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小姐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的?为什么会在我们家小茹的礼服旁找到呢?”说着,叶夫人拿出一个项坠,慢慢的放到桌子上,幽幽看了清歌一眼。
看见叶夫人手里的项坠,清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丽扬站在叶夫人的身边,见清歌的脸色难看,忙说道:“aunt,清歌还是个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上大学了吧,那就满十八了,那可是法定成年了。”先前的女人不依不饶的。
在座的几个人,一个恨不得自己去死,一个自诩高人一等,还有一个哭的可怜兮兮的不知道是希望自己去死还是另有目的,清歌不由觉得很好笑,真是一出精彩的苦肉计!不惜破坏疼爱的女儿的订婚典礼也要污蔑她,还真是看的起她,只是不知,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等等,好处?
清歌脑中一瞬清明,看了看还在地上哭啼啼的叶茹,平静的眸子眯了眯,还真是小看你了呢。
“清歌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的道理。”叶夫人一手扶着椅背,慢斯西里的站起来,精明的有些阴险的眸子与其说是劝告不如说是威胁。
thanatus站在人群中,静静的注视着处在风暴中的清歌,一身的沉静从容,即便是在这种四处无援的境地,也不改一身的风华。深深看了清歌一眼,thanatus消失在人群中。
清歌盯着叶夫人那双狠厉的双眸,淡淡的笑了,“叶夫人我如果坚持说不是自己做的呢?”
叶夫人被清歌的气势骇了一下,但一想到此刻自己占据的绝对主权地位,心里又生出底气,“这可由不得你!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狡辩不成?!”
叶夫人阴狠的语气带着一股阴寒袭来,清歌哼了一声,“不由我?难不成还能由了你?”
“放肆!”叶夫人一手拍在桌子上,语气不善。
清歌无畏的迎上,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清歌,你怎么?”叶茹脸上更加悲戚,那样子要多脆弱有多脆弱。
这时,作为主角之一的欧阳奕也赶来了,一眼就觉察到气氛不对,“奕哥哥。”
一见欧阳奕来了,叶茹一下子冲进了欧阳奕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欧阳奕僵硬着身子,一脸复杂的望着站在中间的清歌,“清歌。”
清歌茶色的眸子浅淡无波,即便孤立无援也气度不减。
就在此时,丽扬妩媚的眸子眯起,嘴巴张合,一串诡异的字眼极快的蹦出来,就见欧阳奕眼睛呆滞了下,然后有些僵硬的将怀里的叶茹推出去。
“奕哥哥。”叶茹惊愕的喊了声。
欧阳奕却像是没听到般,机械的走到清歌的前面。
清歌眯起了眼。
“你为什么这么做?”
“哗——”
围观的众人一下子喧哗开来,嗡嗡的议论开来。
“为什么要弄坏礼服?”
如果说,刚刚的争执是一场正在燃烧的烈火,那么欧阳奕的质问,就是一桶起了强烈化学反应的汽油,使燃烧的火焰更加汹涌澎湃。
没有人会关心欧阳奕为什么质问清歌,更没有人去想欧阳奕凭什么质问清歌,他们只知道,针对清歌的质问越多越好,越多越有看头。
议论声更大了,清歌怒极反笑,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愚昧的人,无论是生活在底层的平民还是自诩上流的所谓贵族,都有着随波逐流的盲目,他们不会管事情的真实性,而是盲目的站在支持的人多的一方,以掩饰自己虚伪的本性。
“你说我弄坏了礼服?”
“清歌,虽然我也不想说,可是,今天是我的订婚典礼,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包庇你,我要给叶茹一个交代,可是清歌,只要你说你不想让我订婚,我会听你的的。”
欧阳奕温润的眼眸中盈满了深情,痴痴的望着清歌,让人看不出一点儿不妥,如果说刚刚还有一两个清醒的人,那么当欧阳奕说出这番话,所有的理智也都塌陷了,为爱蒙蔽双眼,多好的理由,只是感慨欧阳奕竟如此大胆,当然也有为这两人将面对的困难无限唏嘘的。
叶夫人脸都绿了,叶茹也忘了哭,呆呆地看着欧阳奕,面如死灰。
清歌也有些吃惊,见欧阳奕意识清醒,不像作假,皱了皱眉头,心里倒没有为欧阳奕所说的担心,只是觉得,这件事怕是不简单。
余光向丽扬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原本那双妩媚的眸子此时更是琉璃般迷离,就在清歌准备收回视线时,竟看见丽扬向自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清歌的心一下子沉下去。
清歌,这次,纵然你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逃脱!丽扬琉璃般的眸子更加迷离,欧阳奕也更加激动了。
“清歌,你是在怪我么?清歌,我不想的,清歌,你原谅我好不好?”
