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萧悯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杨珖看向自己的目光很莫名其妙,似乎自己背着他做了什么事一样。但她反复思量了一番,又觉得没有哪里做得不好,素玉跟怀玉两个,还好好在他的院子里不是吗?只是怀玉常在自己面前走动,做事也周道用心,而素玉……大概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每次都憷憷地视自己张嘴便骂,挥手便打一样的可怕。虽待她不若怀玉一样的亲切,但也没刻意冷落她呀?再有就是……
“想什么呢?”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回头娇嗔地白他一眼:“做什么这么吓唬人?”
杨珖眨了眨眼,决定将刚才看到的那一脸淡愁忘掉,微熏着一身酒气倒向萧悯,被她手忙脚乱地接住。“喝酒了?”
“少饮了些,……今日见到皇叔,他好一顿把你夸。那天你做了什么,让他记得那么深刻?”杨珖枕着萧悯的大腿,双脚架在软榻的扶手上,高高的支了出去。一双凤目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张越发美艳的小脸上。近来滋补得不错,微上了些肉,不再瘦得可怜。
萧悯怔了一下才想到皇叔,自己只见过一个,余下的都不入朝,在各自封地上……
懵懂地眨了眨眼:“夫君是说靠山王?……我也没做什么呀?”随即想到那个意外的拥抱,小脸不自觉地微粉,心头却微凉,有意带上几分扭捏道:“皇叔说我什么了?若是好话,夫君学来听听?”
杨珖习惯地眯了眯眼,抬手掐上那尖尖的下巴,“怎么,若不是好听的,你就不听了?”
“……我又不是万能的,哪能顺了所有人的意?别人若不说我好,我做再多也是无用。”萧悯从那微用力的指端品出杨珖的心情不算美好,“只要夫君觉得我好就行了。不过,能知道别人口中的自己好在哪里,那感觉总比听到不真实的谣言要好得多。夫君快说,皇叔都说我什么了?”
杨珖细长的凤目一闪,“说什么了……大概是聪慧之类的吧,想不起了,说不定是皇叔顺口说说的,当不得真。”
“谁说的?那日皇叔可是说过我兰心慧智的,夫君就从来没过人家的好~”原来急切的辩驳说到后来,已经幽怨无比了,却让杨珖突然心情好了起来,勾着她的玉颈好一顿啃咬。
萧悯其实是不喜欢他喝过酒与自己缠绵的,有过一次那样的没轻没重后,她曾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勉强能起身。结束了一吻后,她扬了脸冲深深垂下头的红玉说:“给爷备水沐浴。”然后温柔地垂眼看着杨珖,“去去酒气,我才学了推拿之术,夫君可要体验?”
杨珖吃吃一笑,“原来是想拿我……好,为夫就做这第一人,以后也只能给为夫一人。”
萧悯微嗔,“夫君难道还想我替别人做?”
……看着趴在床上睡熟的杨珖,萧悯这时才有空认真地琢磨着,之后便出了一身的冷汗。拉过被子盖好杨珖,她回到浴室,红玉早让人换好了水,还洒了些干花瓣,已经熏出些微的花香,虽不若鲜花效果好,但这个季节,也只能如此。
红玉来至她身后,“王妃累了吧?”然后双手搭上她的香肩,轻轻揉捏起来。
萧悯确实累,不止是体力上的。想来这一关,自己又闯过去了……
日后无论在宫中还是府里,都得再谨慎些才是。当日羞恼跑出养心殿时,也曾觉得不妥,只不过当时自己心头混乱,事后便忘了,没想到他忍耐到今日才发作……
不管怎么说,萧悯的心,还是被伤到了。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对于幸福什么的也是很憧憬的……
过了几日,杨珖含笑对她说,冬至日是皇叔的生辰,要带她过府道贺。萧悯觉得那笑容实在深奥,便将心提到嗓子眼儿,神色也自然地带出几分紧张,问要准备些什么贺礼,她还从未做过这些。杨珖才说了不用她管,随口又改了,拉着她兴致勃勃地去了内库。
萧悯从来没觉得家里很有钱,虽说穿得很好,也都是寻常的料子,只有皇后赏赐的那几匹是真的好,被她拿来做了衣裙,而日常生活更是勤俭朴素。而这内库,她竟从未来过,原来是他亲自掌管着的……
“以后,这些就都交给你打理吧。”杨珖看到萧悯露出的惊讶,自豪地笑了笑,“怎么了,真以为咱们家穷?”
萧悯看着一箱箱的珠宝,金银,崭新的铜钱,讷讷地点点头,换来杨珖舒心的大笑。
“小傻蛋,做个碌碌无为的王爷,倒真的两袖清风就好。”杨珖走到她身后,圈住那细腰,“想做大事,没钱可是万万不成的。你以为这些东西很多吗?五万兵都养不起,为夫还是穷得很。虽然父皇母后不喜我们结交外臣,但是朝中无人,那就是死路一条。你以为老三老四老五就个个安分吗?只有太子哥哥可以光明正大,他却不知珍惜,真是暴殄天物。若是换了我,哼哼~”
萧悯倒吸口气,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赤果果的道出……
“爱妻,转过年,你也十四了,该学着打点这些事了。我会告诉你,那些夫人们的喜好,你只管去做就是。现在你的贤名可是大大的,为夫也不能再藏着你了。”
大概是这些珠光让杨珖心情非常好,他竟突然来了兴致,一把举起萧悯,放到一箱金子上,大手自她裙底钻进去……
萧悯惊喘,“不行……夫君……”背后虽硌得慌,却不比她的震惊来得更猛烈,可看到杨珖被金光映射得有些扭曲的脸,萧悯还是忍了下来。感受着裙下钻入的冷风,不得不缠住他的腰固住身子,下意识地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这头怪兽……
萧悯最终是被杨珖抱回去的,经这么一折腾,她又成功地在床上躺了几日,喝下不少汤药,才算恢复了。
杨珖也似良心发现一般,居然几晚都宿在她这边没回自己的院子。这让萧悯有些费解,秉持着他从不做无用功的想法,终于还是给想出一个理由。那就是晋王殿下专宠王妃,病榻前亲自喂食汤药,不离不弃。
据红玉收到的消息,太子妃元氏也病了,而太子杨友却依旧花天酒地,那得宠不过月余的娈童已是昨日黄花……菊花,现在太子府中最受宠的叫云氏,听说是个不得了的大美人,专房专宠……
可这些,萧悯已经不在意了,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内库以及熟背各府诰命的喜好上……
哪里没有利用呢?端看你是不是有被利用的价值,而这,是萧悯能够生存得更好的动力。虽然嫁给杨珖不过半年,萧悯却觉得比她之前的那十三年加在一起都惊心动魄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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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