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里商灏傲刚安置好幽月,便见她三个贴身侍女冲了进来,一个个都是慌慌张张的。幽月闭着眼睛只是想笑,又不敢笑,又想干脆装得厉害一点,看他商灏傲以后还敢不敢。于是便忍着笑,又昏昏沉沉的嚷道:“好痛,好痛,救我,好痛。”她这一嚷更是令那三个丫头拧心,服侍了一会儿,落下了帐子,也不管得商灏傲驸马的身份,辟头便骂道:“公主一直都是好好的,驸马究竟对公主做了什么?”看见她昏倒,商灏傲本来已经内疚不迭了,今又受她们指责更觉羞愧难当,也豁出去了,唬道:“我只是做身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怎么知道公主的身子这么弱。”绿意也不掩羞,便道:“公主的身子这么弱,怎么适宜同房。”正说着,商利和商家上下等人并看病大夫赶来了,那大夫正要把肪,青苔便阻止道:“公主金枝玉叶,是你等可以随便沾污的么。”说着,便拿出一根红线,一头牵在幽月手上,别一头交给看病的大夫。
那大夫握着红线张口结舌,说道:“隔线把脉?老夫不会这个。”正说着便见送嫁将军闯了进来,并带来了宫里的王太医。那幽月的病向来是王太医主治的,所以那王太医也不慌,握着那线的另一头便把起脉来。半响,说道:“公主是老毛病,身子太虚了,有没有南国珠珍,将珍珠磨成粉配水饮下去方可。”商家上下顿时为南国珍珠而伤透脑筋,那水沁已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一串南国珍珠来交到商灏傲手上,并道:“麻烦驸马快派人将珍珠磨成粉,愈细愈好。”那商灏傲拿过来,交到李鹏手上,李鹏正欲去办,那青苔又道:“李管家,记得命那磨粉的人注意清洁,切不可把污垢沾在上面。”那李鹏令命去办了。虽说商家是京城首富,金山银山堆满屋,可那南国珍珠是无比珍贵的,又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今见她轻易地取出南国珍珠,又是箱子内满是奇珍异宝,早吓唬了眼了。那商灏傲见公主动辄生病,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商利问道:“傲儿,公主怎么会突然发病?”商灏傲横眼一扫,见满屋子都是人,虽说他是男子脸皮厚,但始终难以说出口,便飞红了脸。众人见他脸色有异,也猜想到八九分了,只有那珍珠早已气得有怨无处发。那旁边的商灏悠只是一个劲儿盯着青苔瞧,总觉是什么时候见过她,又想不起来,正是纳闷之际。听他老子商利说:“悠儿,最近家里事多,明天你要是敢躲到天香楼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才怪呢。”天香楼?商灏悠眼睛半眯,顿开矛塞。原来是在天香楼见过青苔,那时候她们都是希希的丫环。希希?商灏悠突然又往帐内乱瞄,心想“那帐内的人会不会是希希?”想及这个可能,便胡思乱想地认为里头的人儿十有八九是希希。又想到希希可能已成为自己的大嫂,便痛心不迭。帐内的幽月听得那老人家说悠儿,便知道商灏悠在此。想到自己竟然悔气得错过了商灏悠,阴差阳错成为了他的嫂嫂,悲伤便涌上心头。
她本来是没病装病的,不料今受到刺激,竟然不止地咳嗽起来。又觉喉咙处有一种酸酸甜甜恶心反胃的感觉,便挣扎着爬起来。侍在旁边的山脉已是有所准备了,见幽月掀开帐子,便用手巾捂住她的嘴。幽月一边咳嗽不止,不料想吐吐不出来,绿意在一旁帮着捶背。突然,幽月一个哼声便吐出一口炎,那山脉一看,唬得叫起来:“公主吐血了。”那王太医忙的接过手巾诊视,并摇头晃脑道:“炎中带血,大事不好。”那商灏悠定定地望向幽月,便已抑制不住地呼叫:“希希,真的是你?”说着,又想到那天她还问自己肯不肯娶她,于是便柔肠拧结,欲有千言万语,奈何只是说不出来。幽月一脸病态,神弱魂弱地一个支撑不住便倒在床上了。虽说她已昏倒,口内仍嚷着:“阴差阳错。”这句话众人虽是不解,但商灏傲并青苔四个丫环等是很清楚的,一时众人若有所思地鸦雀无声。幽月迷迷糊地睡着了。
应希希觉得自己仿佛又走到了上次那一片白茫茫的地方,见幽月蹲在哪里数着花瓣儿,笑得很开心。幽月见了应希儿,笑嘻嘻的把花瓣递到她手上,并道:“一起数。”应希希摇了摇头,气柔魂弱地道:“幽月,我想做回自己,我不想继续做你,我想做回应希希。”正是这样说着,忽又见那仙子从天而降,双掌合十道:“幽月,你已没有选择。”说着那仙子便和那幽月离开了,应希希只是胡乱地叫着,希望那仙子和幽月可以改变主意。
青苔听见幽月梦呓呓道:“幽月,我想做回自己,我不想继续做你,我想做回应希希。”便吓出一身冷汗。绿意最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她侍候幽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现象,也吓呆了。山脉在一边催促着王太医赶快配药。水沁对商家上下道:“屋里留下驸马照顾公主就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商灏悠看向帐内的希希,不放心地道:“我想留下来照顾希希。”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老子商利啐了一口,吼道:“滚出去,什么希希,是公主,幽月公主。不叫公主也应该叫大嫂。”商灏悠黯然,喃着大嫂二字。他又被众人强硬拖了出去,整个人就如空了壳的游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