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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阳光明媚。蓝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塞云与天玑走在大街上,穿着亮蓝色的衣裳,束着同色的腰带,腰侧挂着一块上等的羊脂玉佩,一头墨发也用同色丝带束起,显得神采奕奕。暖和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亮蓝色的衣裳更显夺目。天玑还是一贯的青色衣裳,随在塞云身侧,冷冰着脸庞,手中拿着一柄剑,正是塞云的宝剑。

"看,是官公子!宗城力敌梨花宫琴吸大法的官塞云,官公子!"

过往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的目光使刷刷刷地投到她的身上。女子们的目光投到两人身上却再也无法移开,只知轻易便大破梨花宫琴吸大法的是一位年轻公子,却不想除了年轻,还长得如此风度翩翩,浩浩中却又不失文雅秀气。单只一看,便把女子们的心给勾住了。蓝城中早已有人传出官塞云连连光顾万花楼,乃是名妓樱儿姑娘的座上宾,此时看到她,女子们不自知地纷纷整理了一下妆容。

而男子们却向她投去嫉妒,不甘却又欣赏等种种复杂的目光。

塞云却对围绕在她身上的目光置之不理,对于那种崇拜的、欣赏的或是爱慕的目光,她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人群中却开始对她议论纷纷:

"官公子该不会又去万花楼吧?听说她是樱儿姑娘的坐上宾,樱儿姑娘马上就要被拍卖初夜了!如此有才艺的女子,失去初夜,岂不可惜?"

"可不是吗,我那相好的在蓝城府尹当差,听说万花楼一早的便给府尹大人送去了请柬,八大世家肯定也少不了。这官公子既然喜欢樱儿姑娘,肯定会去竟拍!"

"那樱儿姑娘可是我们蓝城的大美人呀,若能与她同度良宵,就是让我去死,心也甘了!"

"做你的美梦去吧,樱儿姑娘岂是我等粗人消受得起的!虽无福消受,今天晚上却是可以一饱眼福。"

……

……

众人一唱一答,却已经从对看到塞云的赞叹中转到了樱儿姑娘的初夜拍卖上。转了一圈,塞云方觉,上到蓝城各家权贵,下到平民百姓,无一不在对万花楼的名妓樱儿姑娘评头论足。显然,人们对于新鲜事物的关注,已经冲淡了蓝府灾祸带来的恐慌感。此时塞云才真切地感受到樱儿已是如现代的明星般,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如此,若真要拿下她的初夜,恐怕真得花不少的银两。

夜幕降临,浩瀚的天际,繁星满天,犹如镶嵌在上空的明亮双眼,不停地眨呀眨的。

万花楼中,灯火通明,乐声震天,处于一楼的舞台中,早已布置好了高烛与帷幕,又高又厚的帷幕把舞台内外隔开来。

舞台下,各色男子们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他们中间有书生学子,也有富家子弟,有身着布衣的,有身着绫罗绸缎的,却无一例外地睁着满含欲望的兴奋的双眸,紧盯住台上的帷幕,想要争着一睹蓝城名妓的娇容。

在最前一排,则是精致地布置着桌椅,以供有能力拍卖樱儿姑娘初夜的男子们落坐。此时,所有的桌椅已经座无虚席,都急切地期盼着拍卖大会的开始。

二楼上,十几间贵宾房中亦已有男子落坐,能被安排在贵宾房中的,多是蓝城有名的权贵或富商。

处于最有利位置的一间贵宾房内,一名墨绿色长袍的男子临窗而坐,手中握着一只精致的白瓷青花杯,有着袅袅青烟往上升腾,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正是天凤茶。

男子眉眼间的霸气尽显无疑,他的双眸透过敞开的窗户,冷眼瞥了一眼楼下的人群,轻眠了一口清茶。高台上的烛光轻微地晃动着,爬在他的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门应声而开,走进来一名年青的男子,正是夜卫十三。为便于与夜歌行走,他已是换下了他的武士装束,此时身着蓝色便装,却也是上好的料子,只身中握着一柄剑。

夜歌听到声音,却并未转过头来,只停下了眠茶的动作,

十三进了来,向着夜歌单膝下跪道:"殿下!"

"查得如何?"

十三低着脑袋:"万花楼确是邀请了官公子,但是如今为止,她却还没到!"

夜歌仰起头来,充满霸气的双眸却不知道聚焦在何处,他轻声地说道:"还没到么?"

"是!属下还查到官公子昨天到过万花楼找樱儿姑娘,在万花楼中还遇到宗家的宗浪与宗夏兄弟。"

"他们议了些什么?"

