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芸端坐在正堂，沈杜氏一出来，带着歉意的看着锦芸。“芸丫头，让你等久了。”
“我没事，不知大伯母可否将秋姨娘叫来，将事情说清楚。”锦芸没看到锦坤，略微奇怪，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
“这是应该的，我已经让人去叫秋姨娘了。”沈杜氏叹了口气，“芸丫头，大伯母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都是大伯母管家不力。你放心，大伯母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如果康哥儿真的是让人推下去的，无论是谁，大伯母定不饶她。”
锦芸奇怪的看着沈杜氏，原本以为锦坤叫沈杜氏私下说话，是劝着沈杜氏将关系撇清，没想到一回来，突然就变的这么干脆。不过这样也好，锦芸立即起身，给沈杜氏见礼，“多谢大伯母，侄女和康哥儿都会铭记大伯母的恩情的。”
沈杜氏尴尬的笑了笑，“芸丫头，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怪伯母，伯母就已经很感谢了。”
锦芸看着沈杜氏，很诚恳的说道：“大伯母，谢谢你不怪我逾矩。当初母亲走之前，一再叮嘱侄女，要好好的看着康哥儿，不要让他伤了。可是侄女无能，竟然让康哥儿落了水。之前侄女实在是心中过于焦急，说话多有失礼之处，请伯母原谅。”
“瞧你说的，你也是担心康哥儿。我何尝不是。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伯母管家不力，让康哥儿吃了苦头，也让你心中担忧。放心，既然大伯母答应了你要查清这件事，就绝不会姑息。”
“谢谢大伯母。”
沈杜氏看着锦芸，斟酌的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父亲和你祖母定是要担心的。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听到这样的消息，万一老太太……”
锦芸赶紧说道：“伯母放心，侄女已经吩咐下去，老太太那里暂时先瞒着。等老太太见到康哥儿活蹦乱跳的，想来即便是知道了，最多也是说两句而已。”
“很是，你考虑得很周到。”沈杜氏顿了顿，“你外祖家，你外祖母一直疼你和康哥儿，若是知道康哥儿落水，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子。二丫头过段时间就要过门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伯母实在是担心。万一你外祖家迁怒你二姐姐，到时候二丫头过了门，日子只怕是难过。”说完，沈杜氏抹了抹眼角，想到锦萍将来过的不好，沈杜氏就担心的恨不得打杀了秋姨娘。
锦芸皱眉，之前大伯母说了那么多，只怕是最后几句才是她真正的意思吧。想到外祖母，再想到锦萍，大伯母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孙媳妇，自然比不上疼爱有加的外孙。只怕就是宁泰表哥对锦萍也会颇有微词。有那样管家不力的母亲，其子女又能好的哪里去。锦芸权衡左右，这事与锦萍并无关系，至于是不是那位秋姨娘下的手，还有待调查。于是锦芸便说道：“大伯母，你说的侄女自然明白。最近外祖母家中正忙着，侄女这段时间也不好上门叨扰。等到二姐姐成亲后，侄女到时候在上门恭喜表嫂和表哥。”言下之意，自然是答应沈杜氏，帮忙遮掩这件事情。
沈杜氏一听，顿时就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芸丫头，大伯母承你的情。”
“大伯母您太客气了，侄女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好，好，芸丫头果然是个懂事的。”沈杜氏此刻已经放下最担心的事情，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秋姨娘给办了。
“太太，秋姨娘来了。”下人进来回报。
沈杜氏收敛神色，很严肃的说道：“将人带进来。”
“大伯母，我先回避一下。”锦芸提出来。
沈杜氏想想也是，便点头同意，“芸丫头，后面有道屏风，你站在那里，外面的人看不到你。你放心，大伯母定会给你个交代。”
“谢谢大伯母。”
秋姨娘小心翼翼的走进正堂，沈杜氏当即猛的拍了下桌子，啪的一声，秋姨娘唬了一跳。
“秋氏，你还不跪下。”
秋姨娘猛的跪下来，“太太，奴婢……”
“放肆。我来问你，你为何要将康哥儿推下水？你这般歹毒的心肠，亏得老爷一直宠着你，没想到你竟然敢对康哥儿下如此毒手，那是否下次你还敢对别的人下毒手？前些年府中姨娘时常有小产的，唯独你平平安安，是不是你暗中害了老爷的子嗣。”沈杜氏厉声质问，想来是要给秋姨娘定一个铁板钉钉的罪名。
