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秦子思睡眼朦胧的出现在前厅,半睁半咪着眼打着招呼。
盗跖看她那半醒半梦中说出这话,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就这样直接把喝到一半的汤硬生生给全喷了出来,不留丝毫:“还早?大小姐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还早。”
“矣,不是才巳时吗?”疑惑不解,很迟吗?按秦子思在21世纪的算法,她一般都在10点左右(也就是巳时)起床的,根据生理钟,她也认为现在应该还是10点左右,这时间对秦子思来说确实不是很迟。
“巳时?拜托,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没睡醒啊!都午时(12点)啦,你没看到我们都已经快吃完,太阳都开始下山了吗。”
“是吗?很正常啊,太阳还在顶上也不是很迟吗?吃饭吧。”好像是睡过头了,像她平时都很准时的,一定是昨天失眠惹的祸。但面上还是很无所谓、很无辜的,谁叫这没有手机、闹钟之类的,又不知道准确的时间。
秦子思选择盖聂的对面入座,还是这样,从昨天到现在他从没正眼看过自己,还是那么的淡漠。
就这样这顿饭在各自的思绪中结束。
*
饭过后,所以人又都各自管各自的了:
秦子思继续和昨天一样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门槛上看着还是坐在端木蓉门口认真的削着木剑的盖聂。
今天盗跖和疱丁去小圣贤庄勘察和暗中保护天明、少羽去了。
高渐离与雪女出去约会去了。
而班大师也去捣鼓你的新作品去了。
其余的人出去的出去,在里屋待着的在里屋待着。
看久了,就连秦子思也看不下去了,走到盖聂的旁边坐下。
看着他说:“聂大叔,你既然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剑心,那又何必执着于一把剑呢?既然渊虹已断,就放下吧!还是说你放不下的是一个人。”秦子思意有所思的看看端木蓉的房间。
盖聂的周身从她靠近开始就开始慢慢地变的冷冽了,听她如此说更是发出危险的杀气,冷冷地看着秦子思:“说,你到底是谁?接近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是子房的妹妹。”而那把被他削的很尖的木剑此时乏着冷冷的光直指着秦子思的脖颈处,只差一毫米之间的距离,只要秦子思一个不对劲,那把木剑就会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呵呵,原来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却还是被怀疑。也是我又没挑明我是谁,在这非常时期随便一个人出现都有可能威胁到他们这群人的性命,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能挑起他们那根紧绷的玄,又何况是我。有些自嘲的想着。
“我就是我,还能是谁?说了你就会信我?呵,我记得一开始就和你说过,我是为你而来的不是。可你信了吗?如果我真要害你们的话,你说你们还活得过昨天晚上吗?”秦子思无所谓的对着盖聂挑挑眉,根本没把那剑放在眼里。不是她不怕,而是知道老天既然让她这个在死亡边上徘徊过的人来此,应该是不会这么快就要了她的命,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使命让她去完成,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我?我又有什么好让你接近的。”说的语气更冷冽了,像在冰水浸泡过的一样,森寒入骨。
“有,我接近你。。。就是要你的人。”秦子思对着盖聂再次挑挑眉,绕过那把指着她脖颈出的木剑,再抬起手轻柔地在他的胸口轻轻地饶了一圈说,“但我更想得到在你这里的那颗滚热的心,你会给吗?”然后贴近盖聂,错过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此时的她要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就像一个勾人魂魄的狐狸精。可有人却无动于衷。
“姑娘,请自重。”说着盖聂退开一步,离开秦子思能触碰的范围,再慢慢地收回曾抵在秦子思脖颈处的那把木剑,坐下。低着头,继续削着木剑,只是那动作却迟缓了。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心有些乱了:
心,我的心好像早在她替他挡那羽毛的时候就交给她,可是她到现在还躺在那里。
秦子思看出来了,他现在的沉默不是因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而是她说的话给了他很大的提示、确定了他的心,更是因为现在在里屋躺着的那个人。
“不是就只有利剑可以伤人,只要你想杀人,就是随便一把在钝的木剑它也是可以作为杀人的工具,只是看持剑的人如何选择罢了。“秦子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盖聂听一般的轻声细语。
盖聂的身子微微的一顿,但很快的又恢复了原样,只是陷入了更长久的思绪中。