"属下不知,他们一直在雅间内没有出来。"

"知道了!起来吧!"夜歌又轻眠了一口茶,双眸中的霸气却毫不减少,"只要本殿下拿下樱儿姑娘的初夜,还怕她不找上门来?"

十三听到,闪着疑惑的双眸,不明夜歌为何如此说,他想,殿下可越来越古怪了。

樱儿的闺房内,女子身着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双眸有神,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她正端坐于琴案前,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终于结束了一首曲子的弹奏。

另一位姑娘推门进来,身着淡黄纱裙,却是塞云第一次到万花楼中见过的秋儿姑娘。

秋儿见到樱儿,急切地道:"樱儿姐姐,官公子人还没到!"

樱儿抬起美目,顾盼连连,"你可看清楚了?"

"是,妹妹到那贵宾房中看过了,一个影子也没有。"

樱儿似不相信,睁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看向秋儿,"她答应过我,一定会来的!大概是有事,晚些才到。"

秋儿规劝道:"姐姐,如今拍卖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若还不来,就会错过拍卖的!我们万花楼中的女子,初夜给谁不是给,男人脱下身裳,上下都是一样的。只要出的价钱高,和谁都一样,姐姐只要把他想成是官公子就好了。我们青楼女子,能觅得良人的,毕竟是少数!况且,那官公子身怀绝技,又长得英俊潇洒,身边的女子定是不乏其人,怎会看得上青楼女子?"

秋儿瞥了她一眼,又道:"听妈妈说,那夜公子,可是大蒙国的五殿下。今夜里,他也来了,妈妈还给他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姐姐若能攀上他,我们姐妹都可以跟着沾光呢!万花楼中若有他给罩着,总不会有人再敢若事生非了,我们姐妹也可以不再受那么多的罪。"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樱儿的打扮,"姐姐今天打扮得摄人心魂,定能把夜公子吸引住,他是殿下,若姐姐的初夜给了他,说不定他还会给姐姐赎身,到时姐姐就可以去享受荣华富贵了!"

秋儿说着,上前去扶住樱儿的肩膀,却看不到樱儿眸中的失落。

她仍在喋喋不休,"秋儿没有姐姐的才能,没有指望遇到达官贵人。只是请姐姐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别忘了秋儿,秋儿就满足了。"

她还想说什么,听见门吱呀一声响,却是老鸨扭着水蛇腰进了来。老鸨今天穿着鲜艳夺目的衣裳,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把她眉眼间的细小皱纹遮盖住,看起来,竟要比实际年龄小上七八岁。

她甩着一块丝帕,堆着满脸笑容,道:"樱儿,我的好孩子,可整理好了?外面的宾客都在等着你呢,他们见了你呀,定会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老鸨说着,似乎已经看见银票向着自己飘过来,双眸闪着兴奋的光芒。

她打量了几下樱儿,微皱起眉头,"今夜可是初夜拍卖,如此妆扮怎能拍得好价钱呢。听妈妈的话,换上那套红色的,青楼的女子,就要艳冶些才能吸引客人呀!"

樱儿眸眼间有着几不可察的愁容,虽说自己是万花楼的头牌,如今又有着诸多的不愿,便毕竟是青楼女子,只能听命于老鸨。并且,请柬都已经派发了出去,若自己因此而耍脾气,也定会影响自己的声誉。

她心里还有着丝丝希望,期待塞云的到来。

她微点头,用那悦耳的声音道:"樱儿换了衣裳就去,妈妈可在外面等候片刻。"

"好!"老鸨应着,又向秋儿吩咐道:"秋儿帮忙你樱儿姐姐拾掇拾掇,动作快些。外面的客人都已经急不可待了!老身就先出去了。"老鸨说着,又扭着水蛇腰出了门。

而在此时,万花楼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轻纱遮面,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看来约莫十四五岁,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而随在她身旁的男子,却显得普通了许多,一张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众脸庞,却浑身透着冷意。

两人进了万花楼,众人都处在急待樱儿出场的兴奋中,竟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两人坐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若是不认真的细看,绝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然而,黑暗处,却有着一双似清水般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

乐声响起,帷幕被缓缓地拉开。一群性感的女子在舞台上热舞,拍卖大会马上就要开始。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女了们摆动着轻盈的身体,拖着长长的烟纱,在舞台上穿梭着。她们露出性感的裸足,双臂因烟纱的缘故,若隐若现。桃腮泛红、檀口粉嫩,引人遐思。台下已有宾客睁着大眼,微张嘴巴,流着口水,只觉腹部一阵涨痛,腿间已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此时只是拍卖大会的前奏,大蒙国的女子一向不轻易露足露臂。因此,客人们有此反应,也实属正常。

待得女子们热舞一番,老鸨才扭着水蛇腰上台来,丰盈的身体展露在众人面前,又有好色之徒把目光紧盯住她的胸部,眼睛都不眨一眨。

老鸨堆着满脸笑容,向着众宾客行了一礼,道:"欢迎各位公子的光临,樱儿姑娘的初夜拍卖,现在开始!下面有请樱儿姑娘出场!"

