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衣衣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万次叹气了,在萧逸涵的精心调理下,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只要安心待产就好了,可每天傻哩吧唧的坐坐走走,真是让她无聊的快要发疯了。才六个月,她的身体已经很笨重了,萧逸涵告诉她她怀的是双胞胎,这还真是把她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吃了几辈子的斋念了几辈子的佛,让老天爷对她这么“好”,连赠品都有“优待”,一送都送一双。
抱着她的大笨熊,衣衣懒懒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这样的日子可真米虫啊!
“小姐,小姐,不好了。”梨花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来。
衣衣懒洋洋的眯了眼:“梨花,有有什么事不得了了,瞧把你急得,不会又是哪只小鸟从树上摔下来摔死了吧!”
“嗯?”梨花一愣,随即想起来那天她慌慌张张的喊小姐救命,把小姐下了个半死,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结果却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鸟从树上掉下来摔得奄奄一息了。小姐当时一下子就瘫到了地上,抚着胸口大呼:“梨花,你还真是惊骇世俗啊!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来。”可小姐那一瘫,又把她吓了个半死,赶紧喊来萧公子为小姐诊脉,确定小姐平安无事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也难怪小姐老拿这事来调侃自己。可是这一次,真有大事,因为奄奄一息的不是只鸟,而是个人。于是她赶紧对小姐说:“小姐,不是鸟,是人,花园里躺了个人,好像快死了,怎么办啊?”
“人?”衣衣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把笨熊往一边一丢就匆匆往花园走去,边走边冲梨花喊:“快点儿!”
梨花见小姐走的那么快,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紧追上去,苦口婆心道:“我的小姐,你慢点儿走,你还怀着孩子呢!”
衣衣根本不甩她,只想着终于有事做了,她这些日子可是憋疯了。上帝请原谅她吧,其实她也是挺有爱心的,如果拿救人解闷儿也算的话。
走到花园的时候,还真把衣衣吓了一大跳。天啊,耶稣,上帝,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谁来告诉她,那个躺在花丛里一团红一团黑的,是个人吗?正要走过去,衣衣的手腕突然震了一下,她抬起左手,看到手腕上的镯子正闪着蓝光,蓝光?衣衣愣了一下,那个人,中了毒。
衣衣吩咐梨花去请萧逸涵,自己走到那人的旁边,艰难的蹲下身去,按下蓝色的钻石,为他吸毒。看着镯子上的蓝钻由蓝变黑再变蓝,衣衣松了口气,终于好了。可是他还没有醒,衣衣看了看他,是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大叔,头发已有些花白,但看起来却是很有魄力的样子,就像那个送她宝物的阎王大叔一样,让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是谁对他下这么重的毒手呢?
“衣衣,怎么了?”萧逸涵一见到梨花放的鸽子,就匆匆忙忙地施展轻功下山,生怕是衣衣出了意外,现在见到他安好地站在花园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逸涵,你快救他,他伤得很重。”衣衣见是萧逸涵来了,忙叫他去看那个大叔的伤。
萧逸涵看了一眼那个躺在花丛里的人,而被他压着的花草都已经枯死,他应该是中毒之后又受了伤,而能让被他碰到的花草都枯死,证明他中的绝非一般的毒,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身份绝不简单,他到底要不要救他呢?
看见萧逸涵一直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衣衣急了,伸手去推他:“逸涵,你愣什么,快去啊,他真的伤得很重啊!”
萧逸涵面色凝重的走过去,伸手为那个人把脉,心更沉了,如果他没猜错,再根据周围花草枯死的情况,这个人中的毒应该是“一日绝神”,这种毒药是毒中之首,他也只在师傅的医书上见到过。“一日绝神”,顾名思义,中此毒者,只能活一日,连神仙都救不了,此毒是毒王的绝命之作,无解药。此人中毒已有半日,他周围的花草枯死证明他倒在这里时他身上的毒并没有解,可令他奇怪的是这个人身上的毒已经被解了,而且连一丝余毒都未留下。
萧逸涵一直皱着眉,让衣衣实在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怎么样了?毒不是已经解了为什么还不醒?”
