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孙府内,三个男人变得乖顺多了,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最重要的是轮流教研嫂嫂吹拉弹唱,可是这个五音不全的悍女,一个词来形容,“无药可救”!
一唱长城动,二唱山河裂,三唱惊天地,她的唱功无人能及,府里的人只要手空着的,随时随地都要捂住耳朵,不然根本不确定自己还活在人世间,院内的鸟儿、蛐蛐、虫儿没死的早就携带家眷举家迁离。
好在,研美女勤奋上进,基本能撑握哪根弦是高音,哪根弦是低音,只是那歌喉——咱就不再形容了吧,进宫献唱怎么了得!
刚才霍夫人派人来传话,明日卯时漏前五刻将军府门外等候。
怎么办哦,她都还没背熟公孙茂教她的那首什么之、什么矣、什么兮的词,其实记是记熟了,就是只要用唱的,马上卡住。
哎,不管了不管了,她早想好对策了,实在唱不出来,就乱弹琴,乱哼哼,再不行唱首布兰妮的什么什么——名曰西域名曲。
晚膳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咽工作时啃便当习惯了,她这些粗犷的行为举止大家已见惯不怪了,最头痛的是,她明天还能不能提着她的小脑袋回来坐在这儿吃饭!
哎,最头痛的还是公孙昭,这位研大美女这几天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说什么让他想开些,感情嘛不能勉强的,要坚强地活下去,森林是茂盛的,阳光是温暖的,食物是香甜可口的……还有让他写封什么“情书”,她帮他带进宫去交给李梦媛,让他们远走高飞?
她怎么知道他与李梦媛的事情的?哎,算了吧,不去想了,遇上这个女人就没有弄明白过发生的那些事情。
“公孙猪。”喝口汤,“你的东西准备好了吗?”研妍嘴里包着因灌进汤汁而被搅和得又稀又粘糊的食物说道。一个“吗”字音没包好嘴皮,那稀糊状的东西趁机露了出来,挂在她的嘴角,她却没有在意,古代这些没有遭受污染的菜实在太好吃了,她哪有那个注意力去注意其它的事情。
彻底没有食欲了,公孙昭无语地放下碗筷,伸手捏了一把那张离他很近的脏脸。
“喂!你干嘛捏我呀。”
不想回答她,公孙昭翘起沾上稀糊浆的大拇指,其意不言而喻。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夫人,那个什么情书就不用了,你明天只管弹好你的琴,希望还能见着你活着回来。”
“啊?那怎么行,喂!你不能这样放弃,喂!你不想与爱人共渡婵娟啦?喂!你别走啊……”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研妍就被菊儿拖起来,左转右转地穿戴好,迷迷糊糊地被拖到将府门外,等了一小会,霍夫人才出来。
哈啊……这是什么世道,想前几日她还坐在豪华的加长林肯内,被超豪华的送嫁车队护送,今天却要当个奴隶般,跟在别人的护架队伍里,步行!
而那个霍夫人,一坐上她那个算是豪华的肩舆就开始打着顿,话都没跟她说两句。呼!难不成今天她真是送她研大美女去上断头台的?
也不晓得走了多久,反正是被后面的人推攘着前进的,走到皇宫宫门时,天已经亮透了。
啊……好气派的皇宫,这宫墙至少有30米以上吧,明显地炫耀着皇宫的威严。
厚重的宫门,发着沉闷的吱唔声,缓缓打开。好激动,好兴奋,研妍一直认为自穿错了地方,而没眼福去参观下小说里描写的皇宫,一直惋惜,想不到还是有幸踏进去瞄一两眼,嚯嚯嚯……
霍夫人简单交代了一下下人,带着两名侍女和研妍就进去了。
“若兰,这里是皇宫,你要注意言行,实在不懂就跟着她们做好了。”
跟着她们做?她们一直低头在研究自己的脚尖,就这样?好吧,她现在只是一介“草民”,在人家的地盘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余光向西南方瞟去,能看见最高处,一座恢宏的宫殿,一个一个小小的人影自下而上,那应该是未央宫吧,这个时间也该上早朝了,哎……她们的方向是东宫,无缘见一见那宏伟的建筑,遗憾!
走在一个不知名的殿前阵道上,身旁边经过一群士卫,大家停下来向将军夫人行礼。
喂喂喂!魏敬远!想不到在这里能遇见魏敬远,研妍激动一下,差点叫出声,魏敬远对她点头笑了一下,然后又摇摇头。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太高兴了,又见到了那研氏帅男谱上那个最具安全感的帅男。
一个简短的目光交流后,又各自东西。
走在这皇宫大院内,研妍才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一点自信也没了,不知是皇宫太深还是太过威武,让她好有压迫感,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身份的“卑微”。
站定在一座威严古朴宏大的殿前,仰头望去,砺青石阶累累而上,直达殿前,庄严朴素,这是什么宫?
霍夫人说道:“若兰,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哦,这里可能是长乐宫。
啊……她竟卑微得连踏上这一台石阶的资格都没有,呜……
郁闷,郁闷到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看一拨又一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嫔妃们接连进去,哪个是李美人呢?
太阳都高高挂,霍夫人还没出来,也没人来传话,难不成把她们忘了?还是她们已经在里面开始了茶会?
哎,还是在公孙府里自在,“公孙昭,你这个猪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在背地里偷笑我一会接下来的惨状。”
胡思乱想之际,一位舍人太监小跑着下来拖着尾音尖声叫道:“谁叫若兰呀!”
“公公,是我。”研妍站出例。
“哼!”这个舍人哼了一声高傲地偏开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行礼?晕迷,想不到她堂堂一代警花却要向个太监行礼。
好吧,行吧,反正不会再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了。
“皇后殿下和夫人们已在后花园等你去献唱了,提醒你一句一会悠着点儿,别这么不懂规矩!”
“是!谢谢公公!”
太恐怖,太恐怖了,她一会怎么办,难不成真要丧命于这皇宫里?“公孙昭、公孙猪,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是你不给我厚葬,做鬼也要来缠着你,呜……”
绕过百花争艳的花径小路,穿过修得精致无比的水榭曲桥,来到一个水溪旁的偌大亭阁里。
霍夫人望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扯动了下,没有搭理她。
不理算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研妍跪下,行了个叩头大礼:“民妇给太后,请安,原太后殿下康健,常乐无极。给皇后殿下请安……”幸好看多了小说,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免礼,听说你琴技绝轮,将军夫人特意推荐,今天孤就来欣赏一下。”太后说道。
研妍走到琴边,双手搭上琴弦,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代美女。
十指一拔,“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子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却上心头……”
她脑中只记得这首类似古诗的歌,总算唱完了,琴嘛,也不知道弹的什么,反正听起来有高低起伏就行了。
音毕,众人木纳,唱完已半晌了也没有人有回应,而太后居然满眼淮泪,陷入思绪。
呃?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