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抓着圆珠笔坐在书桌前,买了宅子,又整修了一番,还招了些家奴,乱七八糟的算起来已经花了四千两,只剩下不到四万六千两,要是就这样做吃山空,是维持不了几年的。衣衣有些懊恼,自己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要是冒然去做,搞不好就赔干了,真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选商科,偏要一意孤行学什么平面设计,弄的现在一点儿用也没有。真是佩服自己那些“穿越同行”们,都做生意做得腰缠万贯,偏偏出了她这个异数,有资源却没头脑,真是浪费。
想着想着,衣衣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中午的时候,梨花端来饭菜给衣衣,却见她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梨花纳闷,小姐(虽然衣衣强调了梨花叫她姐姐,但梨花还是习惯叫她小姐,时间长了,衣衣也由她了)这是怎么了,搬到这里的几天,总是动不动就会睡着,还总是吃不下饭,偶尔还会呕吐。她也劝小姐找个大夫瞧瞧,小姐却推说可能是什么水土不服,过几天就好了。梨花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衣衣的肩膀:“小姐,快醒醒,该吃午饭了,吃过之后再进房间休息吧,你这样睡会着凉的。”
衣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怎么又睡着了。她看看梨花:“几点了?”梨花知道她说的是墙上挂的那个会动的叫“钟表”的东西显示的时刻,可她还是不太习惯小姐的新型计时方式,于是答道:“小姐,已经午时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你早上都没有怎么吃。”衣衣伸伸懒腰,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筷子,端起米饭,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夹了块鱼肉,还没到嘴里她就放下碗跑到外面吐去了。
梨花赶紧跟出去,拍着衣衣的背,关切的说:“小姐,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吧,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听梨花这么说,她也郁闷了,最近她不知是怎么了,老是犯困,一闻到油腥就吐,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她本以为是初到花城水土不服,可照这两天的情况来看,天啊,她突然想起,从她来到古代,她的“好朋友”都还没有来拜访过,这慕容凝衣都十五岁了,不会还没开始来“那个”,那她该不会是……想到这里,她赶紧对梨花说:“梨花,快去找个大夫来,快点儿!”
梨花见衣衣在那儿不知道想什么想的脸一红一白的,正准备开口问,听见她叫自己去叫大夫,就匆匆忙忙的去了。
衣衣赶紧跑会屋里,取了试纸去试,看到那两道红红的杠杠时,衣衣一下子就懵了。上帝,这也太扯了吧,送她一妖孽把她吃干抹净(冰作思考状:衣衣啊,是你吃了人家吧……衣衣狂怒,朝冰喷火),看在那妖孽那么美的份儿上,她也将就,不计较了,居然还有附赠品,Oh,mygod!疯了,上帝一定是疯了。
衣衣无力地瘫在床上,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啊!
“小姐,大夫来了。”听见梨花的声音,衣衣无奈的走出去,看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坐在沙发上,正打量着她的书房。
衣衣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正在倒茶的梨花:“梨花,这人是谁啊?大夫呢?”
听衣衣这么说,梨花愣了一下,大夫不是坐在那里吗?那位公子则是好笑的看着衣衣:“小姐,难道在下,不像是大夫吗?”他萧逸涵可是医仙唯一的弟子,今天居然被人怀疑不是大夫,师傅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晕倒。
“嗯?”衣衣看着萧逸涵,疑惑的问:“大夫不都是长着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吗?你,你怎么看都不像。”衣衣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摇摇头。
“哈哈……”萧逸涵看着衣衣,大笑出声,这女人,可真好玩。他今天本是上山采药的,看着到午时了,就走到玉河边准备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却碰见一个因奔跑而摔倒的小厮,他好心去为他清理了伤口,才知道他如此匆忙是为了给自家主人请大夫,感念于他的真心,从不轻易下山的他竟跟着他回来了。而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没有白来,竟能遇见如此有趣的女子。
衣衣丢给他一个白眼:“笑什么笑啊!”
萧逸涵笑道:“在下萧逸涵,不知小姐哪里不舒服?”
衣衣无力的伸出手:“把脉吧!”
萧逸涵看着衣衣,她懒懒的靠在那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脸上的红印像一朵妖娆的蔷薇花,让他想起他在进这个宅子时看到的门匾“蔷薇阁”,那真真的是他的写照,将可爱,清纯与妖娆完美的柔合在一起,就像有魔力般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的灵魂不受控制的沉溺。
他手指轻轻地搭在衣衣的手腕上,脸色却不由自主的一暗,她,怀孕了。心里竟有些酸酸的,她已经嫁人了吗?掩饰住心中的酸意,萧逸涵对衣衣说:“你,怀孕了。”
衣衣听了萧逸涵的话,没有震惊,只是叹了口气。
梨花确是吓了一大跳,小姐,成亲了吗?可是,从她遇到小姐起,小姐不都是一个人吗?怎么会……她紧张的问萧逸涵:“萧公子,你是不是诊错了?”
衣衣侧了侧身半躺在沙发上,冲梨花摆摆手:“梨花,去端些点心来。”
梨花应声出去了。
衣衣转过头看着萧逸涵:“你可以为我配药吗?”