“太太，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推康哥儿下水啊！府中姨娘们小产更和奴婢没关系啊！”秋姨娘当即哭喊起来，“太太，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若是奴婢做的，奴婢就遭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沈杜氏冷哼一声，“你还敢狡辩。所有人都看到你在亭子里，结果你一挨近康哥儿，康哥儿就落水了。不是你做的，难不成还能是别人、你总不能说是小十三做的吧！秋氏，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为何要害康哥儿，你究竟按的是什么心思？老爷的子嗣是不是也是你害的？”
“没有，奴婢没有。太太明鉴，那只是一个意外，真的是意外。康哥儿和小十三在一起玩耍，两个孩子不知为何推搡起来，奴婢去劝阻，没想到康哥儿突然会掉下去。奴婢真的没有推康哥儿，太太你要相信我啊！老爷的子嗣，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秋姨娘哭喊的好不凄惨。
“简直胡言乱语。”沈杜氏狠狠的盯着秋姨娘，“有围栏拦着，康哥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掉下水，分明就是你在狡辩。说，你究竟按的什么心，谁支使你做的。你为何要将康哥儿推下水。”
秋姨娘拼命摇头，“太太，奴婢真的没有。”
“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你说你没有，那我问你，为何出事后，你人就不见了。若是此事与你无关，你为何心虚？”
“太太！”秋姨娘哭诉道：“当时康哥儿掉下水，奴婢真的被吓懵了。而且当时丫头们都在身后，奴婢说自己没做，只怕也是没人相信的。奴婢心中惊慌，惧怕，这才带着小十三匆匆离去，并不是做了这等歹毒的事情而心虚。奴婢求太太明鉴，奴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躲在屏风后面的锦芸听了，暗皱眉头。
翠墨和翠香都是气愤，小声的说道：“小姐，这个秋姨娘心思太歹毒了。康哥儿又没碍着她什么事，她也敢对康哥儿下此毒手。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竟然说是康哥儿自己摔下去的。小姐，千万不能放过这个秋姨娘。”
锦芸摆手，“行了，你们少说两句。”
外面秋姨娘还在拼命的为自己辩解。沈杜氏懒得和她纠缠，直接叫来人，“将秋姨娘关进柴房，等老爷回来了，由老爷处置。”沈杜氏起身，来到屏风后面，“芸丫头，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这秋姨娘不认。不如去问问康哥儿，康哥儿已经六岁了，想来也是记事的。不知康哥儿醒了没有？”
锦芸颔首，“侄女听大伯母的。”
“好孩子。”
锦芸和沈杜氏带着丫头们一起到了康哥儿休息的房间，素月守在里面，锦芸便招素月出来问话，“素月姐姐，康哥儿如何了。”
“康哥儿刚醒来，喝了口水，又躺下了。”
锦芸点头，和沈杜氏一起进了里间。康哥儿看到锦芸来了，急忙爬起来，“姐姐，姐姐……”
“康哥儿，乖，姐姐在这里，不怕。”锦芸抱住康哥儿，顺着康哥儿的头摸，缓慢的说道：“康哥儿不怕啊！康哥儿还记不记得怎么掉下水的啊？”
康哥儿窝在锦芸的怀里，“姐姐，我怕，好多水。”
“不怕了，现在我们在床上，这里都没水。”
“嗯，有姐姐在，我就不怕了。”
锦芸安抚着康哥儿，沈杜氏示意锦芸抓紧时间问康哥儿。锦芸暗自皱了下眉头，然后又温柔的问康哥儿，“康哥儿，能和姐姐说说是怎么掉下水的吗？姐姐去把那人找出来。”
康哥儿在锦芸的怀里蹭了两下，说道：“我和小十三在玩，他打我，我也打他。小十三哭了起来，他还要打我，我就还手。有位姨娘抱着小十三，我被推了一下，就掉下去了。姐姐，好多水，我怕。”
“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康哥儿不怕。”
锦芸安抚好了康哥儿后，便看着沈杜氏，“伯母，刚才康哥儿说的话……”
“芸丫头放心，伯母知道该怎么做。秋姨娘那人，伯母定会让她知道好歹。不过她毕竟是你大伯父的人，大伯母也不能过分的收拾她。等你大伯父一回来，伯母就把这事告诉他，定会对秋姨娘做出惩罚。”
