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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旬绯心在深山密林中送走了白雪皑皑的冬季,迎来生机勃勃的春天,度过炎炎烈日的夏天,又等到了漫天枫叶飘舞的秋天。白驹过隙一般,五年时光稍纵即逝。

五年后,新帝大刀阔斧的改革,立新法,减免赋税,使得萧国更加繁荣昌盛。一道册封左丞相之女的圣旨一时让世人炸开了锅,各州县,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处处都有人在谈论着。

一则,新帝登基不久,后位悬空,妃嫔不多。只要是女人都想嫁给传闻中最英俊的狂帝。

二则,左丞相之女无德无才无貌,身体虚弱,难当大任,何以母仪天下?

三则,左丞相之女五年前被闷棍打伤,伤了身子,或许难孕子嗣。

……

众人都在议论皇家轶事时,远在京都的滨州百姓却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无忧城中,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车马川流不息,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然而这热闹之景不是为了一睹一个人的风采,却是避之唯恐不及。

此人就是萧国的无忧王,无忧城的混世霸王——萧悠然。

只见万人空巷的街道上顷刻间只剩一群穷凶极恶的‘盗贼’。领头的少年衣衫华丽,玉冠束发,容貌俊秀。身材修长,骑在枣红马上,举止之间流露出玩世不恭的韵味,浑身流畅着贵族的气质、斯文雅致的风采。

手上拿着一柄斧头惬意的扛在瘦弱的肩膀上。乍一看,少年温雅的气场浑然不似纨绔公子,更不似世人口中的混世霸王。反而像又滑稽又不伦不类的顽劣幼童。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很淡,很轻,却有着致命的穿透力。一双桃花眼,似蓝天般透澈明亮,似星辰般璀璨,似幽泉般澄清。双眼往四周看去,见没人让他抢劫,微微懊恼地一手握着缰绳,双脚夹紧马腹,往城外奔驰而去。

风驰而过,只留下马蹄铮铮的余音在空气中回荡。少年远去,众人才轻喘口气,这个混世霸王,近日扮作山贼玩,不知今日又有谁遭殃。

……

风柔日丽,天清云淡。一条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道旁的树木抽枝发芽,颇有欣欣向荣的清新感。

赶马车的男子一手握着马鞭,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脑袋时不时轻点,似在假寐般。仿佛不急着赶路,倒是神态慵懒的游山玩水。蓦地,马打了一个响鼻,惊醒了男人的美梦。男人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望向前方,转头轻笑,“小姐,前面就是滨州无忧城了。我们要不要进去歇一晚,购点干粮再赶路?”

半响,也不见车内的人回答。透过半敞开的车窗,映照的光线清楚地看到车内若隐若现的躺着一个美人,凝脂般白皙的肌肤,秀眉轻蹙,长而卷翘的睫毛轻煽,粉红的唇瓣轻抿,双目紧闭,没有一丝反应。

坐在一旁的丫头萱草一边试图叫醒她,一边无奈的摇头,“小姐,醒醒!醒醒啊!遇上山贼打劫了。”

熟睡的女子轻轻嘤咛一声,动了动身子,陡然睁开眼,眸光闪耀,冷冽逼人,潜而不露的潋滟光芒泛着凌厉和犀利,阴骜锋锐的盯着萱草,“在哪?”

萱草不自觉后退一步,缩了缩脖子,她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有起床气,还喜欢一副正义凛然的想抓贼人进牢房。这样的小姐,好可怕!吞了吞口水,“小姐,呆子说到滨州无忧城了,这滨州是无忧王的封地。小姐在深山潜修这么多年,有所不知这有无忧王在的地方,哪里就有忧。无忧王成日里逛妓院、喝花酒,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斗鸡走狗、打架玩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天下皆知无忧王胡作非为,却没有人敢上折子弹劾。皇帝都不管亲弟的事,其他人也就听之任之,只要不太过分。没有人会干涉无忧王做过什么。小姐,您看?”

旬绯心轻“嗯”一声,一张白玉般精致细腻的脸流转着日光剪影,优雅的打着哈欠,轻声道,“不过是一个无忧王。继续赶路。”

“好嘞!”赶马车的阿呆一听精神气爽的扬起马鞭,沿着官道驶向无忧城。不多时,马车很快就到了城门外二十里处。

阿呆停下马车,寒星般锐利的黑眸警觉的望向四周,薄唇紧抿,轻缓的挂着一抹优美的笑意,“小姐,我们遇贼了。”

“阿呆,小毛贼你一个人收拾就够了。”旬绯心淡淡的说道,望向一旁的萱草,这丫头果然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萱草挪了挪身,惊愕道,“小姐,我们这次遇到的山贼有点不一样——好像是传说中凶残的马贼?”

