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婼已经三天没见耶律德光的人影了,期间他让人送来人参等补品,为婉婼补身子。奇怪的是如花等人也见不到踪影,害的她出不去,现在病彻底好了只能闷在家里,门都不能出。
侍卫们虽说都认识她,知道她是元帅的女人,可是没有元帅的命令,没人敢放她出门,万一出点事,他们的脑袋是要搬家的。
问他们外面的消息,一概摇头说不知,气的她再也懒得理他们。心中暗骂狗奴才,不过倒也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好在婉婼还有书看,还有聪明伶俐的明月,聊以打发时间。
她从史书上了解到,又根据自已后来所知的历史总结了一下,发现最初是鲜卑族最先从大兴安岭中走出来,沿着根河向西,再经额尔古纳河向南,来到呼伦湖和呼伦贝尔大草原腹地的,其后的契丹族和蒙古族接踵其后,情况大致相仿,呼伦湖和呼伦贝尔大草原,总成为走出大兴安岭森林的民族在此适应和壮大的地方。
大兴安岭和呼伦贝尔大草原成为了中国几千年历史的另一个帝王州。这里离大兴安岭很近,她非常想到那里看一下。近距离的了解一下地理上赫赫有名的中国最大山脉大兴安岭。
她曾经乘飞机,掠过大兴安岭时俯视过它,当时觉得有点失望,全不见崇山峻岭的气势,眼底下却是平缓的河流,起伏有致的森林。
她想了解一下一千年前的大兴安岭是什么样子的。
正是拓跋鲜卑,开创了中国历史南北民族和文化汇流的格局,最后流入以汉民族和汉文化为主的主体的大流中,为隋唐开新局作了先导,即将开始的辽,和其后的金、元朝,莫不如此,均如出一辙。
她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耶律德光要改契丹国为辽,想必其中定有某种原因的。
不知现在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阿保机究竟发布了一项什么样的命令?
婉婼忽然感觉到好象有人在窥视她,抬眼向帘外望去,没有发现什么,继续看书。潜意识中还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干脆放下书,向门外走过去。
看到一个男孩站在门外,瞪大眼睛看着他,眼色如琉璃,很是可爱。婉婼略感吃惊。她友好的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孩子眨了眨眼睛,“你在看书还是在想人?”
婉婼微微一震,笑了,拉起他的手问“怎么见得我在想人?我刚才明明拿着书的。”
“你的眼睛虽然盯着书,心却不在上面,一定是在想人。”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说的不错,不过我的心不在书上面,也不一定是在想人呀,也许我在想今天晚上我要吃什么饭或是我想去那里玩。”婉婼拖长声音,慢慢说着,为自己狡辩。
他想了一下不容质疑的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人,因为有人也在想你。”
“谁在想我,你怎么知道?”婉婼好奇的问,四下里看看,没有发现外人。
“是如花,他让我来找你玩的,说你在想人。”他笑嘻嘻地歪着脑袋看着她回答。
婉婼摸着他的头充满赞叹的说“你很聪明,我确实很想如花,能告诉我如花在哪里吗,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是契丹的勇士,我叫耶律屋质。已经十岁了。”他摸着腰间的佩刀骄傲的说。
婉婼觉得他非常的聪明可爱,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拉着他的手向前院走去。
穿过走廊,看到如花和风影都在书房门口站着,看到婉婼后如花迎上前来,把婉婼领进了耶律德光的卧室,“公主请暂在这里吧,元帅有事商议。”
“如花,这两天你跑哪里了?”婉婼板起脸问。
“公主请用茶,如花公事在身,不能在这陪您,请先慢慢享用。”如花为她沏上一杯茶后退了出去。
“我刚才也是被他们轰出来的。”耶律屋质象个大人一样在椅子上一坐,无可奈何的说。
“你是随谁一起来的?”婉婼感觉他应该是契丹贵族,否则不可能随便到元帅府的。
“我是尾随着爸爸偷偷过来的,不过被如花发现了。”他有点丧气的说。
“你应该向如花叫什么?”婉婼好奇的问。
“他是我叔父的侍卫,我只叫他如花,不过他的武功很高,我想让他教我。”他兴致勃勃的说。
婉婼猜他可能是耶律德光叔伯兄弟的儿子,因为耶律倍的儿子还没有这么大。
“你很爱读书吗?”他好奇的问。
“是啊,知识就是力量,只有读过很多书后才会有能力改变命运,改造世界。”她鼓励他说。
“难怪太子会被封为东丹国的国王,他有很多的藏书,自己也读过很多的书。”他恍然大悟的说。
“太子被封为东丹国国王?是最近两天的事吗?”她追问。
“是啊,皇上把渤海国改称为东丹国,册封太子为人皇王,让他担任东丹国的国王,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呀。”
婉婼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脸上泛起一层沉郁的痛色,她觉得太不对劲了,作为太子怎么能不随皇帝返京,反倒被封为藩王,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她咬住嘴唇,蹙起了眉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耶律屋质睁大眼睛惊异的看着婉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
婉婼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不想扫了他的兴,于是嘴角上翘,带着种笑味儿。
听到外面有响动,她和他一起趴在窗户上向外看,看到在书房内的人都出来了,向院门外走去。
耶律屋质对婉婼说“我要走了,改天来找你玩。”
说完后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离开了这里。
耶律德光听如花说过之后,来到卧房,看到婉婼正低头坐在窗前。快步走上前去,将她抱起来,兴奋的转了几个圈才停下来,满心欢喜的望着她,发现她有点不高兴,“怎么了,病还没好吗?”
“我即使死了你估计也不会知道。”她说着泪水盈满了眼眶。
他把她放在床榻上,愧疚的说“慢怠你了对不对,想让我怎么补偿。”
“自刎身亡。”她赌气的回答。
“我可以自己选择死的方法吗?”他诡异的问。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我,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可以。”婉婼想知道他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那我就死在你的温柔乡里吧。”他说完笑着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