惜烟的丫头吧。头还是很疼,她暂时不想再深究了。
“皖清——我的儿啊——”。伴随着焦急又心疼的声音,一个妇人来到侗皖清身边,她身穿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锦袍,袖口与领间的百花团缀上了彩珠,头戴宝蓝点翠朱钗,一颗圆润的珍珠坠子挂颈,一对红翡翠滴珠坠耳,贵气逼人。
禾念念潜意识里觉的这个妇人应该就是侗皖清的娘白灵萱,她朝着紧随其后跟来的惜烟看去,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于是喊道:“娘亲——都是清儿不好——清儿让娘亲担心了”。
白灵萱倍感安慰的道:“我儿这次醒来之后懂事不少——想来也是这次发生的事让清儿长大了。”
母女二人聊了会儿话,离开时白灵萱千叮咛万嘱咐交代侗皖清好好养伤,留下惜烟继续照顾她。
听了白灵萱的话,禾念念觉得事有蹊跷,向惜烟问道:“惜烟给我讲讲我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看来大小姐是真不记得了”,惜烟在心里想着。
一周前,侗皖清在长安大街上偶遇右相千金楚沛凝,被其嘲笑说她是轩辕“三无废柴”,无才、无德、无貌。原来这个楚沛凝一直暗恋当今轩辕国三皇子墨之炎,怎奈侗皖清与墨子炎一早便被定下婚约,然楚沛凝被誉为满京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心有不甘见了侗皖清便恶语相向。
巧在侗皖清也是刚从三皇子府出来,且被墨之炎当着众多公子千金的面侮辱,再在楚沛凝的讽刺下控制不住大打出手,于是当朝两位丞相的千金在长安街上,上演了一幕格斗剧。
花拳绣腿,你推我挡间,侗皖清一不留意被楚沛凝推倒,头撞到了自己乘坐的辇车车轮上。侗皖清当场昏迷,而楚沛凝也好不到那里去,其秀发凌乱微松,唇角也挂了色,可见侗皖清没有手下留情。
此事当天便在京城中传开,楚沛凝头疼的闭门不出,出门也是面戴纱巾,而侗皖清直接是昏迷七天,今日才清醒过来。
禾念念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穿到这具身体上了,原来的侗皖清早已逝去。她搜索着侗皖清的记忆,记起了那个被誉为玉公子的三皇子墨之炎。
看来等身子好了之后,要到三皇子府走一趟,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此时,禾念念想着即来则安,自己今后是重生的侗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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