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惊呼声,有人吹着哨声,有人在大叫,无一不在显露着他们的兴奋。

从舞台的后台中,缓缓走出一个女子,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灯光映在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红晕,越发牵动着男人的神经。她裸露在外的一双秀腿颀长水润而又匀称,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她的双眸脉脉含情,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似乎她从骨子里,就是一个艳冶的女人,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

然而,她在艳冶中,又带着几丝灵秀雅致,似乎她不该是一个艳冶的女子。只因那衣裳的衬托,才显出她的媚态来。

这个女子,正是樱儿。

台下的众人因着她的出场,此时已是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声静气,睁着大眼,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过了一会儿,却又有着粗重的呼吸声响起,有男子已是控制不住,急切地要解决欲望的需要。

良久,终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声高于一声的惊叫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坐于贵宾房中的墨绿色身影亦把目光定在女子的身上,然而,他那充满霸气的目光中却看不出任何情欲。似乎她只是一个供人欣赏的艺术品!他只轻瞥了那艳冶的女子一眼,便把目光扫向楼下的众人,搜索了一番,未找到他所期望的人影,又瞥了一眼唯一一间虽亮着灯却没有人影的贵宾房,剑眉微微地蹙起。

十三留意到夜歌的目光转动,在旁说道:"殿下,官公子如今还未到,想必是不会来了。"

夜歌把手中的白瓷青花杯置于桌面上,却并未对十三的言辞表示任何的态度。他想,或许她真的不会来了!

而在那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中,白衣女子亦是把目光投到了舞台上,蒙着轻纱的脸庞上看不清表情,然而一双凤目却含着笑意,带着几丝欣赏。含笑的眸子使得她多了几分柔和,少了一些冷漠。

在旁的青衣男子给她递上一碟糕点,一双冷眸在看到白衣女子时,多了几分暖意。

台上,只见樱儿向着众人缓缓地行了一礼,便端坐于琴案前,玉手轻挑银弦,在古琴上拨动着,古琴便发出宛如天籁之音。

众人看到她要开始才艺表演,便都自觉地停了惊呼,屏声静气地听着她的琴音。

她轻启薄唇,和着琴声,缓缓地唱道:"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樱儿所唱之词,竟是塞云赠予她的苏轼的词《水调歌头》,樱儿自已谱了曲,竟把这词的意境唱出空灵的意味来。她的声音柔和而又清脆,动听之极,众人都沉浸在她的歌声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下便有文人啧啧赞叹:"樱儿姑娘果然不愧是万花楼的名妓,不但长得貌美如花,竟还有着如此学识,能做出如此美妙的词来,若能与此美人共度良宵,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

众人之中,有人先前还对樱儿是一个青楼女子而眼露鄙夷之色,如今受着歌词的感染,看着她的眼神便带着灼热,似能把人灼伤。

樱儿才艺表演结束,又向着众人行了一礼,便退到了后台,真正的初夜拍卖就要开始。

老鸨扭着水蛇腰,重又上到舞台上,用那嘹亮的声音说道:"樱儿姑娘才艺表演结束,现在是她初夜拍卖竟价时间,价高者得,起拍价五百两白银!"

接着便有坐于一楼前排位置的男子出价:"六百两!"

"八百两!"

……

"五千两!"

喊价越来越激烈,价位更是直线上升。

"一万两!"二楼一间贵宾房中忽喊出高价,顿时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人群中安静了下来,喊价的人竟微愣住,一时间忘了是否要继续叫价。

老鸨满脸堆笑,一双眸子发出精芒,直射向二楼最显眼的贵宾房中,说道:"一万两第一次!"

角落之中的白衣女子向着青衣男子使了个眼色,青衣男子会意,正要开口叫价,却有一个声音在他之前叫出。

"两万两!"

终于,老鸨目光所及之处的贵宾房中喊出了他的价格。

白衣女子循着声音,看到了喊出两万两的贵宾房中临窗而坐的墨绿色身影,眉头微微蹙起,向青衣男子缓缓地摇了摇头。

青衣男子亦看到了那抹墨绿色身影,一双冷眸更是如寒潭般。

"两万一千两!"先前喊出一万两的贵宾房中不甘示弱,继续跟进。

"三万两!"十三继续代夜歌喊道。

老鸨掩饰不住兴奋的神情,脸庞笑得如一朵花,她就知道他不会令人失望。

"三万两第一次!"