锦芸却并不买账，她猜到大伯母应该是怕现在处置了秋姨娘，等大伯父回来后，会迁怒到她。看样子，秋姨娘是大伯父很宠爱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让她生下儿子。但是锦芸不甘心，若是事情真的这样发展，最多是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对这样歹毒的人，决不能姑息。于是锦芸说道：“大伯母，你是府中的当家主母，你说一句话，这府中谁敢不听。如今一个小小的姨娘，都敢对康哥儿下这样的毒手。如今既然知道了事实真相，侄女请伯母给康哥儿一个公道。”
沈杜氏一脸为难的看着锦芸，她也想给秋姨娘好看，最好是趁此机会，将秋姨娘赶出府邸。但是她不得不考虑到这事的后果。如今老爷正宠着秋姨娘，秋姨娘仗着老爷的宠爱，已经是屡次有逾矩的事情。沈杜氏一直想收拾她，但是万一老爷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锦芸看出沈杜氏的犹豫，于是再接再厉的说道：“伯母，侄女说句不好听得话。大伯母既然是府中主母，所有的姨娘就该奉主母为主。既然有人犯了这般大罪，此时伯母若不用雷霆手段将人处置了，只怕将来其他人也起了轻视之心。不知到时候伯母又该如何？”锦芸这话当真是诛心之言。
沈杜氏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被自己的侄女这般不容情面的挑开一切，沈杜氏顿觉的很是难堪。沈杜氏深吸一口气，说道：“芸丫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事我有分寸。你就在这里等消息就好了。”
此刻正被关在柴房里的秋姨娘，低着头，一副无限悲戚的模样。其实她正在回想当时的情形。她记得当时小十三和康哥儿站在石凳上，趴着围栏玩耍。不知为何，两人推搡了起来。康哥儿年纪大，自然力气也大。小十三被康哥儿推得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秋姨娘当时心里就急了。急忙上前，扶住小十三。却不想此时小十三有了依仗，又出手打康哥儿。康哥儿也回手打过去。秋姨娘心疼小十三，怪康哥儿不懂礼数，竟然打弟弟。于是便推了一下，其目的只是想将康哥儿推开而已，哪会想到康哥儿一个不稳，竟然会掉下水去。秋姨娘当时就知道这事情大发了，没人会认为她是无意的，都只会以为她故意推康哥儿。秋姨娘急的不行，被两个丫头一推，也没了主意。逃避的抱起小十三就跑了。
此刻秋姨娘只求大老爷赶紧回来，如今只有大老爷能救她。否则沈杜氏定然会趁此机会发作自己。可是看这时辰，等到大老爷从衙门回来，还有两三个时辰，秋姨娘急的不行。
站起身看着屋外，有两个婆子守在门口。秋姨娘退下手上的镯子，又取下头上的发簪，敲了敲窗。其中一个婆子听到声音啐了一口，“呸！”
秋姨娘气的脸都涨红了，可是这时候不是跟下人置气的时候，秋姨娘轻言细语的说道：“两位妈妈，能否给口水喝？”
“还想喝水？你害了五老爷家中的康哥儿，只怕是命都没了，想喝水，等到下面的时候自然有你喝的。”
这一下将秋姨娘唬的不行，难道沈杜氏打算趁此机会要自己的命？“我，我是冤枉的。”
“谁管你是不是冤枉的。反正所有人都看到你推了康哥儿下水。”
秋姨娘脸色彻底白了，“求妈妈行行好，帮帮我，这里是一点小意思。”说着便将手镯和发簪从窗口递了出去。
两个婆子一看，顿时就瞪大了眼。秋姨娘受大老爷宠爱，用的东西自然不是一般姨娘可比的。两个婆子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假装将东西往回退，“姨娘还是收起来吧，可别害了我们。”
秋姨娘一咬牙，又将头上的玉簪取了下来，“求两位妈妈帮帮忙？”
两位婆子一咬牙，接过秋姨娘送过来的东西，“姨娘请说。”
秋姨娘无限哀伤的看着两位婆子，“我自知此次在劫难逃，太太定是不会放过我的，可怜的小十三，就快没娘了。求两位妈妈行行好，派一个人去给老爷报个信，只要老爷回来了，我也能从这里出去。到时候我定不会忘了两位妈妈的情意。”
两个婆子彼此看了一眼，为难的说道：“姨娘，这事咱们可做不了主。”
“求妈妈去给我院子的丫头送个信，就说让她们去找老爷。”
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两位婆子点头，“行，姨娘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信。姨娘还要喝水吗？”
“谢谢妈妈！”秋姨娘顿时松了口气。她院子伺候的小桃的哥哥是在门房当差，只要小桃让她哥哥去给老爷报信，老爷一回来，自己最多是受点责罚而已。秋姨娘祈求着老天，希望小桃能够让她哥哥顺利的找到老爷报信。
沈杜氏一出了房门，就吩咐身边的婆子，“去，叫熟悉的人牙子过来。”
“太太，这样万一老爷问起来？”婆子担心的看着沈杜氏。
沈杜氏咬牙，“我的吩咐没听到吗？老爷回来又如何，难道还能纵容她。将康哥儿推下水，没要了她的命只是卖了她算是仁慈了。快去，等老爷回来后，我自有交代。”
“是，奴婢这就去。”
