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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丫头们才见到赵家的。赵家的一回来,就急忙给锦芸请罪。锦芸已经从素月那里知道,在议事堂的时候赵家的就抽了个空出去了。也没说具体去哪里。锦芸瞥了眼赵家的,不咸不淡的问:“赵妈妈可知道素月姐姐被老太太罚了。”

赵家的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可是还不敢擦。“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不得已,前院小厮让丫头来传话,说是后门有人找,奴婢这才出去的。哪想到事情多了点,奴婢这才耽误了时辰,没能及时给小姐回话。素月受罚的时候,也没能帮上点忙。”

“哦,有人找?谁找啊?”

“是太师府派了人过来。”赵家的斟酌着说道:“奴婢跟着来人去了趟太师府。”说完快速的看了眼锦芸,又赶紧低下头。

锦芸皱眉,这个赵家的也未免太大胆了。连禀报一声都不曾,就私自做决定。锦芸没吭声,她在揣测赵家的心思。说赵家的看着自己倒霉了,便起了别的心思,要背主,锦芸是不信的。锦芸对母亲王氏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信心的。那么就是赵家的对自己起了不满心思,觉得自己的鲁莽害了大家,这才想着自作主张。

锦芸深吸一口气,“赵妈妈,请说!”

赵家的偷眼看了眼锦芸,然后说道:“奴婢知错,奴婢不是不想事先禀报小姐。而是奴婢得知的消息太过惊人,所以这才急着去了趟太师府打听消息。”

锦芸哼了一声,赵家的就跟着抖了一下。锦芸不满的说道:“说吧,什么消息?”

“奴婢听说老爷一大早就去了太师府,说是老爷有意续娶郑家的姑娘!”赵家的一句话石破天惊。屋中所有丫头都愣住了。

锦芸哦了一声,这是早就料到的事情。不过郑家的?锦芸问:“哪个郑家姑娘?”

“就是太师府老太太娘家的姑娘!”

“你是说今早父亲才去的太师府,怎么才这么一会消息就传了过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赵妈妈出门的时候可是已时三刻左右。那时候这消息怎么可能就传了出来?太师府怎么可能特意派人来说这事?”锦芸盯着赵家的,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赵家的一慌,赶紧跪下,“奴婢知错。奴婢,奴婢……”

锦芸慢条斯理的说道:“赵妈妈你是母亲生前得用的人,我也一直很信任你。但是你若认为我年岁小,可以任意欺瞒的话,你觉得我该如何?”

赵家的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奴婢错了,请小姐责罚。奴婢昨晚太过担心小姐,便差了小厮去太师府报信。当时是大舅太太得了消息,便让小厮带话回来,说是先瞒着老太太那头,等到了今儿再说。奴婢也没想到大舅太太一大早就会派人来找奴婢。奴婢怕小姐,怕小姐不允,便自作主张,先去了太师府。奴婢绝没有存心想要欺瞒小姐。奴婢原本就打算从太师府回来后,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小姐。只是奴婢心慌,这才会……奴婢真的不是有心欺瞒小姐。”

锦芸淡淡的说道:“赵妈妈起来吧。翠缕扶赵妈妈起来。”看赵家的起来后,锦芸问道:“把你今天去太师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欺瞒,我可是不饶。”

“是,是,奴婢不敢欺瞒。”赵家的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锦芸说道:“赵妈妈起来说话吧!”

赵家的这才站起来,说道:“今早大舅太太派了人来了解情况。奴婢怕传话的人说不清楚,便跟着去了。”

“你去见大舅母,旁边可还有别的人?”锦芸问道。

赵家的说道:“除了大舅太太身边的丫鬟,并无别的人。奴婢进去的时候走的后门,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见锦芸没继续问,赵家的便继续先前的说道:“奴婢见了大舅太太,就先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又说了今早小姐吩咐交账本和钥匙的事情。大舅太太说……”说到这里,赵家的便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锦芸笑了下,不在意的说道:“你说便是!”

“是!大舅太太说小姐过于莽撞了,幸好老爷还怜惜小姐,否则真不知会是什么后果。毕竟娘舅家也不能过分干涉侍郎府的事情。还说大老爷府上实在是有点不像话,竟然让一个姨娘在府中横行,还连累到小姐,让老太太趁机发难。说大太太当家当得……还露出担忧二小姐不能担当大任的意思来。”赵家的说完后,小心的看着锦芸。

锦芸皱着眉头,果然是连累到了二姐姐。大舅母是二姐姐正经的婆婆,若是大舅母因为这事不喜欢二姐姐,二姐姐以后的日子就苦了。当然若二姐姐能够证明自己堪当大任,那又另当别论。但是这其中的辛酸,又有谁知道!锦芸叹息,“大舅母还说了别的吗?”

