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婼早有防备,一转身,躲过了他,“耶律德光,我是你的囚犯吗?”她委屈的问。
“为什么要这样问?当然不是。你是尊贵的芙蓉公主。”他正色的回答。
“这样就好,请你告诉你的手下,我有进出的自由,不用他们来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她愤慨的说着,从床上坐起来。
他笑意盎然的望着她,鲜少笑的这么柔和明快,“月儿,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渤海国刚刚被平定,还不太平,流民经常发生骚乱和逃亡事件,你出去随时会有危险的。没有人想囚禁你。不让你出去,主要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等忙完之后,我带你去雪山玩,在那里你可以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奇观。”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你忙的影都见不着,再说你还没告诉我这几天你在忙什么?”她不满的撅起了小嘴。
“我现在要出去,晚上等我回来详细的告诉你,好不好?”他站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婉婼气的赖得再理他,起身向门外走去。他从后面搂住了她的小腰,“月儿,不要生气,晚上等我。”语气里充满了歉意。
她没有回答,掰开他的手,气冲冲的走出房间。
他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和侍卫们一起出门向兵营赶去。
婉婼回到后院,百无聊赖,无所适从,天空渐渐的昏暗下来,他没有点灯,坐在桌前。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爱上了耶律德光,她这样的在乎他,如此深切地想念他。
见不到他时,她不能安心地思考,脑子里总是他的影子,做任何事情都无法集中精神,他的音容笑貌,总是不停地在眼前晃动。
尽管她一再提醒自己,历史上的辽太宗残暴之极,嗜杀成性,最终暴死。可是眼前的耶律德光并非如此,他柔情似水,温存体贴,对她疼爱有加。真不知道该相信那种了。
穿越过来后,她以为自己在这陌生的古代,会了无牵挂,平淡的生活,可是,上天却让她遇到了耶律德光,安于现状的心,燃起了热情,本想孤独寂寞的生活,因为他的出现而动摇。
这种心情对段明玉和耶律倍都没有,如果他们能够对她勇敢些,就不会是耶律德光了。他们俩个在他心目中的印象都比耶律德光好的多。
也许正是他的勇猛和专情征服了她。不知不觉中融进了她的生命。虽然她不知道以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可是现在她每日都想见到他,那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不见他时,她会疯狂的想他……。
黑夜如此漫长,星辰暗淡无光,月亮悄悄地进入了云层,大地灰暗的光亮也渐渐的退去。虽然现在已经立春,但是北方依然是寒冷的,寒风从窗外透进屋内,婉婼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猝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影子出现在了门口,宽大的斗篷,看不清模样,不过从身形上可以看出他是谁。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婉婼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投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了他,在这一刻,理智化为虚无,心里压抑的感情如堤的洪水,顷刻间泛滥开来。
“月儿,月儿。”他低喊着她,轻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面颊,忽然感到有湿湿的水珠,咸咸的味道。
她哭了。
“月儿,留在我身边吧,无论以后到那里,都不要离开我,我们今生今世都不分开,好吗?”他动情的说。
“嗯……”她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怔怔的望着他,眼里有种莫名的感动,眼泪在脸庞上奔流,紧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很快地浸湿了他的衣衫。
明月走进来,掌上了灯,看到他们紧拥的一幕,轻轻的退了出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蹲下身体,仔细的端祥着她的脸,仿佛永远也看不够,眼底燃烧着渴求,炽热的热情,咄咄逼人。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任何杂念,如婴儿般纯静。
当晚,他们彻夜未眠,整夜,都在缠绵。
清晨,如花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走着,元帅还没有起床,明月说他没有醒来,不让打扰,元帅怎么了,明知有一堆事急需要办,什么时候变得儿女情长起来?
如花和芙蓉公主甚是投缘,她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亲切感,她的笑魇如花,蹙眉低语,垂头凝思……,每一个神情,都是那么的可爱。
和她一起游玩的日子,才发现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敢想敢做,刚毅果断,柔弱的外表底下,藏着一颗让人捉摸不透的心,却又单纯善良,活泼可爱,总能有很多的奇思妙想,捉弄起来人让你防不胜防。
难怪元帅对她一见倾心,情深意切;皇太子也对她是念念不忘。
现在局势很微妙,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皇太子被封在了东丹国,元帅重兵在握,命令将士整装待发,高度戒备,以防不测。
朝中大臣也是各位其主,心怀叵测,各部族首领们也在摩拳擦掌,等待时机,国家形势正处在十字路口,稍有一点变故,都将会闻风而动。
“如花在外面等你,快起床吧。”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他轻轻一笑,将她抱紧,“不用着急,让他等着便是。”
她躺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很温暖,“太子要被留在这里吗?”她委婉的问道。
他把嘴放在她的嘴上,用一只手拿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上,“这里只有月儿,没有别人,我也希望你的心里只有德谨一人。”
“你吃醋了。”她调皮的说道。
他笑着将她紧紧的拥住。
“好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她满足的笑了。
“德谨,我问起他并不代表在想他,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契丹国今后的发展。”她接着解释说。
“父王的心思现在还不能猜透,情况扑簌迷离,一切皆有可能。”他深沉的说。
“假如你做了皇帝,你将怎么样安排太子?”她试探着问。
“没有假如,月儿,无论谁将来做皇上,都免不了刀光剑影,拼上个你死我活。”
“皇位对于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只有大权在握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想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你在皇位和我之间做个选择,你会选那个?”
“月儿,以后不要再问这种弱智的问题,好吗?你和皇位,我都要,不会有如果的。”
说到这里,他攥紧了拳头。
“德谨,明明太子是耶律倍的,你为什么要和他去争,你们是亲弟兄,为何非要骨肉相残,难道你不明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吗?”
“月儿,不是我非要做皇帝,哥哥的皇太子是父王迫不得已才封的,只有我才能让契丹国振兴,他太过于优柔寡断了,成不了大事,你知道吗,如果父王那一天驾崩的话,契丹必会大乱,他老人家的心血将付之东流,契丹又将陷入分崩离析的状态。”
“你是不是过于高估自己,太子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这一点你可是比不上的。”
“乱世之中纸上谈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统治国家只能用铁的手腕才行。”
婉婼想到了“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来。
看到她诡秘的笑容,他觉得一股热浪冲上来,把持不住自己,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她大声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