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两人也不再说话。直到日落山头,月亮开始上升,他们一个个的陆续回来的时候,秦子思才慢慢起来去做饭、烧菜。
*
餐桌上,秦子思选了一个靠近盖聂的右边位置坐下。
“盖聂,昨天就你一人没有尝到这姑娘做的手艺了。现在你快尝尝这菜做的如何?是不是比我庖丁做的还要好。”庖丁先开口说道。
秦子思听了也满脸希翼地看着盖聂,希望可以能从他嘴里听到几句赞赏自己的话。
“还好。”淡淡地开口。
恩,就、就这样完了?秦子思有些失望,还以为至少多那么几个字。
盗跖也参和了一脚说:“怎么会还好呢?盖聂你是不是看人家不顺眼啊?我觉子思姑娘做的菜最好吃了。真是没想到啊!子思姑娘不但人长的漂亮,厨艺也了得,更能弹奏一手的好曲子,还有那歌喉,啧啧啧,真好听。到现在都还回味无穷。”可是秦子思只想听到某人的赞赏,其它人的她不在乎。
“不知姑娘昨日弹的是什么曲子,还有那歌曲是姑娘自己谱的吗?为什么那曲调在下从来没有听过。”在秦子思还在失望中时,高渐离开口问她了。
不愧是琴痴,说起弹琴比谁都积极。也是,曾记得他好像为了和天下第一乐师旷修合奏一曲,不惜和荆柯劫法场,只为那首《高山流水》。
毕竟在这时代,达到最高境界的人是很难找到知音的,哪像21世纪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小孩都能唱会跳。
其他人也一脸好奇地看着秦子思。
“嘿嘿,这就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可没那个本事,这是别人谱的,我也是从他那听来,现在只是拿来在你这第一琴师面前班门弄斧而已。”秦子思自认为自己是个好孩子,而好孩子是不撒谎的,所以就老实说咯,反正也是事实。
“原来是这样,那不知这位创作这首歌曲的高人是谁?可否引荐一下?”高渐离不死心,继续问。
“好,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等什么时候见到了,我在和他说说。”可惜啊,这辈子是见不到咯。秦子思默默的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那在下就先谢过姑娘了。”高渐离一脸的痛惜样,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说,“那姑娘能否把你昨日唱的谱一份曲子给在下。”
“好,明天给你。”秦子思这边回答高渐离的问题那边又关注着盖聂,“聂大叔,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挑食,光吃肉怎么能行,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要多吃菜,知不知道。来,这个大白菜很好吃的,你试一下。”秦子思不管那些从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她的人,拼命的把桌子上所有的菜都往盖聂的碗里装,直到满出外面了才心满意足的停下,吃自己面前的饭。
盖聂抬头看了一眼秦子思后,没什么表情继续吃,只是不再夹肉了。
众人的看看这个,在看看那个,心里都有一个疑问:
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一定有着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很可疑!
这顿饭就这样在他们那怀疑和暧昧的眼光中高调结束,每个人看着秦子思都是贼兮兮的。
月亮高升了,秦子思在次从高渐离那借了琴,只是这次更好借了,好像总感觉就等着自己去借一般。
秦子思在盖聂的房门口摆好琴,调好心情,柔柔的歌声配和着高昂的琴音在上空响起。这次拜昨天所赐,这些人有的更直接,就这么搬一张凳子坐那听:
谁在悬崖沏一壶茶
温热前世的牵挂
而我在调整千年的时差
爱恨全喝下
岁月在岩石上敲打
我又留长了头发
耐心等待海岸线的变化
大雨就要下
风
狠狠的刮
谁
在害怕
海风一直眷恋着沙
你却错过我的年华
错过我新长的枝丫
和我的白发
蝴蝶依旧狂恋着花
你却错过我的年华
错过我转世的脸颊
你还爱我吗
我等你一句话一生行走望断天涯
最远不过是晚霞
而你今生又在哪户人家
欲言泪先下
沙滩上消失的浪花
让我慢慢想起家
曾经许下的永远又在哪
总是放不下
啊轮回的记忆在风化
我将它牢牢记下
海风一直眷恋着沙
你却错过我的年华
错过我新长的枝丫
和我的白发
蝴蝶依旧狂恋着花
你却错过我的年华
错过我转世的脸颊
你还爱我吗
我等你一句话
蝴蝶依旧狂恋着花
你却错过我的年华
错过我转世的脸颊
你还爱我吗
我等你一句话
这首歌是秦子思无聊的时候再一个MV里听过的,觉得歌词写的很好,唱的也很好听就记下了。
现在感觉这歌的歌词就好像是自己的写照一般,那么真实。
那门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秦子思失望了,要走时,众人起哄的要秦子思在唱一首。
秦子思也不想抚了他们的意,更想趁这些时间让他们放下对她的戒备,所以就又唱了一首。这次秦子思改了风格,唱的是很露骨的情歌,直听得他们这群老古董面红耳赤,都做鸟兽状走人,逗得秦子思很不顾形象的在那疯狂的笑着。
但谁也没有发现一个白头发、穿金边繁纹衣袍的人站在山头已经很久很久了,看着、听着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