欧阳奕走上前,抓住清歌,声音哽咽深情。
清歌刚刚的不反驳,更是让围观的人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兴奋。一双双充满探究的眼睛看过来,有的怜悯,有的讽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事不关己,无论是如何,都没有自己想要的那种温暖,果然,是自己奢求了么?
那一双双狂热冰冷的眼睛令清歌忍不住心寒,思绪瞬间回到两年前那个绝望之夜,同样黑暗,只是那时的自己没有奢求温暖的心,清歌忽然有些疲惫,满腔的怒火在这一刻,因为失望而变得无比热烈,胸口窒息般的沉闷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咆哮着寻找发泄口。
茶色的瞳孔奇异的收缩,清歌一把甩开欧阳奕的手,洁白的脸更是冰冷的堪比雕刻的冰雕,“仅凭欧阳一人的说辞,就想定我的罪,未免太天真了!”
清歌踱步走到叶茹面前,单手挑起叶茹的下巴,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此时清歌的神情跟thanatus是如此相像,邪魅惑人,而且因为清歌一向的沉静,更显的邪佞。
“怨恨么?自己的未婚夫在订婚典礼上亲口说爱的是别人,很痛苦吧?”
清歌的声音有些飘渺空灵,叶茹注视着清歌茶色的眸子眼中逐渐茫然。清歌冷冷一笑,放开了叶茹。
“你对小茹做了什么?”叶夫人厉声呵道,开始有些慌张。
“一个小小的游戏罢了,叶夫人,你不是想知道真相么?问问你的宝贝女儿不就知道了吗?”
人群中传来起哄的声音,叶夫人死死的盯着清歌,恨不得将清歌撕碎。可就像刚刚清歌一样,在这么多人的的面前如果不问叶茹的话,叶家的声望势必受到影响,所以此刻,无论叶夫人愿意与否,都得询问叶茹。而清歌,要的就是让她问。
“小茹,礼服?”叶夫人试探着对叶茹说。
“是我自己弄得,妈,对不起。”
“原来是她自己弄坏的,还嫁祸给别人,太不要脸了!”
“是啊是啊,亏她刚刚哭的那么可怜,原来是赚同情啊。”
……
围观的人群里传来的议论落在叶夫人耳朵里,叶夫人一口银牙咬碎,却无可奈何,只得呵斥叶茹。
清歌冷眼旁观,掌握舆论方向为自己造势,并不是你们自己家的专利,今日过后,无论事情如何,叶家乃至欧阳家,都别想安宁,而对于重名誉的崛起家族来说,这样的打击是致命的,因为没有一个真正的世家愿意跟声誉不好的家族来往,所以,毁掉他们的名誉比其他任何手段都容易且致命!
谁说清歌善良好欺,她是隐在暗处的凶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扼住七寸!
“小茹,你在胡说什么?
”妈,对不起,是我,表姐知道的,表姐!“叶茹有些激动,”清歌,我错了,真的,我不该将你锁在寝室里的,清歌,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叶茹跪在清歌腿旁,哭的泣不成声。
清歌原本想让叶茹说出礼服的事,却不想,竟将那件事引了出来。
在叶茹说出自己时,丽扬就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此时,更是脸色煞白,迷离的眸子清澈了些,欧阳的神志也恢复了一点。
反锁,恐吓,照片,清歌沉思,果然是蓄谋已久的么?
一连串的变故让人连反应都来不及,”你!逆女!“叶夫人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颤抖,一手捂着心口,急促的喘气。
”aunt!“丽扬尖叫一声,冲过去扶住叶夫人,”清歌,你就说出事实吧!不要再逼叶茹了,aunt受不了刺激的。“
逼?丽扬,重点转移的有些生硬呢?
刻薄的女人也高声尖叫:”你这个有妈生没妈养的野种,你想气死嫂子吗?“
野种!清歌周身的气息瞬间降低,堪比腊月飞雪。那是禁区!逆鳞!心里的愤怒一瞬提到了顶峰。
不缓不重步伐在刻薄的女人面前停下,女人在清歌冰冷的目光下无意识的后退,没有任何征兆,”啪“的一声巨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弥撒开,女人呆愣住,她被打了?被一个卑贱的女人给打了!汹涌的火气瞬间填满心口,却在接触到那双如看死人般的眼神时自动熄灭,无波的眸子,女人像是见到什么惊恐的东西一边尖叫着冲了出去。
哼!清歌厌恶的收回视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姑息!这是清家世代的处事原则,清歌身体里流动着清家最纯正的血!
叶夫人与丽扬等人也被清歌吓傻了,尤其是丽扬,一张脸白的跟什么似的,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洛砚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清歌浑身带着刺骨的寒气站在有些呆愣的叶夫人跟丽扬面前。疏离孤独的气息让洛砚心脏猛然收紧。
------题外话------
柒砚觉得修文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连续几个小时,柒砚脑子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