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令狐贵无比痛惜地白了她一眼,再次拿起竹简,认真地研究起来。
“爹爹。”令狐仙圆亮的眼珠狐狸般转动了一番后,凑到令狐仙身后,双手揽住他的脖子道,“女儿已经完全学会了,不如让女儿来酒楼帮您做账吧。”
令狐贵听罢放下竹简,轻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回答,似在考虑。
“爹爹。”令狐仙一见有戏,连忙加油添火道,“您看我们令狐家那么大的生意,只您一个人忙实在太辛苦,女儿真是太心疼您了,如今母亲已经过世,女儿可只有爹爹了。”
令狐贵从未听到过哪个女儿说这般体贴的话,令狐家那么多的人口,除了昔日的结发妻子常年在耳边唠叨,便是那陈思思也没有半点关心过自己的身体,每次回去只是关心生意如何,此时听到女儿的话,心中又念起妻子的好来,当即心开始软了,又想到令狐家并无亲生的男儿,只一个陈思思带来的假儿子令狐逸蓝,因为这个关系,他一直未将酒楼管理大权交由令狐逸蓝,只让他做些采买等工作,这个也一直是他的心病。
“只是,你一个女儿身,如何好在这般嘈杂的地方走动?”令狐贵摇了摇头。
“那我可以扮做男子嘛。”令狐仙一听有门,连忙箍紧了令狐贵的脖子,撒娇道,“爹,女儿只想为你为忧,你就不要再犹豫了。”
令狐贵被她缠得快喘不过气来,想想最近自己正好想在咸阳城开一家豪华酒楼,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这边交给大女儿比交给任何人都要放心,反正咸阳酒楼正在筹划当中,还要些时日才会开始准备,不如这段时间先把她培养起来,日后自己也离开的安心。
“也罢。”令狐贵终于点头同意。
令狐仙开心地跳起身,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曾经自己的目标是开一家小小的乡村酒店,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管理这么庞大的酒楼,这么多年的所学所练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跃跃欲试了。
“爹爹。”开心之余,她仍然没有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收起笑容,她一脸哀怨地凑到令狐贵眼前,委屈无比地道,“只是二夫人想要女儿现在就嫁人,女儿嫁了人后便是别人家的人了,如何还能来助爹爹一臂之力呢?”
“这……”令狐贵这才想到自己似乎答应过陈思思,开始为难起来,“你的年纪确实也到了婚嫁之时了。”
“人家还小。”令狐仙嘟起了嘴,挽住令狐贵的手臂,不停地摇摆,努力说服道,“如今女儿家二十再出嫁也不为迟,再者,我是令狐家嫡出大小姐,还怕嫁不出去嘛,待到日后我将咱家的酒楼打理得更加兴旺时,说不定,皇亲国戚都要踏破门槛呢。”
令狐贵听着女儿的话,想想也不无道理,按着令狐家如今的财势人势普通人家哪里攀的上,果真是要皇亲国戚才般配,自己从前怎么就没想到过。
想到此,他便再不犹豫,哈哈笑着站起身,拉起女儿的手开心地道:“我们令狐家的嫡长女果然非同一般,好吧,明日你便来酒楼帮忙,我们父女两人携手将如仙居开办的更加兴隆。”
令狐仙扑进令狐贵宽厚的怀里,脸上满是得胜的笑意,陈思思,你就等着气死吧。
“老爷。”正当两人享受着父女温情时,一阵急促地拍门声响了起来。
令狐贵听出是酒楼管事的声音,知道定是有什么急事,当下皱了皱眉连忙打开了房门。
“老爷。”门外一个身穿深蓝色绵衣的年轻男子面带急色地道,“楼下有位客人说在菜里吃了苍蝇。”
令狐贵眉头皱得更紧,知道又来了不长眼想要讹钱的,厌烦地对男子挥了挥手,也顾不得与女儿打招呼,匆匆地下了楼,令狐仙很好奇古代人怎么解决这类事情,于是轻手轻脚地跟着下了楼。
一楼大厅原本分别坐着用餐的客人们此刻全围在了中间的一张桌前,令狐仙站在二楼楼梯上远远地观望着,只见令狐贵与管事男子挤进人群,管事男子指了指桌边歪脚坐着的尖嘴猴腮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