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把手机还给我!”明熙看他跳了过来,立刻从他的手里把手机抢来。
书易诧异的看着他,“你有没有搞错!现在还在关心这个?”他快速的将缠在明熙手臂上的绷带解开,那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睛,“你的伤口已经溃烂了!”
“没事!”明熙倔强的推开他,站了起来。
“不行,跟我到医院去!”
“你别婆婆妈妈的!一点小伤而已。”
“你去不去?”
“不去!”
“那我给你妹妹打电话。”
“你又不知道她的手机号。”但话一说出口,明熙就意识到了这句话很白痴,他虽然不知道雪音的号码,但他可以去问仁熙或是去问他家里的人,这样一想,他便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书易。
“怎么?现在明白了吧,去不去?”
“好,服了你了。这点小伤可别到处乱说,不然非宰了你不可。”
看着他无奈的走了出去,书易笑道:“看来,你还是有软肋的嘛。以后可要好好利用一下。”
“你别得意的太早,这招下回就不管用了。”明熙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但他实在不愿雪音知道这件事。如果她知道,她会担心吗?可能会……,不!一定会的。那天,她不是很紧张他的伤势吗?不管怎样,多少伤痛,多少疲惫,他都能承受。但他不能承受她的自责,还有她的……眼泪。
到了德国海德堡大学医院的服务台,书易对值班人员说了一句流利的德语:“Sch?neM?dchen, wirbraucheneinengutenChirurgen, k?nnenSieunshelfen?”(美丽的姑娘,我们需要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你能帮助我们吗?)
坐在服务台后的那位金发碧眼的姑娘原本已经疲倦的快要睡着了,听到了这样的要求她有些不满的抬起头,但见到明熙和书易这两个帅哥站在眼前,眼中顿时一亮,刚刚的倦意骤然烟消云散。
“EsistkeinProblem, wendenSiesichbittemitmir。”(没有问题,请跟我来。)德国姑娘在起身的时候,还刻意又看了明熙一眼。这个男人虽然是东方人,而且穿的也只是休闲服,但他身上所流露出的高贵气质却可以媲美欧洲的皇室成员。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德语的?”在进入电梯之前,明熙好奇的问道。
书易见状,故意卖起关子来,“有一天晚上,我晕晕忽忽的睡着了。一下子就到了一个仙境,身子轻飘飘的,身边围绕了一群美女,那小妞是一个比一个正点,还争先恐后和我缠绵了好一会儿。只可惜她们说的都是德语,我一句也听不懂。正当我焦急的时候,突然醒了,然后就很神奇的会说德语了。完了,这是天机啊!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这样坦白的告诉了你,该怎么办?”
“无聊。”明熙白了他一眼,然后一脚踏入电梯,“你以后就去写小说吧。”
“怎么?你不相信?”
“你觉得我是白痴吗?”
“好了,我告诉你实情吧。”书易也跟着走进电梯,“其实是最近恋上了一个外国姑娘,父亲是芬兰人,母亲是德国人。为了能和她交流,只能从她的母语中选择一门,考虑到芬兰语比较难学,所以就去学了德语。”
“什么样的姑娘让你这么费神?”
“怎么?你感兴趣?”
“没有兴趣。”
“是啊!你有妹妹恋人,哪里会对别的姑娘感兴趣。”
“秦书易,你的皮痒了吗?”
“开玩笑的,别生气啊。”书易顽劣的笑了笑,随即又用手上下比画着说道:“那个姑娘的身材那真是魔鬼的不得了啊!”
这时,电梯里的德国姑娘很诧异的看了书易一眼,他连忙用德语说道:“Wirhabeneinewundersch?neBlume, dieSieh?renwollensie?”(我们在说一个漂亮的花瓶,你想听吗?)
那姑娘摇了摇头,然后随着电梯门的敞开,她做了一个礼貌的手势,请他们先出去。
这层楼有点嘈杂,医生和护士不停穿梭其中,偶尔还能听见病患的呻吟。在那个德国姑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棕色的头发有点卷曲,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
“DiesistMichelChirurgieArzt, umIhnendieZufriedenheit。”(这是外科的米歇尔医生,希望能让你们满意。)德国姑娘说完后,立即退出了办公室,但在她临走之前还是用那双碧色的眸子看了看明熙,这个男人真的很耀眼。
“IchkannallesfürSietun?”(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米歇尔医生带着职业的微笑问道。
“Hurt, meinFreund, kanneinbisschenschwerer。”(我的朋友受伤了,可能有点严重。)书易说着,将明熙拉到前面。
米歇尔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明熙一眼,随即视线转向他那只受伤的手臂,他示意明熙坐下,然后很专业的拆除了渗满鲜血的绷带,当他看到伤口后,皱起了眉头,“Oh! MeinGott! Dasistwirklichzuschade!”(哦!我的上帝!这真是太糟糕了!)
