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仪宫,一身盛装的平湖停下了欣赏纤指上那枚价值连城的指环,转头问侍香:“你没有看错?”
侍香道:“绝对没有看错,奴婢还去打听过了,原来那个被皇上赞琴弹得好的锦瑟,就是萧灵儿,现正住在灵犀宫。”
平湖懒洋洋拿起桌上的茶盏,不说话。
侍香试探道:“其实,萧灵儿也不值得娘娘去费心思。”
平湖冷睨她一眼,道:“谁说本宫要费心思了?”
侍香急忙跪下道:“奴婢口不择言,请娘娘恕罪。”
平湖不说话,半晌,问:“昙妃身边那个丫鬟叫什么名字来着?”“翠珠。”侍香答道,“本宫有些事情要差遣她,你,去替本宫传话。”平湖淡淡道,鲜艳的红唇扯出一丝狡诈的笑纹。
三日后的午后,一个水仙般娇柔的美人在一干宫女的搀扶下走在去灵犀宫的路上。
昙妃一边弱柳扶风地走着,目光却透着狠色,该死的灵溪,竟然弄了那个锦瑟进来想伺机讨好皇上,把她挤掉,这口气,让她如何咽的下去?!
转眼来到灵犀宫,灵溪向来不好排场,所以宫门口也只有两个侍卫而已,见皇上的宠妃突然来到,自然也不敢多加阻拦,所以一干人便顺利地来到了灵犀宫后院。
灵溪不在宫中,灵儿刚送走教书的先生,独自在风华亭里画着画。
昙妃来到风华亭,便看到一身清雅的灵儿粉面含笑地在那专心作画,那风姿神情,确实让昙妃有隐隐的危机感。
灵儿太投入,没有发现亭外已站了一批人,“大胆奴才!见了昙妃也不行礼!”翠珠喝道,灵儿抬头,看到一个娇柔美人和一干脸色不善的宫女齐刷刷看着她,不由心中叹息。
步下亭来,对昙妃屈膝行礼,不卑不亢道:“民女锦瑟,见过昙妃娘娘。”昙妃娇柔一笑,细语道:“既在宫中,何来民女?”
翠珠立刻上前,抬手就给了灵儿一巴掌。灵儿被打懵了,却听昙妃浅笑道:“身为宫女,不该对本宫行跪拜之礼吗?”
灵儿半边脸颊红肿,却仍扬起头道:“民女不是宫中奴婢,不习惯行跪拜之礼。”翠珠的手扬起,却被灵儿一把抓住,往后一推,道:“现在我的主子是灵溪公主,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的奴婢来教训我!”
昙妃浅笑怡然的神情终于挂不住了,冷冷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宫女,怎么,还没亲近到皇上呢就这么有架势,竟把本宫称作外人?你可知单凭这句,本宫就可以治你大不敬之罪,打断你一条腿吗?”
“你不是外人,难道倒是我灵犀宫的主人不成?”宫女们回头,见一身火红的灵溪已走到近前,看到灵儿颊上的掌印,转身一巴掌扇在翠珠脸上,响亮的声音将众人都吓了一跳,灵溪练过一些武,此时又是怒火中烧,倾尽全力,这一巴掌直把翠珠扇倒在地,嘴角流血。
灵溪看也不看一眼,正视昙妃道:“锦瑟是我的结义姐妹,这样的身份也要跪拜于你吗?你打她,就等于打我。今日,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暂且让你的侍婢代你受过,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别怪我灵溪的巴掌,直接往你脸上招呼!”
一席话把昙妃娇嫩的小脸说的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身子一软,众宫女忙紧张地扶住她叫道:“娘娘,娘娘……”灵溪冷笑一声,道:“皇上现在又不在此,要装,回你的天昙宫装去!少在这现眼!”言毕,拉着锦瑟就走,直把昙妃给气的颤抖起来。
次日,宫中便传出了昙妃被灵溪公主惊吓过度,病卧在床,皇上责令灵溪公主禁足灵犀宫一个月的消息。
灵犀宫,灵儿抱歉地看着在卧房来回踱步的灵溪,道:“都怨我,要是我肯顺从一点点,你也不会因为我和昙妃起冲突,被皇上禁足。”
灵溪转头道:“才不要向那种女人顺从呢,你要是顺从了她,就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灵溪走了几步,突然转身道:“听说那女人是以为我要把你献给皇上才来找你麻烦的,这倒提醒了我,不如随了她的愿,把你引荐给皇上如何,气死她!”
灵儿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摇头道:“不要不要。”
灵溪笑眯眯地凑过来,道:“锦瑟,你是还没有见过皇上,才会拒绝的。我告诉你,皇上才二十五岁,长的高大英俊,冷酷又有男人味,女人只要见了他,没有能不喜欢的。”
灵儿一笑,藏着些苦涩,道:“我还是喜欢宫外那自由自在的生活。”
灵溪偏头一想,倒也是,历代后宫中的女人,又有哪一个是快快乐乐过日子的?她拍拍手,道:“好了,本公主该去看看彦哥哥了,好几天不见他,好想他。”灵儿惊奇地看着她,灵溪调皮一笑,道:“他有禁足计,难道本公主就没有过墙梯吗?”
灵儿笑而摇头,这灵溪公主混世魔王的名头,还真不是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