“大舅太太说让小姐保重身子,也别把这事看得太重。毕竟年岁小,多学点也是好的。”

锦芸点头,“大舅母说的是,我也是这般想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收收心,多学点东西才好。”

赵家的不清楚锦芸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能附和道:“小姐说的是,这家不当就是了。”

锦芸笑了笑,似是开玩笑般的说道:“不当这家,你们可就闲了下来。别人也不会像以往那般巴结你们,你们心里就没点怨言?”

“瞧小姐说的这话,奴婢本不稀罕别人巴结,小姐多心了。”赵家的赶紧澄清自己,表忠心。

“你们若是真能这么想,倒是好了。不过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这个家本就当不了多久,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即便老太太昨儿不收了这权利,改日也会找个机会收了。总比新太太进门后才动手好多了。”锦芸想了一个晚上,反复揣摩老太太的心思,这会多少也能明白一点。

赵家的脸色也是一变,“小姐,老爷那事……”

“今早老爷去太师府,你可知道具体是什么事?”锦芸问道。

赵家的赶紧说道:“听闻是老爷想请大舅爷做媒。”

锦芸愣了下,让大舅舅做媒?

“小姐,奴婢打听了,说亲的那位郑家姑娘,就是上次来过咱们府上的郑二姑娘。”赵家的说完,其他丫鬟都彼此看了一眼。郑二姑娘,那位小姐看上去可是有那么点傲气的,不像是个好相处的人。

锦芸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哦,原来是郑家二姐姐。原来还想着有空了请几位姐姐过府做客,没想到这才多久,以后就要改口叫太太了。”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其实锦芸心里是松了一口气。五老爷续娶这件事,就像是一把利剑一直悬在头顶,让锦芸一想起来就觉得焦虑。如今终于定下来了,不是亲友,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表姐,姨妈之类的,只是一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这让锦芸心里舒服多了。面对一个陌生的太太,锦芸自问能够摆正心态。无论是好是坏,各凭本事拿出手段来就是了。但是若是亲人,身份上却成了太太,母亲,这会让锦芸崩溃的。做事也会多了顾忌。既然是陌生人,自然就没了顾忌。

“小姐,老爷真的定了郑家二姑娘?”翠苏还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锦芸笑道:“你刚才不也是听了嘛,赵妈妈说了,老爷要请大舅舅去郑家提亲。”说完顿了下,又说道:“这可是喜事。今年除了二姐姐和大表哥外,咱们府上也要办喜事。不过这事老爷还没让人往外说,你们也别多嘴,自个知道就行了。如今咱们院子里的人可都要小心谨慎,可不能跟以前似地。”

“小姐,奴婢明白的。”

“小姐!:翠香进来回话:”大太太带着二小姐和四小姐过府了,如今正往老太太院子去了。“

锦芸愣了下,接着笑了起来,这事都赶在一起了。一定是大伯母知道了自己被夺了管家权,还被禁足。偏偏理由是因为康哥儿在大伯父府上落水。这下子事情瞒不住了,王家一定会知道,大伯母担心,这才过府的。锦芸摆手,示意丫鬟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顺便吩咐翠香,”你下去守着吧。若是大伯母或是二姐姐她们过来,将人直接带进来就是,用不着通报。“

”是!“

锦芸拿出一本书来看,虽然她在丫鬟们面前表现得很镇定,其实心里还是烦躁焦急的。毕竟一朝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换了谁心里都有点想法。锦芸心思不定,看书自然是看不进去。翻了两页,锦萍就和锦芷跟着丫头过来了。

见了锦芸,锦萍眼泪都差点落下,”芸妹妹,姐姐没想到会害了你。害你……“

锦芸连忙打断锦萍的话,她后面可跟着老太太院子里的人。”二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可不好过。二姐姐难道故意要惹妹妹伤心吗?“

锦萍笑了起来,”是,芸妹妹说的对,咱们不说那些让人难受的话。芸妹妹可还好!“

锦芸原地转了一圈,”二姐姐看,妹妹很好的。“

锦芷打量锦芸,不得不佩服锦芸的气度,这个时候也能看书,还能笑得出来。锦芷说道:”芸妹妹,你是好样的。姐姐佩服你。“

锦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还佩服上了。只好说道:”四姐姐,你可别这么说。妹妹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可不比四姐姐这般潇洒惬意。“