萧逸涵明白衣衣的意思,但作为大夫,他不能随意剥夺任何一个无辜的生命,还有,他不舍得她受苦。他看着衣衣:“你若执意如此,我可以为你配药,但你前些日子劳累过度,冒然用药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亏损,甚至影响以后。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如果方便,这两天我可以留在这里,你做好决定,可以随时告诉我。”
衣衣没有说什么,叫了梨花过来带萧逸涵去了另一个院子的客房,自己抱着笨熊进了卧室。要留下孩子吗?衣衣很矛盾,现在的自己才十五岁,在21世纪这个年龄还在上中学,还是个未成年呢,怎么可以生孩子嘛,真是开玩笑。自己来到这里,是见了几个美男了,可连一个都没泡到呢,连一场恋爱都没谈,真要生个拖油瓶吗?不要,不要,不要。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是在这个时空里,唯一的与自己骨肉相连,血脉相融的亲人,自己又何其忍心不要他,去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不能,不能,不能。她不能,她做不到。如果现在她是在21世纪,她知道她一定不会犹豫,可现在,真的不一样了,在这里,她没有了爸爸妈妈,没有了最爱她的哥哥,除了梨花,她一个亲人都没有。这个时候,上帝却附赠给她一个与她血肉相连的小生命,她该说自己是倒霉,还是幸运?
衣衣拍拍笨熊的头:“阿笨啊,阿笨,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吗?”可是笨熊依旧永远是那个笨的要死的表情,衣衣愤愤的一拳打到笨熊的脸上:“笨蛋!”
衣衣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烦的要死。无奈的抽掉脑袋下的枕头蒙在头上,却突然被一个东西咯了脸,衣衣伸手去摸,原来是那妖孽的玉佩。玉佩?衣衣突然坐起来,看着手里的玉佩,嘿嘿,有办法了。她看着玉佩,喃喃的说:“妖孽啊,妖孽,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既然是我孩子的爹爹,那你也要负一半责任的。现在呢,我的难题来了,那就由你来决定要不要留下孩子吧!如过‘祈’字朝上呢,就证明你想要这个孩子,如果‘祈’字朝下的话,就证明你不想要。我也算是征求过你的意见,也充分保障了你做父亲的权利了,所以不管结果如何,你将来要是知道了可都不能怪我,我可是把决定权都交给你了。”然后衣衣闭上眼睛,将玉佩无在手心祷告了一会儿,把玉佩抛向空中。
衣衣睁开眼睛,爬到玉佩旁边,凑过去看,结果是“祈”字朝上。衣衣笑嘻嘻的拿起玉佩,对它说:“妖孽,既然你决定要这个孩子,那你就放心吧!在我再次见到你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还有,抚养费我也会给你记着的,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远在冥宫的风落祈突然打了个寒颤。
晚饭的时候,衣衣叫梨花找来了萧逸涵,对他说自己决定留下孩子。萧逸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我会开些药方留下,你的身体还需要调理,我会隔一段时间来一次,你要多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
衣衣皱了皱眉头:“我不要吃药,苦。”
看见衣衣皱眉,萧逸涵心里一阵抽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才认识半天,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有这样的感觉,甚至说要帮她安胎,为她调养身体,看见她皱眉竟也会跟着难受,仿佛自己的一颗心已经系在了她的身上,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起起落落。
“那便用膳食调理的,我会教梨花姑娘怎么做。”萧逸涵终是看不得她皱眉的样子,药膳调理见效慢,但她说药苦,那他便不让她苦。
“谢谢你。”衣衣开心的对她笑了。
“小姐可以叫在下的名字吗?”见她对他笑,萧逸涵深深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印在自己的心上。他突然发疯了似的嫉妒那个让她决定为他生孩子的男人,该是怎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这样独特的女子?
“好啊,逸涵,那你也叫我的名字衣衣吧!”感受萧逸涵的目光,衣衣有些诧异,她明白那眼神意味着什么,忙笑着遮掩了自己的慌乱。
萧逸涵笑了笑:“衣衣,好美的名字。”
听到萧逸涵的夸奖,衣衣有些脸红,对萧逸涵说:“我困了,先去睡了。”说完便拉着自己的笨熊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看着衣衣的背影,萧逸涵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管她的孩子是谁的,不管她心里有着谁,从今以后,他都会,守护她,照顾她。
梨花看着满脸笑意的萧逸涵和害羞走掉的小姐,心里一阵窃喜,虽然不知道小姐的孩子是谁的,但像萧公子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若和小姐在一起,定是不会让小姐受委屈的。
可坐在床上打游戏的衣衣可不是这么想的。她看的出萧逸涵眼中的情意,可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孩子,她既然决定了要留下他,就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将他抚养长大,至于自己,她真的还不想做打算。像逸涵这样温柔的男子,当值得更加完美的女子来爱他。他的情,她无力回应,只能躲,只能装作不知了。回头瞥见枕边的玉佩,她,竟突然有点儿想念那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