四周突然想起雷鸣般的口哨声,似调侃,似警告,有恃无恐的从四面八方涌出许多手持利器狰狞的大汉。个个骑在马上虎背熊腰,身躯高大威猛,配合着一身华服,不但显得凶悍,而且还身怀绝技。

只见马贼中一名少年扛着巨斧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一匹枣红俊马傲扬着头,少年正以手轻抚着马儿的鬃毛,俊秀的脸上左边脸横着似蜈蚣般粗大疤痕,右边脸上罩着黑色月牙面具。桃花眼一眯,一派懒散的道,“打劫啊打劫啊!钱财、马车、女人、小孩统统留下来。男人滚蛋。没钱,爷劫色。没钱没色,爷劫人卖给青楼。”

车门开启,萱草探出头,撇了撇嘴,“打劫不是该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小美人,难道不知道那个打劫口号早过时。爷的口号比较直接响亮!连个丫鬟都是小美人,想必车里的更是大美人。爷今天财色都劫了。”少年颇有意味的扬起眉,眼眸泛光,一脸猥琐。

旬绯心姿态优雅的撩起车帘,莹润纤细的手指在阳光映衬下,更显得未见其人,见其如玉的手指就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她一袭素淡白裳,式样儒雅简洁,乌黑的发丝披散至腰间。浑身散发出一股幽淡的清冷。脸上蒙着薄纱,脸颊上一对梨涡若隐若现,清亮的眼眸,令人迷醉。嗓音清雅婉转,似春风拂面,轻柔而自成威严,“这位爷当真要掳小女子做夫人?可是……”

周围的马贼齐齐吹起口哨,为少年助威。

少年见到旬绯心,双眼绽放出桃花,美人,清媚,明丽,高贵,一瞬间,他好似见到一抹曙光。他的心,才有了跳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似被摄魂一般,“当然是啊,只是什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爷全部满足。”

旬绯心眼瞳里冷冰冰的眯起,眉间蕴郁,轻叹,“只是这位爷看起来未成年,只怕是未及冠的幼童。这如果成亲,那方面怕是不行吧?”

“胡说,爷今年十六,已经及冠了。至于那方面?”少年面上一片潮红,急忙道,“至于床弟之事无需担忧,以爷御女的经验,定然会温柔点。”

“原来爷经验丰富,那小女子就放心了。可是,小女子连爷是谁都不知道,这要是家人问起来,小女子该如何介绍自己的夫婿?”

“嫁给爷后,本——本爷定不会亏待你。至于爷是谁,你跟爷回去只会知道,现在不能告诉你。美人,现在可以从了爷吧?”

“现在从了爷也可以,只是——”旬绯心迟疑的顿了顿,脸色凝重的盯着少年。心中却暗暗腹诽,她曾打听过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听闻新皇极宠无忧王,不仅是因为无忧王氏新皇的胞弟,而是无忧王此人不走常理。时而乖张,时而顽劣狂妄。这少年分明就是无忧王假扮,身旁的大汉全部是护卫,偏偏要来招惹她。算他倒霉,遇上她这个马贼克星。

“又只是什么?”少年略有不耐烦道,“美人,你再说废话,这刀剑无眼,爷可要动手劫人了。到时候,美人可别吓的哭啊!”

旬绯心轻轻一笑,“爷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小有婚约,如今未婚夫尚在,如果就这么从了爷,算是重婚。不吉利的。小女子只是希望取消婚约,然后清清白白的嫁给爷。”

“爷一句话的事。爷杀了你未婚夫都没人敢把爷怎样。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未婚夫算什么。美人,还是乖乖从了爷吧!”

“爷要人,就自己过来吧!人多势众,会让小女子看不起的。”旬绯心眼波流转,看起来极其妩媚动人。要是让当今皇上知道他亲自册封的皇后,正被其弟抢亲,脸色该是黑的,还是绿的?

少年被这一撩拨,翻身下马径直向她走来。

“爷,不可啊!”

可惜身后的提醒声刚落,少年已被旬绯心擒住。纤长的玉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少年的要穴上。左手接住那把巨斧,寒光一闪,锐利的刀锋架在少年的脖子上。

“这巨斧好重啊!小女子只怕手腕力道太弱,这斧头‘呀’的一下下去,血溅一地,头颅滚地,保证没有任何疼痛呢!”

“住手,放开爷,若是伤了爷,你们九族都别想活。”马贼齐声怒骂。心想这混世霸王头一次载到女人手上,估计脸子面子里子都丢光光。怕是日后闹腾起来更甚。

“你快放开爷,你再不放开爷,爷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少年厉声喝道。

“我好怕啊?我今天就是将你结果了,也没人敢追究我的罪。还会因为擒拿马贼首领而受朝廷褒奖呢!马贼死了就死了呗,这是为民除害。你说我会怕吗?”旬绯心拿着巨斧,刀锋微微一滑,对准少年的头就朝下砍去。这巨斧可是黄金打造,价值连城。连马贼都用黄金打造的斧头抢劫,骑着汗血宝马,还身穿华丽的衣衫。要是这样富贵的人都沦落到没钱抢劫,那她这样的穷人还要不要活啊?

空气静谧,少年的呼吸一窒,那巨斧停留在少年的头上一寸之地。好半天,众人才缓过神来。

旬绯心收回巨斧,爽朗一笑,“阿呆,我们去无忧城还缺一个旅游向导。带上吧!”

“好嘞!”阿呆看了少年一眼,一把将少年倒勾挂起扛在肩上,扔人上马,挥动马鞭,向无忧城内驶去。

身后的马贼面面相觑,“大人,我们要不要去救王爷?”

“救什么救,以王爷的身手会乖乖束手就擒?”黑衣人神情严肃,嘴角苦笑,这混世霸王不知道又想玩什么好玩的。希望别玩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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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致方向没变,剧情中比之前加了一些案件。有些描述删除了,让文更紧凑点。给亲们带来不便,见谅哈!某歌保证之后的情节会越来越精彩。如果案件有雷同,纯属巧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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