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车水马龙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跑车从容的越过一辆辆前方的车辆,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劈过。
一个漂亮的漂移过弯,动听的引擎声轰鸣,萧衡把车停在一栋充满欧式风情的别墅前,按响门铃。
“衡,你这么急得把我们都叫来,什么事儿啊?”安阳把玩着手里的军刀,一脸的趣味。
彭——
一声巨响,云溪出现在了门口,门外,洛砚站在不被涉及的安全地带,一同出现在视野。
“哟,这都来齐了?”云溪笑嘻嘻的走进来。
“可不是就等你跟阿洛了吗?”萧衡从酒窖里拿出一瓶红酒,说道。
“勃艮第?”洛砚注意道萧衡拿在手中的酒,诧异的脱口而出。
安阳把玩军刀的手一僵,云溪差点摔倒在地上,一瞬间,三双眼睛都狐疑的盯着拿着红酒的萧衡。
罗曼尼康帝酒庄1990年份勃艮第红酒,在纽约扎奇,萧衡疯狂的爱上了它,并以696万美元的价格买下,珍藏至今。
“乖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衡?”
萧衡一边启开红酒,等待酒醒,一边走到沙发旁坐下,“我找到她了。”
“谁啊?”云溪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随口接道。
“不会是?”洛砚清冷的眸光一闪,“她。”
“嗯哼。”萧衡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的有点傻。
“天哪,那个消失了两年的赛车手?”安阳放下手中的军刀,夸张的叫出声。
消失了两年的赛车手,他们几个都知道有这个人,那时,除了萧衡之外,洛砚,云溪,安阳都在国外,两年前,萧衡突然发了疯似的寻找一个人,困兽般的疯狂现在想想都觉得惊心,如今,人回来了,萧衡开一瓶红酒也说得过去了。
“是啊,她回来了,我今天见到她了。她变了很多,不再张扬,变得沉静,从容。”
想起那双茶色的双瞳,萧衡又咧开嘴笑了。
“唉,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笑的这么傻啊。”安阳抱住胳膊抖了抖,“怪渗人的。”
“哼,爷今天高兴,不跟你一般计较。”萧衡估摸着酒该醒好了,起身去倒酒。
玲珑剔透的郁金香酒杯在手中轻轻晃动,玫瑰色的酒汁沿着杯壁慢慢往下流,透出凝脂般迷人的光泽,洛砚含了一口在嘴里,喉结上下滚动,散发着迷人的慵懒与性感。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流珠碎玉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这空间里,生生多了些低沉蛊惑。
“唉——”萧衡重重的摔在沙发里,深深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哈?不知道?”云溪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恩,现在的她,比起两年前,更加难以接近。看似温和有礼,却是真正的清冷疏离。”萧衡闭上眼睛,“像谁呢,唉,对了,阿洛”
“跟阿洛很像?”安阳靠进沙发里,皱了皱眉头。
“对,少年时的阿洛。”萧衡单手支起头,“不过,仔细想来,也不太像。”
云溪一脸的迷惑,到底是像还是不像?
“呵呵,怎么说呢,是感觉,给人的感觉很像。当然了,她比阿洛沉静,阿洛是腹黑。”
“我不知道在这两年里,她经历了什么,让那样的张扬明朗沉淀成如今的古井无波,你们能够想象吗?两年后的今天,今天早上,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眼,我都觉得做梦一样。”萧衡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回忆里,看上去有些遥远。
几人都不说话,萧衡过去的几年,是他们长这么大,唯一的空缺,大片空白使得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评价的权利,更遑安慰,根本无从下手。
萧衡后来提的渐渐少了,可谁都知道,他不可能忘记,那人是长在萧衡心尖儿上的朱砂痣。
“要兄弟们帮忙吗?”
“别,你们别捣乱了。”别在把人吓跑了,虽然不太可能。
安阳将腿搭在茶几上,双手枕在头底下,“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人至今还不知道你喜欢她吧。”
“呃?”萧衡讪讪的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会吧,真的啊,你没告诉过她?”云溪像是见了外星人一样围着萧衡上下左右看了三圈。
“人间自古有情痴,萧家有子名曰衡。”洛砚举举手中的酒杯,眼中戏谑。
看萧衡快把头都埋进地底下了,安阳笑着说道:“衡,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过我们,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儿啊?多大了?在哪儿遇见的?”
“是啊,衡,跟我们说说?”云溪一脸八卦。
“我今天早上不是一大早就被叫起来了吗?”萧衡说着,向云溪看了一眼,云溪想起早上是有个电话,自己迷迷糊糊的直接给摔了,看来,是找到萧衡那儿去了,云溪讪讪的笑了笑,看萧衡的样子,也不像很在意,于是,又安心的听萧衡说话。
“我在第七会馆被人给撞了,这人正是她同学,他们来第七会馆实习。”
云溪正拽着安阳的军刀的手一抖,不会吧?
洛砚危险的眯了眼。
“虽然变了些,可却让我有一种迷雾般强烈的好奇。”
安阳跟云溪越听越心惊,暗暗的瞅了瞅洛砚,看见洛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祈祷,不会这么巧吧。
沉浸在喜悦中的萧衡没注意到不对劲的另外三个人,“她是A大的实习生,今年21岁了,她叫清歌。”
透明的玻璃杯砰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叫清歌!她叫清歌!她叫清歌!?