”四妹妹,别惹芸妹妹伤心。“锦萍拉住锦芷,让她注意下场合。这时候可不是随意说话的时候。

锦芸瞧着,笑了起来,一面打发跟来的丫头回去。那丫头是新到老太太院子伺候的,是个木头瓜子,木着说道:”七小姐,老太太让奴婢在两位小姐身边伺候,奴婢不敢忘了差事。“

”不让你忘了差事,你只是去外面跟丫头们说会话。“

那木头丫头摇头,”小姐,奴婢是按照老太太吩咐做的,老太太让奴婢伺候好两位小姐,奴婢不敢离开。“

锦芸笑了起来,走到小丫头身边,”我要和两位姐姐说点私房话,你想听?“

木头丫头瑟缩,”奴婢不敢!“

”不敢就出去!“锦芸厉声喝道,无比威严。

木头丫头吓了一跳,在锦芸的威压下说不出话来,被翠香赶紧拉了出去。免得锦芸发起脾气来,连她都得挨骂。

等丫头们下去了,锦芷跳起来围着锦芸转,”芸妹妹你可真行,刚才那下,连我都吓住了。“

锦芸随意的笑了笑,拉着锦芷的手说:”四姐姐可是在笑话我。“

”谁笑话你啊,我可是说真的。芸妹妹,你昨晚的事情我可听说了,真没想到芸妹妹你还有这样的胆量。“锦芷佩服的说道。自己跟锦芸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像锦芸这样的才是真胆量。平时看着温柔好说话,但是遇事绝不是个怕的。敢作敢为,当真女丈夫也。

锦芸可不知道锦芷会是这般想法,只是平常的说道:”我也是没法子了,心里一着急,可就鲁莽了。姐姐们可别笑话我。“

锦萍笑着摇头,”姐姐在府中的时候还为妹妹担心不已,如今见了妹妹,姐姐这心里也安心了。妹妹将来定是有大造化的,这一时半会的磨难也算不得什么。“

锦芸笑起来,”二姐姐说的正是,我已经打算好了,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修养身体,跟着先生长点学问。别以后你们都成了才女,就我一个半句诗都做不出来,徒惹人笑话。“

”妹妹真会说笑,以妹妹的聪明,学什么都是出彩的。以后姐姐可不敢在妹妹面前逞能。“锦萍打趣道。

”二姐姐夸我了。“锦芸笑了起来,”过段时间,等二姐姐做了我的表嫂,可要疼我啊!“

”疼你,现在我也疼你。“锦萍大方的说道,锦芸倒是吃了一惊。

锦芷笑出声来,”自从二姐姐定亲以来,这脸上的笑意可就没断过。母亲这次可是为二姐姐说了如意郎君。“

锦萍嗔怪道:”四妹妹你可不能笑话我,过得两年就该轮到你了。到那时候我可是要笑话你的。“

锦芷哼了一声,”姐姐莫说这样的话,谁知道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说神色便显得有点暗淡,似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

锦芸赶紧转移话题,”咱们不说那些事情。我这里得了几匹新鲜花色的锦缎,姐姐帮我看看,做什么才好。“说完,将人引到里间,让丫鬟开了箱,取了之前铺子上送来的新花色。

锦芷一看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哇,这是今年京城最新流行的花色吗?怎么咱们府上置办的没有这样的。“

”这是母亲陪嫁铺子上送来的,我也不知是否是京城最新流行的。看着这个好看,就想用来做两件夏衣,这个花色的可以拿了做秋衣。就是不知该做什么款式的。姐姐们可否给妹妹一点意见?“锦芸不急不缓的说道。

锦萍看着这些新花色也是喜欢的紧,”姐姐倒是没什么好的想法,何不问问府中的绣娘,或许她们有什么想法也未尝不知。“

”这匹布做一条裙子倒是正好!“锦芷摩挲着布匹,很是喜欢。

锦芸笑起来,”那妹妹便把这匹送给姐姐可好?“

”真的送我?“

锦芸点头,”自然是真的。“

锦萍连连摆手,说道:”妹妹不可。我们来看望妹妹,怎么能要妹妹的东西。四妹妹,等回府了,让母亲派人买回来就是。不可要芸妹妹的东西。“

锦芷失望的松手。锦芸却说道:”二姐姐也太过客气了,咱们是姐妹,讲那么多虚礼干什么。四姐姐喜欢,我也想送给四姐姐,这不是正好。二姐姐看中哪匹,只需说一声,妹妹双手奉上。姐姐不可跟我客气,这也是我一点心意。“