“他的毒是你解的?”衣衣的话叫萧逸涵更加不解了,他经常给衣衣诊脉,知道她根本没有一丝的功夫底子,而他也经常出入“蔷薇阁”,从未见过有人捣弄草药之类的东西,那衣衣又是如何解的这无解之毒呢?
衣衣不知道萧逸涵心里的疑惑,只是点点头。
萧逸涵见衣衣点点头,还是很奇怪,便问:“那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吗?”
衣衣摇摇头,她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
证实了衣衣完全不懂毒的想法,萧逸涵更加疑惑了:“那你是怎么解的毒?”
衣衣看了看萧逸涵,又想了想,知道萧逸涵不会想害她的,便伸出左手,对萧逸涵说:“是这个镯子,可以解毒。”
萧逸涵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镯子,没有问衣衣别的,而是面色凝重的对她说:“记住,忘掉你刚才对我说的那句话,那个镯子只是一个普通的镯子,知道吗?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将招来杀身之祸。”
衣衣知道萧逸涵没有在开玩笑,就冲着“解毒”二字,这镯子也能在天下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她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刚才是她大意了,幸好只要萧逸涵一人知道,否则现在的她,怕是已经站在危险之巅了。
衣衣点点头,然后问:“他的伤怎么样了?”
“他中的是&39;一日绝神&39;,此毒是毒中之首,中毒者一日必亡,连神仙都救不了,而他在中毒之后还强行运用内力,使毒已经蚀伤了五脏六腑,纵是解了毒,也已经回天乏术,活不过今日了。”萧逸涵叹了口气,将那人拉到背上背起来,对衣衣说:“先回去吧,我开些药给他服下,他应该能醒,一直呆在这里,我怕会引来灾祸,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听萧逸涵说他活不过今日,心里很难过,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了亲人一般。也许是因为他让她想起了阎王大叔,还有自己在21世纪的爸爸吧!不知道爸爸的身体好不好,在失去了她之后,能不能承受得住打击?她知道爸爸虽然偶尔会对她严厉,但从来都很放纵她,无论她做什么事,爸爸都从来没有阻挡过。
衣衣把他安排在已经客房里,萧逸涵喂他吃下了一颗丹药,又开了药方,叫梨花去煎药。
那人吃了萧逸涵的丹药之后不久便醒了过来,衣衣见他醒了,忙叫梨花端了药来,并要亲自喂他吃药,衣衣还是第一次喂人吃药,虽然那人很配合,但衣衣还是把大部分的药都喂到他衣服上了。
衣衣有些愧疚地说:“大叔,对不起,我第一次喂人吃药,真是不好意思,都喂到衣服上去了。”
灵魄魂对于自己还能醒过来感到很奇怪,但他清楚,他五脏六腑已伤,断是活不过今日了,看到认真给他喂药,因为药洒了而愧疚的衣衣,他觉得好安慰,若是自己的女儿没死,也会这般体贴可人吧!他永远也忘不了二十年前,那群可恶的贼人灭了自己全家,连他五岁的女儿都不曾幸免。从那以后,他便改名为灵魄魂,疯了似的练功,他要灭了仇人的魂,灭了仇人的魄,叫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五年后,他终于报了仇。然后便创建了灵宫,并使灵宫在短时间内迅速成为武林第一情报机构。他藐视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更不屑于做邪魔歪道,灵宫是中立于江湖的,与杀手宫冥宫并立于江湖,只认钱。令他断想不到的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养子竟会背叛自己!趁千舞和殇被派出去办事时,给他下毒天下剧毒“一日绝神”,他在中毒之后拼尽全力强行运功杀了那个孽子,而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倒在了何处,他本以为自己是绝不可能醒过来了,没想到醒来就看到一个如此可人的女子。他看着衣衣,很和蔼的笑了,二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如此舒心的笑过,是天意吧!让他在临死之前还能想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被善解人意的女儿喂药。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灵魄魂觉得,上天让他在死之前遇到这样一个像女儿的女子是缘分,是对他的宽慰。
“我叫衣衣,大叔你呢?”衣衣见灵魄魂笑得那么慈祥,心里的亲切又增了几分。
“灵魄魂”灵魄魂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如果衣衣愿意,他想把灵宫交给她。灵宫里的人都是他一手培育出来的,除掉了那个孽子,该是没有后顾之忧了,有千舞和殇的保护,他相信把灵宫交给衣衣是没有问题的。
“灵宫宫主?”一直没有开口的萧逸涵突然问道,他一直觉得那个人身份不简单,没想到竟是江湖人称“阎王”与杀手宫冥宫宫主“妖王”齐名的情报宫灵宫宫主灵魄魂,可是见他对衣衣笑得那么慈祥,甚至带着点儿宠溺,应该不会对衣衣不利,只是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遭到如此重的毒手?
