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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接近四更,风雨楼中却依然灯火通明。长风吹来,白色的玉兰花瓣随风飘落,散落在地上,却依然散发出浓郁的玉兰花香。

冷漠的男子立在玉兰树下,不时往外张望着,却迟迟等不到等待中的那个人。

他想,许久了,她也该回来了。

外面,响起嘀哒嘀哒的马蹄声,他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点,施起轻功往外掠去。

都说老马识途,流星还不是老马,却已经认得回去的路。它驮着两人,到了七星阁总部所在的庭院外便停了下来。

塞云似一条泥鳅般,从玄机的怀中滑落下来,立在门外。

她扬了扬眉头,朝着暗处说道:"鬼鬼祟祟的,给本少主出来!"

天玑从转角之处出了来,脸色有一丝不自然,他朝着塞云道:"少主,是属下!"

"本少主知道是你!把流星牵到马厩去,再吩咐厨房做些宵夜,再拿壶好酒送到风雨楼来,在院子里设张小桌,本少主和玄机公子要赏夜色!"

"是!"

此时,玄机已是下了马,天玑便牵过缰绳,领着马儿往马厩的方向而去。

一柱香后,院子里,天玑给塞云及玄机满上酒,便静候在一旁。

醇酒的芳香和着玉兰花的香味,飘逸在风雨楼中,连树上的鸟儿及虫子都为之陶醉。

塞云端起酒杯,道:"玄机公子,塞云多得公子照顾,就让塞云敬公子一杯!"

醇酒滑进她的喉间,有丝微的辣劲,她皱了皱眉头。

玄机清澈的眸子闪了闪,抱拳道:"官姑娘请稍等,在下去去就回!"

不待塞云同意,他已是凌跃起,施起轻功往外掠去,眨眼间,他的身影已是消失在院子里。

塞云握着手中的酒杯,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言语。

很快的,玄机便折了回来,只是手中多了一个坛子。

他的身影不偏不倚地落在塞云的身旁,同时手中的坛子也置于桌上,未去封的坛子上还覆着一层黄泥。

塞云的唇角微微上扬,看着桌上的坛子,等待着玄机开口。

"六十年的琼玉飘香!"玄机淡淡地道。

酒坛子被打开,向外溢出陈酒的芳香。

塞云赞叹道:"坛开十里香,隔壁醉三家!果然是大蒙国的名酒!"

玄机似乎依然是云淡风清的样子,但他如水一般的眸子却闪了闪,为塞云满上一杯酒道:"姑娘请尝尝!"

塞云端起酒杯放至鼻前,有一种不喝即醉之感。她笑道:"若本少主成了酒鬼,公子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呀!"

"若姑娘想喝,在下可以专职给姑娘酿酒。"依然是淡淡的声音,可塞云却感觉到除却这淡淡之外的异样。

她正色道;"酒是好酒,但对于不懂酒之人,是一种浪费。本少主恰巧就是那不懂酒之人。"

玄机淡然地露出一丝笑容,为自己满上一杯。

两人在夜色中举杯共饮,长空好似蒙上一层细纱,却不知何时起,星星竟多了起来。

塞云又干了一杯,说道:"塞云一直不明,公子为何送马予我,竟又不让本少主知晓?公子又从何得知本少主要到汴城来?"

玄机平静的面容显出一丝窘迫之态,轻眠了一口酒,淡然地道:"在下只是不想给姑娘增加心理负担。"

长风吹过,玉兰花的香味迎面扑来,和着陈酒的香味,飘到很远很远。

天玑面无表情地立在一侧,一双眸子更冷了。

塞云的唇角上扬:"竟是如此,想来是塞云想多了。往后玄机公子大可不必如此,若有事,直接找塞云即可。"

"好!"玄机淡淡地应道。

两人喝酒赏夜色,竟直过了五更天才相互告别离去。

汴城中,苍鹰军及夜卫们一夜搜查无果,不得已,只得回宫复命。

杨维与夜歌在皇宫外不期而遇,两人一起进宫,向皇上禀报。

杨维向慕容恤禀报一番搜查未果之事,末了,他道:"皇上,微臣虽未搜查到王皇后与三殿下,却见到了两人。"他在说此话之时,拿眸子轻瞥了一眼夜歌。

慕容恤显得有些疲惫,虽已捉拿到一批皇后党的重臣,但只要一日寻不到她,他一日都无法安心。

他轻闭上眸子,微微叹了口气:"是何人竟值得杨将军如此重视?"

