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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府衙.内堂

卢兆尹是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人,眉粗目炯,不怒而威。此时,她正不着痕迹地打量坐在自己身边的不速之客。

此人五旬有余,一身正一品官袍过着她肥硕的身躯,眼底隐约可见丝丝精光闪烁,正是当朝太师——王千骅。

“不知太师驾临,下官有失远迎,实在罪过。”小侍奉上香茶,卢兆尹再次开口告罪。

“都说了是本官不请自来,卢大人就不要太过意不去了!”王千骅说着端起茶,眯起眼闻了闻,赞道:“好茶!”随即慢条斯文地轻啜啜品之,不再开口。

“自制粗茶,难登大雅之堂,太师不嫌弃就好。”心下已经猜出她的来意,但对方不开口,卢兆尹也乐得糊涂。

闲谈许久,见她并未开口询问自己的来意,心下微微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心思翻转,突然长叹一口气,眉宇间尽是愁意。

“敢问太师因何叹气?”心知她已按捺不住,卢兆尹也索性不再逃避。

“还不是因为小女!”王千骅摇头,缓缓陈述,言辞间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本官公常年不在家,纵有心管教小女,也难免鞭长莫及,以致她养成瞻前不顾后的冲动性子。

原以为她不过比寻常孩子淘气些,长大了自然就会有所收敛,可想不到她这次竟因为一个伶人阁的小倌而闹上公堂,简直是荒唐!缘何能为那样一个下贱之人平白丢了身份?”

随即似想到什么,气愤不平地拍案而起,怒道:“可是,不管小女的行为如何荒唐,那也纯属本官的家务事,本官自会对其家法处置。可她桑梓实不该仗势欺人,目无王法。

她若真喜欢那小倌,大可正大光明地来索,念在同朝为官以及同乡之谊,本官将人送她也未尝不可。桑王两家同为圣上效命,实在不该为那等不入流之人,平白失了和气。

但她桑梓,千不该,万不该定下那等毒计,先是用激将法引小女上当,花重金买下小倌,再又狠心地下毒谋害她,抢走她的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女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本官岂能不给她讨回个公道?”

说到这,王千骅倏地住口,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笑了笑,坐下,道:“本官太过激动,让卢大人见笑了!哎,不提了!是以至此,多说无益,只是给卢大人平添了许多麻烦,让本官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太师这么说,岂不是折杀下官?”卢兆尹正色说:“下官乃京兆尹,此城父母官,为民伸冤,实属下官的职责所在。王国舅有冤上告,下官理当受理,查清真相,何谈麻烦?”

“卢大人一向公正无私,清正廉明,有你亲自审理此案,本官自是放心。若此次真能还小女一个公道,本官自当感激不尽,他日,一定会向圣上上奏,详细奏明大人的英明。”王千骅含笑,意犹未名地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卢兆尹还有何不明白之处?心下微微冷笑,煽动,撺掇,引诱,再加上潜在的威胁,若不是心知她的为人,怕自己都会被她的表演给唬住!

真不愧是一个成了精的老狐狸!

“太师放心,下官自会秉公处理。”心里如是想,神色却如常。

“本官自然信得过卢大人的为人和能力,相信卢大人一定会让本官失望。”见她似乎并不买账,王千骅心下大怒,但面上却笑容不减。

正说着,一个捕快打扮的人前来禀报,卢兆尹传令,准备升堂,随后与王千骅一齐向大堂走去。

“威——武——”

六房三班衙役齐集排衙唱威,威声中,卢兆尹一应朝服装扮俱齐,矜持缓步等上正堂,面容肃穆,虎目凝威,不容侵犯。

略微扫视一周,卢兆尹的心中微露出诧异。

虽说以前也有百姓观看审案过程的先例,可人数却从未像今天如此之多,堂门外的空地,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水泄不通。

堂下站着两个人,左边那个满脸阴郁与怒色的人,正是本案的原告——王之柳,而右边那个手执折扇、面带微笑的白衣少女想必就是最近名誉京师的小侯爷,本案的被告——桑梓了。

一个衣冠楚楚,目光如豆,一个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一个怒目而视,不可一世,一个泰然自若,笑如春风;如此显而易见的对比。也难怪堂外百姓们在看戏的同时,态度会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心里微微一笑,上去坐定,重重地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升堂!”