灵魄魂看了看萧逸涵,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武功虽不是上乘,但轻功很好,身上散发着一股药草味儿,应该精于医术,若自己的毒是他解的,那他的能力绝不容小觑,而他如此紧张自己的身份,该是为了衣衣吧?灵魄魂冲萧逸涵点了点头。
看到灵魄魂点头,萧逸涵拱手道:“晚辈萧逸涵,久仰前辈大名。”
“你是医仙的弟子。”灵魄魂笑道:“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前辈谬赞了。”
灵魄魂笑笑没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交给萧逸涵,说:“帮我放信号出去,我知道我是活不过今日了,我还有事给属下交待。”
萧逸涵站在哪里却不接东西,他私心的不想任何人来这片世外桃源,来打扰衣衣的生活,他不想衣衣卷入江湖,衣衣不懂武功,在这里安静度日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灵魄魂看得出萧逸涵的顾虑,但他也有私心,灵宫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不能让灵宫无主,而衣衣看萧逸涵一动不动,有些生气,伸手夺过灵魄魂手里的东西,说:“我去!”
萧逸涵伸手拦住衣衣:“衣衣,不要胡闹。”
衣衣不理他,径直要往外走,萧逸涵只好拿过衣衣手里的东西,说:“还是我去吧!”
萧逸涵去放了信号,然后回屋来,对灵魄魂说:“前辈,请恕晚辈冒犯,但在下实在不愿让衣衣卷入江湖之中。”
灵魄魂没有接萧逸涵的话,转头对衣衣说:“衣衣,大叔想托付你一件事,你愿意帮我吗?”
衣衣笑着说:“什么事啊?大叔,你说吧!只要衣衣做得到,一定会帮忙”
衣衣的爽快和热心让灵魄魂有些意外,他从手上取拿过白玉扳指,套在衣衣的大拇指上:“衣衣,大叔要把灵宫托付与你。”
衣衣看着手指上的扳指,又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啊,怎么到了古代都乱送她玉?而这古代的玉怎么都这么上乘,这要是放到21世纪,她肯定都成暴发户了,她用力地拔了拔,可这扳指在她手上生根了,拔不掉,衣衣问灵魄魂:“灵宫是干什么的呀?”
这一问差点让灵魄魂和萧逸涵掉了下巴,这个即将成为灵宫宫主的人,竟然连灵宫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萧逸涵耐心地告诉她:“灵宫是天下第一情报宫,只认钱不认人,只要付钱就能在灵宫买到想要的消息,灵宫和杀手宫冥宫齐名,都是中立的江湖组织,只负责交易,并不插手江湖事务。”
听了萧逸涵的话,衣衣的眼睛突然一亮,只认钱,那岂不是很有钱?她有看了看手上的扳指,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角度,这回才是赚到了。
灵魄魂没有看到衣衣心里的小九九,而是问她:“衣衣,你愿意吗?”
衣衣赶紧点头答应了,不愿意的才是傻瓜,她这回可是捡了一金库啊.
灵魄魂见衣衣答应了,心也终于放下来了,冲窗外说了句:“进来吧!”然后衣衣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然后就有两个人跪到床前:“属下来迟,请宫主责罚。”
“殇,千舞,从今以后,衣衣就是灵宫的第二任宫主,我要你们立誓,誓死追随,保护她。”灵魄魂对跪着的人说道。
“属下殇”“属下千舞”“愿誓死追随保护新宫主,若违此誓,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两个人齐齐的举起右手,立下死誓。
灵魄魂拉过衣衣的手:“衣衣,把灵宫交给你,我就放心了”说完就倒在了床上,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大叔!”“宫主!”“宫主!”“前辈!”几个声音响起,带着震惊和哀痛,但灵魄魂已经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