“林然,你到底怎么了?”一大早来,林然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唉!”林然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帅气的脸上有些憔悴。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看不出来当年你叱咤K大的风采来。”
“唉,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如果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你就会知道,再多的理想和壮志,也被现实磨得渣都不剩了。北爱里说什么来着,对了,我所有的凌云壮志都被磨平,变得越来越具体化了。”
清歌单手撑着头,听了林然的话,笑笑,“我说,你跟唐离还好吧?”
“恩,还行吧。”林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找了个凳子坐下,“清歌,你知道的,我跟离离能有今天,不容易。我知道什么该珍惜。”
“清歌,过来。”孟想云是外宾区的一个领班,平时有些势利,大家都喊她孟姐。
“喂,你惹到她了?”林然压低声音,悄悄说道。
“没有啊,我也纳闷呢。”
“快点,早上没吃饭吗?磨磨蹭蹭的。”
清歌站起身,走到孟想云旁边,“孟姐,你找我。”
孟想云围着清歌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清歌,嘴里嘟囔着,“确实有点姿色。”
任谁被像猴子一样打量,都会很不爽,清歌皱了皱眉头,压下心底的火气,“孟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哼,”孟想云轻哼一声,一脸不屑的说:“今天服务部的人手不够了,你去帮帮忙,整理一下三楼的房间。”
整理房间?一大清早?清歌有些诧异。
“怎么,不乐意?”
“没有。”
“那快去吧。”孟想云扭身一脸高傲的离开了。
“我去,清歌,你确定你真没得罪她啊?”林然有些担心。
“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行了,我先去了。”
清歌放好东西,转身出了休息室,前往三楼。经过拐角时,突然看见孟想云鬼鬼祟祟的拿着电话,有些奇怪。
“您放心好了,已经办好了。”
“?”
“对,对,我不会让她轻松的,绝对会给她点教训的。”
“是是是。”
教训吗?清歌摩擦着楼梯的栏杆,轻柔的像是在抚摸一件心爱的物品。
转身向三楼走去,笔直的背影看不出一丝的异常。
“你去整理下杂志。”散落成堆的杂志,清歌估计是整个星期的分量。
“你去给我倒杯咖啡。”目测距离茶水间不足2米。
“你去买份盒饭来,记住,要天然居那家的。”天然居到第七会馆足足两小时的车程。
“你去?”
“你去?”
一天下来,清歌由原本的不愤变得麻木,机械的重复着孟想云安排的各种因’人员不足’而额外分配的任务。
揉揉酸痛的肩膀,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清歌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两点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在会馆,也都在休息,更何况,清歌是从早上八点一直忙到现在,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休息室,大厅里灯火辉煌,明亮的刺目,看着偶尔经过的精神饱满的同事,清歌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这样想着,大厅里一瞬间仿佛压抑的令人窒息,清歌快步走出会馆,外面微凉的空气让清歌舒缓了些,可鼻子却更酸了,眼睛里蒙上一层水花。
清歌仰起头,努力眨眨眼,“清歌!”
修长的身影在夜色中有些朦胧,但那身清贵的气息与渐渐浓烈的凛冽梅香却在一瞬间就让清歌知道,来者何人。
“洛老师,”清歌有些诧异,“你,你怎么?”
“碰巧路过”洛砚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清冷的眸光也绽放着宠溺的温柔。
凌晨两点碰巧路过?清歌嘴角抽了抽,“咕咕——”
肚子一阵抗议,清歌瞬间脸红了,从洛砚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清歌微红的耳尖,小巧可爱,洛砚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你?”清歌恼羞成怒,满脸通红。
“好了,我带你去吃东西。”洛砚适可而止的收起笑,自然的牵着清歌向车子走去。
清歌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跟着洛砚上了车。
“想吃什么?”发动车子,洛砚问道。
“恩?”清歌想了想,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你请客吗?”
“”当然。“
”我们去吃点特别的。“
凌晨一点多了,路上车子并不多,车子行驶的很快,可即便是这样,两人还是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地方比较偏僻。“清歌接下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看出来了,一般人还真是找不到这个地方。“
”恩。“清歌眼神里有些怀念,”这里的阿婆做的饭很好吃。不过,“
”什么?“洛砚温和的接下去。
”怕你会不习惯。“
清歌带着洛砚又走了五六分钟,终于在一个写着‘小铺’的门前停了下来。
”要不,换一家?“清歌停下推门的动作,歪着头向洛砚说道。
洛砚伸手推开小铺的门,”我想试一试。“
清歌无奈的跟上,”阿婆,来一个地锅鲶鱼,两碗米饭。“
”好唻,稍等。“
小铺里没有几个人,电视里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经典而怀旧。
清歌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抬头看洛砚,洛砚竟然也毫不犹豫的坐下了,祖母绿的猫眼石纽扣闪过一道绿芒。
”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清歌的确是很吃惊的,小铺虽然说不脏,可也绝对不干净,清歌没想到洛砚这样的人竟然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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