人牙子很快就来了，沈杜氏让人将人牙子带到跟前，吩咐道：“府中丫头不守规矩，竟然起了歹毒心思。今儿你就将人的带走，打发得越远越好，不要在京城，甚至不要在北直隶发卖，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
“嗯，若是你办的妥当，我定不会亏待你。若是有那些乡下小户人家想要纳妾，你不妨将她卖过去，也算是给她一个归宿。”
“是，小的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的，太太就放心吧。”
沈杜氏点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道：“记得要在今天出了京城，清楚吗？”
“太太放心，这样的事情，小的办过很多回了。每次都是办的妥妥当当的。”这人牙子也是个人精，虽然沈杜氏什么都没透露，但是人牙子早就猜测出，这要发卖的人多半是府中的姿色不错的姬妾。这样的手段她是见多了，京城中大户人家，这样的事多去了。
秋姨娘焦急的等着大老爷回来救她，却在此时，沈杜氏身边的媳妇子带着四个健壮的仆妇过来，后面还跟着人牙子。守门的两个婆子见了，都唬了一跳。想到自己收了秋姨娘的东西，她一会不会嚷嚷出来吧。两人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了主意。
方大家的一来，就对守门的婆子说道：“开门，将那贱人拖出来。”
门一开，秋姨娘一看这阵势，就吓住了。她没想到沈杜氏动作竟然这般快。四个健壮仆妇按照吩咐上去抓秋姨娘。秋姨娘惊声尖叫，“你们干什么？放手。我是老爷的人，你们反了。等老爷回来后，知道你们这般对我，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哼，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推康哥儿下水，你以为你还能有好下场？要不是太太仁慈，岂会容你活命。”
“啊，放手……你们……”仆妇将秋姨娘捆绑起来，守门的两个婆子见时机合适，就赶紧上前用个破布将秋姨娘的嘴巴堵起来。并还谄媚的对方大家的说道：“姨娘得失心疯了，尽是胡言乱语。”
放大家的很是满意的嗯了一声。此时人牙子上前，瞧了眼秋姨娘的姿色，顿时就心花怒放。这般姿色出众的女人，即便是生养过的，也能卖个好价钱。
方大家的对人牙子说道：“人你现在就带走，记住太太吩咐的话，别把事情办砸了。”
“是，放心吧，这事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以后这京城，这北直隶定不会有这么一号人。”
“嗯，那就好！”
就在秋姨娘被人拉走，从后门出府的时候，大老爷和五老爷刚好进了大门。沈杜氏得到下人的回报，当时就唬了一跳。没想到大老爷会这么早回来，还是和五老爷一起。定是有人去报信了，想到秋姨娘院子的小桃，说不定就是这个死丫头让她哥哥去报的信。她却不知是锦芸派人报的信。五老爷一得知消息，就叫上了大老爷一同回府。
大老爷和五老爷丝毫没有耽搁，直接进了二门。沈杜氏急忙迎上，“老爷回来了，五弟来啦！”
“大嫂！”五老爷表情显得很平静，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倒是大老爷一脸寒霜，“你是怎么管的家？康哥儿过来玩，竟然会落水。你这个当家主母是怎么做的。”
大老爷一回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骂，还当着外人的面。沈杜氏顿觉得满腹委屈。什么叫做主母怎么做的，要不是老爷太宠着那个贱人，何来这样的事情。沈杜氏委屈的说道：“老爷，事情已经发生了，老爷责罚我是应该。可是老爷也应该问问事情的缘由吧。”
五老爷适时出声，“大哥，大嫂说的是，是该先问问事情的缘由。”
大老爷冲着沈杜氏哼了一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康哥儿如何呢？”
“已经请了大夫，说是睡一觉，发发汗就没事了。芸丫头正陪着康哥儿。”沈杜氏顿了顿，然后说道：“事情发生时，妾身也是吓了一跳。后来招来伺候的下人问话，才知道是秋姨娘跟得了失心疯似地，狠心的将康哥儿推了下去。”
“秋姨娘，怎么回事？秋氏那般柔弱的一个人，不会是下人们胡编乱造吧？”大老爷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还怀疑的盯着沈杜氏，似乎是在想这件事是不是沈杜氏故意搞出来的。
－－－－－－题外话－－－－－－
昨天知道有读者MM崔更，只是知道的太晚了，实在来不及。说声抱歉。还有谢谢各位读者MM们的鲜花，月票鼓励，我会奴婢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