"三万一千两!"仍是先前喊出一万两的贵宾房中继续跟价。

樱儿在后台中,看着叫价的男子,却没有她期待的人,娇嫩的脸庞上已是溢上一抹愁容。她想,她大概真的不会来了!

"五万两!"夜歌似乎已经没有竟价的耐性,示意十三喊出更高的价格。

这回,再也没有人跟价,先前与他竟价的贵宾房中已是偃旗息鼓,没了声响。

"五万两第一次!"

"五万两第二次!"

夜歌霸气的眼眸中有着势在必得的气势,他的唇角微微地翘起。

"五万两第三次!"老鸨延长了声音,最后强调了一次。

人群中鸦雀无声,都在静静地等待。

她刚想说出"成交"二字,却听角落中传来一个男子冰冷的声音:

"五万零一百两!"

众人听到声音,顿时哄堂大笑,这人也太吝啬了,五万两都愿意出,却只比别人多了一百两。依着声音看去,却顿时睁着大眼,惊得瞪目结舌。

却见刚才发声的男子旁边坐着一位轻纱遮面的白衣女子,白衣胜雪,犹若仙子下凡般,出尘脱俗。她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般,置若罔闻。然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如月光一般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使人无法对她生出其它的想法来。而刚发声之人却容貌普通,面容冰冷,并且他所穿之衣裳,也不见得华丽,令人怀疑他是否有能力拿得出五万多两银子。

夜歌亦是把目光投到那白衣女子身上,心思转动间,竟无法猜测得出她是何人!轻纱遮面的她,带着一份神秘感,更是令人好奇!

他眉眼间的霸气尽数显现,向着十三使了个眼神,十三会意,继续叫价道:

"六万两!"

"六万零一百两!"

"六万一千两!"

"六万一千一百两!"

……

两人展开了拉锯战,谁也不让谁,惊得看热闹的人张目结舌,而老鸨却是喜笑连连,如此一来,她的收入便轻易涨了许多,是谁都会笑得合不拢嘴。

眼看两人叫价有着对方不放手不罢休的程度,夜歌深蹙起眉头,向着十三轻挥手,叫价终于在八万五千零一百两中停住了。

一个初夜,拍出如此天价,已是蓝城乃至大蒙国中自古以来仅有之事。老鸨的双眼笑得如一轮弯月,她郑重地宣布:"樱儿姑娘的初夜以八万五千零一百两成交!请夺得樱儿姑娘初夜的公子递上银票,验明真伪,便可与樱儿姑娘共度良宵!"

于是便有姑娘托着托盘,踩着碎步到那青衣男子身旁收取银票。青衣男子从怀中如数取出银票,交与前来的姑娘。

众人看着青衣男子,见他面相普通,不觉纷纷摇头。樱儿如此美人,却要与此男子共度良宵,岂不委屈了她?于是便有其他男子为樱儿打抱不平。

青衣男子冷冰着脸庞,一双眸子冷眼扫视了众人一圈,却对他们的言语不置可否。

老鸨再次上台宣布:"公子的银票已验明,樱儿姑娘已在房中等候,公子现在就可前去,与美人共度良宵!樱儿姑娘的初夜拍卖大会完满结束!各位公子,我们万花楼中美女如云,没有樱儿姑娘,但还有更多的姑娘可供大家选择,老身担保大家都会高兴地来,满意地归!老身在此再次感谢各位公子的光临!"

老鸨又是向着众人行了一礼,便有姑娘出来招揽着客人。众人处于极度的兴奋中,都知道如樱儿那样的女子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便纷纷选择自己满意的姑娘。也有部分纯粹看热闹的,也纷纷散去。

樱儿的闺房内。

最终,塞云也没有来,樱儿心里不觉生出几丝怨气来!若不是她,不管是谁,即使是素未谋面之人,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已换上了素雅的衣裳,端坐于琴案前,玉手拨动着琴弦,乐声中带着丝丝哀怨。暖风吹来,室外的梧桐树有着细小的声响,和着她的琴声,竟无比和谐。

高台上的烛光照下,映在银弦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大堂里,只一会儿,便恢复了清静。白衣女子与青衣男子终于站了起来,往着外面走去。

夜歌看着那抹白色身影闪身出了大堂,霸气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对着身旁的十三吩咐道:"你查一查她是何人?"说罢,不待十三回答,他身子一个轻提,便从窗口直直地飞了下去,随在了白衣女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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