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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云挑了挑眉毛,淡然道:"官某在此打扰夜公子已久,想必家人已是着急,在下先行告退!"

夜歌霸气的眸间闪过一抹精光,状似无意地问道:"官公子家中还有何人?"

她看进他的眸间,却看不出闪现过什么,她淡淡地道:"官某父母双亡,自小独身一人,如今只有跟随左右的兄弟。"

他心里一惊,父母双亡么?他忽又想起他那温柔的母妃来,一时间竟忘了继续的说话。微顿了顿,他忽然道:"在下以为,在下失去母亲已是很不幸,却不想你竟比我更不幸!"

塞云并不知道他的母妃已过世的事实,微微的愣住,气氛一时间有丝微的压抑。她眠出一抹笑来,道:"无防,这些事实并非我们能够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心态。比如我,放下那些令人不快的事,开心快乐地活着,总比像苦瓜一样活着的好!"

她觉得,这个曾经的主子,似乎太过于沉静。她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她甚至直至今日才知道他是大蒙国皇子的事实。

他的眸子现出一抹亮光来,"官公子家中兄弟姐妹只有你一人吗?"

"没错,我是独子!"她的回答很干脆利落。

他眸间几不可察地滑过一丝失落,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在下也不阻拦官公子的脚步。如今官公子也已经熟悉在下的寒居,不防多些走动走动。但在下过两月便会回到汴城,到时,官公子可以直接到汴城最大的酒楼,寒月楼来找我。"

他微顿了一下,低头解下腰侧的一块玉佩,掂在手里,看了看,"这是在下随身佩带着的玉佩,官公子可以它为凭,只要向寒月楼老板出示玉佩,他便会想办法通知我。官公子到了寒月楼,只要出示此玉佩,所有的开销均可免去。"他满怀期待地把玉佩递给塞云,双眸看着她,一眨不眨。

塞云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只见玉佩通体明亮,毫无瑕疵,在晚霞的映照中,熠熠生辉,乃是上好的羊脂玉。塞云在裥谷时便见到他佩带,可见这玉佩对于他来说,亦是有着不一般的意义,此时却送于她,不得不令她心里生出其他的想法。

但他毕竟是大蒙国皇子,往后自己想要在大蒙国推开自己的事业,若是有他相助,亦会大大加快进程,如此,先收下又何防?

她眉目间扬起一抹笑来,便不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道:"如此,多谢夜公子了!"

夜歌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眉眼间的霸气多了一抹温柔。

塞云把玉佩揣进怀里,方记起怀里还有一块江湖独盗的玉佩。心道,如今自己已是安然无恙,得寻个时机,把玉佩还给他。

她往门外跨出两步,又转过头来,抱拳道:"夜公子的茶味道很不一般,官某现今仍回味无穷。今日多有打扰,下次必回请夜公子。可惜官某如今居无定所,只得待稳定下来再请夜公子了。"

夜歌充满霸气的眉眼闪了闪,淡笑道:"官公子客气了,在下随时恭候官公子的到来!"

夜歌说着,把塞云送到门外。

她看向他,再次抱拳道:"官某告辞!"说着,她的身形一闪,已是如惊鸿般,转瞬即逝。

夜歌看着塞云如鬼影般的身法,心里又是一惊。她的轻功,已是出神入化,就连自己师傅,也不一定比她快上多少。况且,她的身法出奇,内力深厚,若说她是溪儿,只有三年的时间,恐怕无法练就如此出神入化的武艺,再说,若她是溪儿,她又从何去拜师?他想,或许自己真是想多了。她们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人!

他充满霸气的面庞间有些黯然失色。

蓝府清风居。

室外的梧桐树上,有着鸟儿在吱吱喳喳地叫着。院子里,摆着一张琴案,琴案上放着一架上好的木制古琴,男子身着一袭白衣,衣白胜雪,似不染半丝尘埃。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淡雅气质,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如画般绝美的面庞上,神色淡然。他正端坐于琴前,纤手抚着琴弦,发出悦耳的琴音。

他的衣摆随风摆舞,阳光照耀在他清雅的身影上,看起来就像下凡的谪仙般出尘绝俗!阵阵优扬的琴声从他的指下泻出,使人感觉如沐浴在春风里。慢慢地,他的琴声带着波澜,犹似暖风吹过,梧桐树上的枝叶阵阵摇摆。

忽然,从他的上方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白衣男子抚着琴弦的双手微顿,琴声噶然而止。他淡若清水的瞳眸看向上方,却见一个仙风道骨,身着玄色长袍的道人正立于梧桐树上,双手抚着银白的胡须,正看着白衣男子哈哈大笑。

白衣男子--也就是玄机公子淡然的面容间闪过微微的讶异,淡然地道:"玄机参见师傅!"