杨维瞟了一眼夜歌,见他似乎并无不悦之色,这才说道:"微臣见到之人,便是在白日里救过皇上及五殿下的白衣男子及官公子。"

"哦?竟是他们?为何不把他们招进宫来,朕要重重赏他们!"慕容恤忽地睁开双眸,面带喜色地说道。

"微臣也如此想过,但只怕此二人不愿意。微臣见到他们之时,他们正骑马而行,并且是同坐一骑。微臣想,同一时间,此二人能出现在两个急需解救之处,定是事前有所准备。否则,岂会如此巧合?他们不但在同一时间救下五殿下与皇上,并且事后又聚在一起。莫非,他们对王皇后一党所为亦早有所觉?"

杨维在滔滔不绝地讲,未注意到身侧的夜歌已是黑着一张脸。

慕容恤听罢,双眸冒出亮光来,在烛光的映照之下,脸庞之上一片喜色。

"官公子可是官塞云?朕曾下旨命她为御前侍卫,但由于她极力拒绝,朕只好作罢。想不到她虽未成为朕的侍卫,却比朕的侍卫功劳更大!传朕旨意,即日招她与那白衣男子进宫,朕要重重地赏她!"

杨维心里暗自道,皇上竟未知晓那白衣男子是何人,五殿下为何不告知于他?

但看夜歌并无道破之意,他只好作罢。

"微臣领旨!"杨维低着头回道。

夜歌立在一侧,沉着脸,他忽然告辞道:"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慕容恤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点了点头。

杨维看着夜歌退出殿门,似乎觉察出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翌日,新的搜查令从金阳殿上再次发出,搜查地点扩至紧连汴城的两个城市。南方的守卫军被急调进汴城,汴城也成了只许进而不许出的禁城。

形势似乎越来越严峻,上至皇上,下至群臣,都隐隐地感到不安。

虽说此次已经揪出支持王皇后的部分重臣,但经此一役,王皇后一党已是处于光天化日之下,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休况是人呢!

塞云也知道,不能第一时间把王皇后控制住,再想要找她必定难于上青天。如今最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众人已是不抱多大的希望了。

而就在苍鹰军及夜卫们正在搜索王皇后及三殿下慕容冷隐之时,皇宫之中的慕容恤也同样处于危险的境地。多名王皇后一党的内侍趁着给皇上送膳食之时,竟突然发出飞刀刺向皇上,亏得他身边的暗卫发现得及时,用暗器把内侍的飞刀震落在一旁,慕容恤才没有受伤。如此一来,慕容恤的暗卫更是不离他半步。

皇宫中的防卫一时间加强了起来,侍卫们不分昼夜地来回巡视着,生怕出点什么差错。

半月过去,王皇后的搜查工作毫无进展,甚至连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慕容恤不得不更改策略,暂时撤销了搜查令。

在这期间,汴城里却又有一则令人关注的寻人启事张贴出来,大致的内容为寻求名为"孙子"之人,若有关于他的消息,不论是否能找到人,一律有重赏。一时间,汴城的百姓似乎又忘记了半月前夜半搜捕之事,纷纷发动亲朋好友寻求名为"孙子"之人。

更荒谬的是,有人为了得到重赏,竟把自己的名字改了,直呼"孙子"。

塞云得到消息,但笑不语。

寒月宫中,夜歌看着十三带上来的所谓"孙子"或知道"孙子"消息之人,霸气的双眸深蹙起,下令赏赐打发之后,汴城里张贴着的寻人启事也被全部撕毁。

他知道,若以此种方式寻找所谓的"孙子",只怕他的银库被领光,也找不到那个要找的人。

果然,就在《寻人启事》全部撕毁之后的第二日,便意外地真正有了"孙子"的消息。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刚刚升起,晨露挂在绿叶上,好似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

一顶轿子停在寒月宫外,从轿子里走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一身华服,却满身的书卷气。他正是夜歌的老师--赵信。

随行的侍者敲响了大门,里面便有下人出来开门,看到是赵信,连忙给他迎到夜溪居去。

不一会儿,他便在夜溪居里见到了夜歌。

夜歌对于赵信的突然来访,显然没有准备,他匆忙地穿好外衣,把赵信迎到了里屋。

他的脸庞上还有着微微的讶异,问道:"老师一早来访,可有要事?"

赵信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道:"她来信了!"

"她,谁?"夜歌边说着,边接过赵信手中的信,可随即,他便惊喜地道,"是她!"

事实上,信上并未署名,但看字迹,夜歌即判断出正是撰写《孙子兵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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