左右衙役立刻以杖齐点地步,堂上“威武——”一片。

待衙役喊毕,卢兆尹看了眼一侧的王千骅,然后向左右吩咐道:“给太师看座。”

椅子很快搬上了,王千骅扭着水桶似的身躯坐定后,锐利的目光从桑梓身上掠过,而后落到堂外,眉头皱起,面露不豫。

“堂外都是跟本案相关的人吗?如若不是,就请闲杂人等赶快离开,否则休怪本官以妨碍公务之名予以惩戒。我朝有例,但凡妨碍公务者,廷杖二十。”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轻飘飘的语气,却让堂外的百姓不寒而栗。

闻言,卢兆尹微微蹙眉,却没有出声。而堂外的百姓见状,相互对视几眼,神色间开始松动,正欲转身离开,却忽听到一个脆灵灵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听审也成了妨碍公务了?我怎么不知道朝廷还有这样一条律例?”看都不看某个鼻孔朝天的肥婆,桑梓眨着眼,直接故作不解地看向卢兆尹。

“虽没有明确条文说明,但按照惯例,非涉案人员及其亲属一般是不准听审。”卢兆尹面无表情地答道。

“一般如此,那也就是说并不绝对?”桑梓追问,见她点头,不禁又问:“那请问怎样才可以?”

“涉案人员可以上奏请求!”卢兆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原来如此!”桑梓点了点头,遂笑着说道:“卢大人,作为本案的被告,我强烈要求让在座的父老乡亲留下,为此案做个见证,以求真正意义上地达到公正、公平、公开。”

“小侯爷,你如此说是什么意思?难道竟不信卢大人会秉公处理?”不插口则以,一张嘴就极尽挑拨之意。

“太师,我听您这话,怎么都不是味?总感觉您在故意穿凿赴会,挑拨是非!”桑梓挑眉,毫不客气地出言指出。

一般人都会迂回反击,可谁也想不她会当面捅破那层窗户纸。话音刚落,众人震惊不已,表情各异。

“你……你……休得胡言乱语!”王千骅被她堵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时词穷,气得胖脸通红,肥肉乱颤。

“太师不要生气,我这人也就是心直口快点,想什么说什么,不像某些人口是心非,其实我一点恶意都没有。”桑梓一脸诚恳地说:“既然您不是此意,那我就在此跟您说声对不起。想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会跟我这个后辈小孩子一般见识。”

见她怒火更甚,桑梓粉是好心地规劝:“太师,您看我都已经跟您道过谦了,您老就不要再生气了。不然,知情的人明白您是被我的无心之语所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您是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呢!”

“你……”

“噗嗤!”有人很给面子地嗤笑出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非那只麻雀莫属。而其他人则纷纷别过头去,双肩抖动,不愿气急之人看到他们已然咧开的嘴巴。

“啪!”紧随惊堂木的响声,卢兆尹的怒喝:“大堂之上,不得喧哗!”

“威武——”声之后,大堂上一片寂静。

“卢大人,我之所以要求底下的乡亲听审,并不是不信您的能力和为人,而恰恰相反,我正是因为知道您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以及屡破奇案的威名,方才有此一举。”桑梓及时打着圆场,正色解释道:

“我无故被人告上衙堂,众乡亲又亲眼目睹一干衙役浩浩荡荡地直闯我忠乐侯府,然后将我押解至此,我敢说,现在全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知道忠乐侯府的小侯爷犯了案子,被人告上京兆府。

人多口杂,流言难料,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因为我深信清者自清,但我们侯府却丢不起这个脸面。

若无百姓给我现场作证,即使待会儿还了我的清白,恐怕亦会有许多不实不雅的言语传出。若再有不轨之人存心利用与搅合,那我们侯府的声誉岂不一落千丈?所以,我恳请卢大人允许此案公开审理。”

卢兆尹沉吟不语,目光询问般地看向一侧的王千骅,而后者早已平复过来,正欲开口,却被早已按捺不住的王之柳怒声打断。

“哈哈!”王之柳怒极反笑:“桑梓,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母亲念在与忠乐侯的交情上,不肯将事情闹大,一心想给你以及桑府保留个颜面,可想不到好心竟被你当成驴肝肺。

你定计抢我侍妾,下毒害我性命,人证物证俱在,你在劫难逃。既然你如此渴望侯府身败名裂,那么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着扭头看向卢兆尹:“卢大人,我同意公开审理。”

“既然原被告双方均同意,那么堂外百姓可留下,但切忌大声喧哗。”卢兆尹朗声宣布,随即看向桑梓:“小侯爷,王国舅告你抢她侍妾,害她性命,你有何话所说?”

“我无话可说!”桑梓轻笑。

众人哗然,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小侯爷脑袋瓜子是不是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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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半亩方塘的钻石一颗,感激不尽!至于女主的第一次,南宫傲目前占了优势,呵呵……

回复读者“waoaini”:谢谢你,你骂的很对,我承认我如此更文,是不负责任,你恼怒,有意见,我接受,若我是读者的话,我恐怕会大声拍好,因为我的耐性非常不好,作者一直这样反复,怕我看文的兴趣早就被她给磨完了。骂她是小事,若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当她的面揍她两下。

所以,我不再为自己辩解,因为我有错在先,骂我证明你还没有放弃我,所以我想请大家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若我失去,那么不用你们骂,我也真得没脸再说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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