立于梧桐树上的玄色长袍的道人,正是玄机的师傅,无缘道长。

无缘道长满面红光,哈哈大笑间,双眸微眯起,"徒弟何时如此心不在焉,竟连师傅近身来亦未警觉?"

玄机清淡的面容不觉有着丝丝窘迫,"师傅!"

"哈哈哈,为师很想知道,能令你抚琴都没有心绪的,是何人?"无缘道长人老心不老,昂头笑道,颇有些小孩子搞恶作剧的味道。

"师傅,玄机只是为俗事烦心!"

"俗事?男女之事为俗事,是哪个丫头,这么不解我徒弟的心意,待为师去责问于她!"无缘道长眼中的笑意不减,却紧盯着玄机,不放过他的丝毫变化。

玄机却很快调整好心态,面容间恢复了一惯的淡然无波,"师傅,玄机只是为蓝府家主蓝灵飞的药材伤脑筋。"

无缘道长裂开嘴巴,眸间闪过一抹狡黠,"为师的徒弟何时起,竟有如此胸襟?你真不是为了那丫头?"

"师傅,玄机一心要修行,不问男女之事!"玄机话语间无风无波,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无缘道长飞身下来,立于玄机旁边,他的眉毛长而密,亦是像胡子一样,已是雪白。他探向玄机身前,冒着精光的双目凑近玄机脸庞间,似是已洞察一切地紧盯住玄机的眉眼,"为师既是你的师傅,你的心里想些什么,为师怎会不知道?塞云那丫头,竟瞒了为师三年,连为师也以为她是男子身,却不料是个女娃娃。是个女娃娃就算了,却还资质聪颖,资质聪颖就算了,也不至于有着如此骇人的身份。"无缘道长盯着玄机,语如连珠似的说着。

玄机淡如清水似的清眸中滑过丝丝讶异,"师傅如何得知?"

无缘道长甩出怀里的一本小书,只见泛黄的小书封面,用着篆书写着三个字"蔷薇记"。道长嘻笑道:"此书置于你房间桌上,书中还夹着一张小纸条。"

"师傅!"玄机眉眼间显出丝毫的着急。

无缘道长却对玄机的着急置若罔闻,他有些调皮地抽出里间的小纸条来,便见到纸条上清雅地写着几个字。

玄机的清眸闪了闪,"玄机本就无意隐瞒,师傅既已得知,对此有何看法?"

无缘道长捋着雪白的山羊胡子,略一思索,淡笑道:"徒弟既已有想法,为师又何需多过问。此次为师与东渡两人云游,正玩得高兴,若非得知你正缺百年雪莲,为师亦不会早早归来。却不料刚一归来,便见我徒弟神思恍惚,魂不守舍,为师岂有不担心之理?因此才会到你房里一趟,岂知你竟连这点警觉性都无!"无缘说着,瞥了一眼玄机。

玄机淡然的面容间闪过丝毫不自然。

无缘又道:"为师一直以为此书所记载,仅是前人一时兴起所作的无稽之作,却不料真会在今时应验。但为师认为,凡事乃三分天意,七分人为。为师看她一身正气,定是造福于万民之人!虽说今时会有些许磨难,但她定能逢凶化吉。"

玄机微点了点头,同意了师傅的话。

无缘道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便见到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朵开得娇艳的白色莲花,雪白的花瓣上,还有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正是用于救治蓝灵飞的百年雪莲。

他把盒子递给玄机,没了先前的调侃之色,满脸慈祥地正色道:"此为百年雪莲,乃是为师无意间所得,今给你救治蓝灵飞,也算是为民造了一福。此事了结,你便可随自己心意,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玄机接过,淡然地道:"玄机谨遵师傅教诲!"

无缘捋着胡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至于塞云那丫头,若也能称为师一声师傅,为师即使仙逝,亦心满意足了!为师还要云游四方,此等俗事,就看徒弟你的了。"

说罢,他提起身子,转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玄机已是习惯了师傅这种神出鬼没般的出现方式。他立在原地,看着手里发黄的小书,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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