“Wie? DieSituationistsehrernst?”(怎么?情况很严重吗?)书易也紧张了起来。
“Ja, besseralsichgedacht, ernsthaftzusein。”(是的,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米歇尔医生赶紧用镊子夹了一块药棉清洗他的伤口。
药物在碰触到伤口的那一瞬间,明熙的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的,便舒展开来。
书易看了看明熙,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MorgenhabenwireinwichtigesFu?ballspiel, Siesindbetroffen?”(明天我们有一场重要的足球比赛,你看会有影响吗?)
“Nicht! SindSiekidding, waseinersolchenSituation, kannersichnichtanWettbewerbenteilnehmen, ermussKrankenhausaufenthalt。”(不!你在开玩笑,他这样的情况什么比赛也不能参加,他需要住院治疗。)
明熙虽然听不懂德语,但从他们交谈的情形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有点恼怒的问道:“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
书易犹豫了一下,然后轻松的说:“我们在讨论这次比赛哪个国家会赢得冠军。”
“你是个骗子!”明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他抬手一挥,打掉了米歇尔医生重新拿来的药棉。
米歇尔医生右手拿着镊子,惊愕的看着他。
明熙指着米歇尔医生,用英语厉声说道:“YoujustsaidinEnglishtothem。”(你用英语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书易在一旁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实话。但明熙那双漂亮的眸子中瞬间聚集的怒气使得米歇尔医生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最终,米歇尔医生还是招架不住他那强硬的态势,只得原原本本告诉他实情。
“Seethatyourghostgoesto! Whocandetermefromparticipatingincurrentcompetitionneither!”(见你的鬼去吧!谁也不能阻止我参加这次的比赛!)明熙听后愤然起身离开,书易也只好无奈的跟着走了出去。
虽然伤口很严重,但这不是退却的理由。他能够忍耐直到比赛结束,因为他想展现最优秀的一面在雪音面前,她说过,她会看比赛,他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因为他不像仁熙有那么多耀眼的才华,他只有足球,令他非常骄傲的天分,是将在世界上释放出璀璨光芒的才华。
或许担心是多余的,在第一场比赛中,明熙发挥的很好。以6︰0击败对手,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雪音在凌晨2点45分收看了这场比赛后,也安心的睡了。
接下来的比赛也是出人意料的顺利,但是明熙日益虚弱的身体却被这席卷而来的胜利喜悦所淹没了。没有人知道他每次比赛之前都会强迫自己忍受着身体的巨痛,就连和他同住一间房的书易也因为兴奋而忽视了。
这支激进的队伍即将迎来进入四强的比赛,对手很强大,但是他们到目前为止也是战无不胜的。
这场比赛安排在上午10点20。刺目的阳光让明熙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感到身体不适,并时常伴有冷汗冒出,他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药瓶,打开后,倒入手心几片便吞服下去。
“明熙,你在吃什么药?不会是……兴奋剂吧?”
看着正旭诧异的眼神,明熙虚弱的笑道:“是啊,我在吃兴奋剂,不吃这个怎么能进入四强?”
书易听到后,赶忙从他手中夺来药瓶,他看了一眼标签,立即眉头紧皱,“你在吃止痛药!”
“是啊,吃了就不疼了,这个药真厉害。”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书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熙阻止了他,将他挡在一旁,“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受伤了吗?”
书易无奈的沉默了,但看见正旭好奇的目光,他立即低声说道:“这件事比赛之后再说,明白了吗?”这个时候,如果让队友知道,将会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那是比赛的大忌。
在圣文高中,足球社团的的队员们也在多媒体教室里收看这场比赛,他们的偶像,程明熙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征服了所有的人。他那漂亮的带球过人,精彩的凌空射门,正是美妙绝伦。
但就在这阵阵高呼声中,明熙在射入第三个球后,终于晕倒在地。
此刻,多媒体教室中一片寂静,大家都睁大双眼静观其变。在他们的脑海中还单纯的认为他只是累了,一会儿就会起来。但很快的,从场外就抬着担架进场了。
这时,一个小个儿男生突然冲了出去,在走廊里边跑边喊道:“特大消息!程明熙晕倒了!”
雪音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听到了这个噩耗。她瞬间脸色苍白,脑中一片空白,起身就跑了起来,却撞上了哲平。
“你要到哪里去?”看着她如此焦急,哲平拦住她问道。
“我要去德国,明熙哥受伤了。”
但话一出口,雪音就后悔了,因为她碰上了哲平那双哀怨的眸子。
“不要去!”哲平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