”二姐姐,芸妹妹都这么说了,咱们便收下就是。下次,咱们得了好东西,也给芸妹妹送来就好了。“锦芷说道。

锦芸拍手笑道:”四姐姐说的是,下次你们得了什么好东西可不能藏私。“

锦萍见锦芸这般说,便不好再拒绝,”那姐姐就谢过妹妹了。“

”姐姐无需客气。“

沈杜氏和老太太苏氏说完话,就让丫头带路往芙蓉院看望锦芸。一进来,就看到锦芸三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芸丫头,伯母还是第一次到你院子里来,你这里可真不错。“

”大伯母!“锦芸笑着迎上去,”累大伯母亲自来看我,侄女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沈杜氏拉着锦芸的手,说:”芸丫头,为难你了。伯母没想到老太太会由着这件事突然对你……“

”大伯母,我没关系的。大伯母,你看看,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跟着先生学点东西。免得以后连妹妹们都比不上了。“锦芸轻松的说道。

沈杜氏观察锦芸的表情,看得出锦芸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因为老太太的作为而自怨自艾。”哎,你能这样想就好。伯母就担心你心里不爽快,也没个说话谈心的朋友,这才让你二姐姐和四姐姐来陪陪你说话。“

”侄女谢过大伯母。“

”说什么谢,要不是咱们府上那人,你也不至于如此。“沈杜氏说完叹了口气。

”伯母可别这么说,侄女没事的。“

”母亲,你来看,这是芸妹妹送给我们的,新花色。母亲也让人去买这样花色的吧,做裙子正好。“锦芷大声的叫道。

沈杜氏笑了起来,”你四姐姐都这般大了,还是这般没规矩。不像你,一看就是个稳重的。“

锦芸掩嘴浅笑,客气了两句。

沈杜氏看着新花色的料子,”这料子倒是漂亮。芸丫头哪里得来的?“

”母亲陪嫁铺子上送来的,姐姐们喜欢,妹妹就送了两匹。“

沈杜氏道:”怎么能让你破费。“

锦芸笑道:”我和姐姐们说好了,以后姐姐们有什么好东西,记得分我一份便是了。“

”芸妹妹说的是,姐姐回去就看看有没有拿得出手的好东西。“锦萍笑道。

沈杜氏嗔怪道:”叫你们俩来陪芸丫头说话解闷,你们两个倒是好,收起礼物来了。“

”母亲不要怪我们,实在是这花色太喜欢了。“锦芷挽着沈杜氏的手臂摇晃道。

沈杜氏戳了她一下,”就你会说。“锦芷笑起来,显得很是自得。

沈杜氏将锦萍和锦芷打发出去,打算和锦芸单独说会话。锦芸也知道沈杜氏来此的目的,便引着沈杜氏到了偏房。

沈杜氏坐下,沉吟好一会才说道:”芸丫头,伯母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

锦芸淡笑,”大伯母不必忧心,二姐姐那样的才学品貌,将来和大表哥定会过得幸福美满的。“

”哎,希望如此。芸丫头,你给伯母说说,若是王家那边知道后,你说伯母要不要亲自上门一趟分说一番?“

锦芸看着沈杜氏,这样的事情该请教自己吗?锦芸暗皱了下眉头,”大伯母,这事论理不该我来说的。如今府中正在筹备二姐姐的嫁妆,大伯母这时候自然不能分心。外祖父家中,大伯母也别太过担忧。若是大伯母实在是不放心,不若让人上门去看看。“

”这合适吗?“

锦芸点头,”自然合适。“事情要说清楚,但是该有的姿态也要有。虽然大伯母亲自上门,更显得有诚意。但是结亲是为了结两姓之好,若是大伯母在此事上处理不妥当,便容易让人看轻了去,对二姐姐将来并无好处。其实锦芸已经打定主意了,过段时间,等事情冷却下来后,便让赵家的正式上门一趟,将事情分说清楚。再加上大伯母配合,想来能够将影响减轻到最低。

锦芸便将自己这番心思对沈杜氏说了,沈杜氏听后,觉得锦芸的想法也有道理。而且锦芸是王家的外孙女,分量又不同,由锦芸牵头,效果自然更好。沈杜氏便答应了按照锦芸说的法子去办。到时候只要派人说一声就是。

锦芸和沈杜氏说完话,便将人送了出来。”大伯母请放心,侄女会将此事办好的。“

”那就辛苦你了。哎,都怪伯母,帮不上你不说,还累的你要操心。“

锦芸笑道:”大伯母可千万别这么说,侄女是晚辈,能帮上忙,侄女定然是义不容辞。“

”那好,伯母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伯母走好。“

走在后面的锦萍,拉住锦芸的手,”芸妹妹,谢谢你。“

”二姐姐,妹妹只盼望二姐姐将来能幸福。“

锦萍点头,”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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