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以为花紫妍此人只是因为溺水久了气血耗得太多才昏迷过去的,所以,也就对花紫妍昏迷的事情放下了心来。
然而,却是不知,三日的时间,花紫妍的魂魄,正是在被那封印在身体中的万鬼吞噬着,表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想不到,十年的时间,居然有人敢在她的本体上动手脚,封印了这么多的厉鬼。
此时,她想醒,却是醒不过来,自己由鬼仙入道修来的魂魄实体正在被万鬼束缚着,慢慢地,慢慢地被吞噬着,连出窍都不行。
这世上,不知有人受过那剥皮抽筋之痛没有?而那魂魄被万鬼噬咬的疼痛,更甚数倍。
这身体,被下了禁制,灵力受阻得厉害,她也招不出来魂鞭。
可是,她锤炼了几千年的仙身,如何又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孤魂野鬼一时间奈何得了的?
痛,却又是痛了一些。
“呵呵,江娴,想不到你倒是敢呢。”一阵阵得剧痛让暮紫更是清醒了不少,看着自己的身子,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倒是无一丝的惧怕,反而勾起了一抹兴奋的笑意。
“真是有意思呢,你们要我死,我就偏不死!气死你们!呵呵,哈哈……”她在想象,当自己清醒后,亲自将那女鬼的身子捏碎时,她的脸上,将是如何惊恐的表情,多么地有意思呢,垂死的挣扎,她最是喜欢。
活着,貌似也是挺有意思的,至少,她还要去找那个死狐狸算账,他那么要死不活地坐在那里是什么意思?
哼,无知的鬼物,你以为没了灵力我就奈何不了这些东西?暮紫甚是轻蔑地斜了一眼那些徒有一身肮脏的黑色污秽灵魂,就你们,还想将本座给分了?做梦!
界师如何会让两界生灵惧怕,因为,她本身就是恐怖的存在。
既然已经修成了仙身,那便是可以化虚,再成实体,一片肮脏的,有着无数狰狞面孔的浓黑之中,倾城绝色的红衣女子,慢慢地,消散成一片如血般的红雾,在那一片的昏黑之中,显得那样突兀,那样弱小。
“哼,渺小的蝼蚁,本座就是不用魂鞭,也可以让尔等魂飞魄散!”
红影一闪,几丝红光在黑色的浓雾之中飞速地穿行,夹杂着女子张狂嗜血的笑声,好久没有这般实打实地动过筋骨了,没错,她暮紫兴奋了。
谁知道呢,界师暮紫,其实最喜杀戮!如若她不是天地少有的修炼而成的鬼仙,别人会以为,她根本就是,魔,不对,修罗。
暮紫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痛快地动着筋骨,外面,是刺耳地争吵声,当然,她也是能听得到的。
“你个该死的女鬼!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将小姐的身体照顾好吗?姑奶奶一不在小姐的身边看着你,你就把人都弄到水里面了!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我掐死你!掐死你!”
头梳环髻,身穿浅绿衣衫的花紫妍贴身婢女花朵脸上全然是爆发的狂怒,对着面前身穿红衣的女鬼一阵狂抓。
坐在窗台上闲得无聊的女鬼对天翻了一个白眼,“都说了好多次了,你再抓狂也是奈何不了姐姐我的,我现在又没有真身,你看你现在在我身体里可是有掏出个什么东西来?”
“有!我就是从你这居心叵测的坏女鬼身子里掏出了一堆的坏水和大粪!姑奶奶现在看你全身上下都不爽!要是小姐醒不过来,我就去请捉鬼的道士将你收了去!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本姑娘就这次不在旁边盯着你,你就给老子耍花招!”
发狂的某女对着女鬼那张卡白如纸的脸一阵乱扇,虽然根本就没有碰到什么东西,可仍是毫不解气地继续扇!她觉得,这样扇下去,那女鬼的神马尊严,就会被她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跑完。
女鬼终于还是被花朵给吵得烦了起来,斜眼瞥了一下床上微皱眉头昏迷不醒的人,眼里,闪过一道幽幽的冷光,瞬息消散。
“我说小花朵,你有完没完?我说了多少遍了,那湖里,有妖物,小姐这样子可不是我害得。”
“放屁!”花朵今日就是和这女鬼扛上了,“要不是你掉下去,小姐如何会被那妖物虏去?!根本就是你故意的,护主不周!”
花朵每每看着这女鬼就不顺眼,明明就是小姐的身体,却是让她这么个没品的山贼厉鬼给霸占了去,还耀武扬威,十年之间,将小姐的名声毁得干干净净,偏偏她待在小姐的身体里她也奈何不了她什么。
她毁了名声也罢,谁知道,她刚因为被夫人叫去做事脱不开身,自己护得好好的小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家女鬼姐姐就直接落水去了,让她花朵不想她意图不轨才怪!
女鬼向着旁边飘开了好几步,没办法,她总觉得,还是离这人远些好,虽说这人奈何不了自己,举手对天发誓道:“苍天作证,你家小姐可真不是我害的,你知道我那两个死对头的,纪圆圆和青云颖儿一直看本姑娘不顺眼,把本姑娘阴到水里面的!”
一说到这两人,女鬼自己也是一肚子气,他妈的,脑海里顺其自然地蹦出来这三个字送给她们两人,她江娴,不对,花紫妍追求世子管她们什么事?每次都是,和庭关系要好点了她们就出来捣乱,你们是相府的嫡女和皇家的公主就了不起了?
她,花紫妍,还是公认的五系灵根的全才,和,一想到这里,她自个蔫了,废材,在皇家学院修了这么久,连筑基的苗苗都没看到,就连那个三灵根纪圆圆,人家都快筑基了,这样,当然在她们面前嚣张不起来啊。
哼,五系灵根又如何?修炼不起来,就是废材!
一听到那两人的名字,花朵心中也多少了然,更是轻蔑地白了女鬼一眼,“真是没出息,人家国师大人亲自点名要招你进皇家学院最顶级的东院,亲自命了老师来教你这个废柴,修了这十多年都还筑不了基,别说是辜负了人家国师的栽培,连我们将军府的脸上都是无光,果然,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小姐,活该被欺负!”
女鬼被这么一说,倒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神态安然,无一丝愧色,谁让外面的人叫了她十多年的废柴啊,习惯了,反正,废柴正好。
甚是无聊地耸耸肩,看着转身认真仔细地照顾着人的花朵说到:“反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小姐回来了,也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将被角捏好,生怕让小姐又着了凉,花朵懒得看一眼女鬼了,没办法,护主心切的她,看到任何人,包括这女鬼,都是对她家小姐意图不轨,“你这女鬼,居心不良,活该追了世子这么多年都追不上,明明和人家四公子就有婚约了的,现在弄得我们小姐都不好做人”。
这小妮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到自己的痛处,江娴也是心中恼火,周身瞬时一股死亡的戾气,如刀般锋利的指甲,莹白森森,透着冷光,从指间伸出,半尺之长。
鬼魅的语言,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地阴冷,“小花朵,你要是再敢戳我的痛处,信不信我现在就会撕了你?”
要不是顾忌着床上那人,她江娴如何会受这什么都不会,徒有一双阴阳眼的凡人这么多年的气?
好歹,她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厉鬼,最是适合索命的,这小妮子居然仗着有后台,毫不客气地欺压她!当真以为她江娴是软柿子,任人欺压了?
她现在,需要的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