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头也值得本大夫跑这一遭!王大夫心内嘀咕着,但本着医人的本色还是上前了。哎,王府谁都知道他是王爷的专属大夫,别人是一律不看的,不久前多了一个侧妃,现在沦落到连侧妃的丫头都要自己上阵了,有失格调啊。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理所当然了?貌似王爷也没吩咐他必须得听这侧妃的吧?不过话说回来,他对这个侧妃还是蛮有好感的,不仅因为王爷重视,她本身待人也和气,不像其她几位夫人,整天趾高气扬的,连身边的丫鬟也像只骄傲的孔雀。
“这……”王大夫一看就知道青影伤到了腰侧骨头,但具体严重与否还得摸一下才能确定,也才好对症下药。不过事关女子名节,他也不能擅作主张。
青影默不吭声,她本是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慕容思音见状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王大夫微点了头。
“这位姑娘幸好身子骨硬朗,也有武功傍身,没什么大碍,只是腰部有些骨折,老夫那有些跌打药,劳烦侧妃派个人随老夫去取。就派刚才那丫头吧。”王大夫查看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对慕容思音回禀道,并指着小鱼让她跟去取药,那语气阴测测的,一副要折磨人的态势,惹得小鱼更往慕容思音后面缩去。
慕容思音暗想这王大夫还挺有意思的,知道他表情凶狠是装出来,实际没什么坏心眼,不会真的对小鱼怎样,笑了笑便让她前去。后者一副苦逼样。
“记住,头半个月得躺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王大夫临走时又不放心地交代青影,随后恶狠狠地喝磨磨蹭蹭的小鱼快点。
“青影,让你受罪了。”王大夫一走,慕容思音便走到床前低头说道,青沫本来坐在床边照顾青影,看她走近便让开了些,大家心里都把那个幕后黑手恨得牙痒痒。
青影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她本来就是寡言的人,但侧妃对她的重视她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她的寡言慕容思音知道,也不会计较。“刚才王大夫说了前半个月不能动,我知道青影是个躺不住的人,青沫你素来和她要好,这监督的责任就交给你了,半个月一个时辰都不能少,我会让晨儿另派两个丫头过来照看青影的饮食起居。”
青影刚想反驳,她是爷派来保护侧妃安全的,怎能躺半个月?她本打算躺个半天缓一下就起来的,没想到侧妃硬要自己躺足半个月,这怎么成?反驳的话还没出口,门外沈妈妈来禀报说有要事相告。
洛儿跑了出去,一会儿又跑进来,皱着眉头对慕容思音说道:“侧妃,相府有小厮来报丧,说夫人昨夜死在家庙里头了,老爷派人把她的遗体接了回来,说她虽有过错,到底是相府的主母,让侧妃回去奔丧。”
王夫人死了?慕容思音惊了一下,她和王夫人之间的帐还没算,怎么好端端就死了?“知道怎么死的吗?”
“小厮说家庙进了贼人,把值钱的东西抢了一干二净,还把夫人给……”说到此处,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洛儿结巴了一下,才又道:“给强奸了!然后夫人不堪其辱就上吊了。”
慕容思音有片刻沉默,王夫人这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自杀?王如华被罚去家庙,慕容清远顾着她还是主母,也派了人在家庙看守,怎么就让贼人进了去?还做了那样的事?王夫人上吊时候就没人拦着?难道看守家庙的人都贼人杀了?
“看守之人呢?”慕容思音问道。
“全都没事,据说出事时被人下了迷药。”洛儿道。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那些贼人显然针对王夫人去,入室抢劫恐怕只是掩人耳目,家庙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是谁要对付她呢?连思思?但慕容清远派去的护卫武功不弱,一般的宵小不可能仅凭一点子迷药就把他们全部撂倒。或者就是慕容清远,恨她害了他的子嗣又强占了主母之位,不过把人杀了就好,还搞那么一出,不是摆明了要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吗?强奸……
但出了这档子丑闻,相府和平原侯府只会想着如何掩盖事实,都不可能去追查那些贼人,至少不会大张旗鼓去查。
“伤害本王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不知怎的,昨天晚上濮阳冀讲的这句话闯入了她的脑子。慕容思音想到当初跟他提的条件,其中不就包括帮她对付王夫人么?但那人冷冰冰的,真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吗?慕容思音心中有些不确定。
“青沫,你带着小鱼、燕子顾好家里,洛儿、晨儿,随本侧妃回相府。”慕容思音道。
“奴婢一起去!”青影挣扎着起来,刚一动,腰间就疼得厉害,又出了一身冷汗。但她受命保护侧妃的安危,侧妃回门就发生了那样的事,这次回去不知道还要出怎样的幺蛾子,万一有好歹,她万死难辞其究,又怎能安心躺在床上?
“青影!”青沫见她皱紧了眉毛心疼地喊道。
“好了!”慕容思音按住青影的肩膀不让起来。“你忘了本侧妃的话了?如果你不听话就别待在本侧妃身边!已经打发人去告知王爷了,知道我要回去,他也会派人给我的,你就别操心了,青沫照顾好她。”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慕容思音刚回房换了套素净些的衣服,吩咐的软轿就到了怡兰阁门口。她此次回相府还不知道要发生怎样的事,必须保存好体力。洛儿、晨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在了软轿后面。
软轿快行至王府大门口,听到一阵吵闹声,慕容思音掀开一边轿帘,远远见到几个人在推搡着,临近午时日头比较大,明明晃晃的让人看不真切,便让洛儿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得到洛儿的回禀,轿子一晃便落了地,慕容思音皱紧了眉头掀开一侧门帘。
“侧妃!”原来是容心绿阻止了轿子的前行,只见她头发散乱,衣服皱着,还沾了许多尘土,泪水连连,哭花了一脸妆容,原先不可一世的神情全都不见了,此刻正卑微哀怨地跪倒在她的软轿前。
慕容思音目光微闪,早在逛花园之时,濮阳冀就派人通知了她关于容心绿的处置,现在吵吵闹闹是不想离去么?
“侧妃恕罪,是三夫人……是容氏突然蹿过来,老奴们避之不及才冲撞了侧妃。”抬轿的几个婆子赶紧跪下请罪道,洛儿也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气鼓鼓地瞪着容心绿。
容氏……
不到半日,王府的下人都知道了容心绿的下场,濮阳冀的动作还不是一般的快!
慕容思音若有所思地挥了挥手让婆子起来,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主子,只是容心绿跪在她面前想干什么?
“侧妃,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吧。”三夫人毫不理会婆子对自己的称呼,一心请罪。“以前都是奴婢被猪油蒙了眼,才处处针对侧妃,侧妃大人有大量,求您为奴婢向爷求求情,不要赶奴婢走,离开王府奴婢就没有活路了,呜呜呜……”
“三夫人还需向我们侧妃求情么?有你这么求情的?横冲直撞的,我们侧妃可怀着身孕!”洛儿忿忿道,明明跟王府已无瓜葛,那声“三夫人”就是最大的讽刺,直直地刺向对方心窝。
“洛儿,不可无礼!”虽然很赞同她的话,但慕容思音还是装装样子轻斥了她一声。“怎么回事?”
“侧妃,”洛儿狠狠地瞪了三夫人一眼,不甘地收回目光,凑到轿门前说道,“在吃食中下毒,跟那个翠柳脱不了关系,王爷昨日去冬雅院就是查三夫人来着,真是可恶!王爷连夜就把翠柳处置了,念及往日情分,三夫人仅被王爷遣回家去。可她居然还不死心,一直闹着不愿走,见着侧妃的软轿还冒冒失失地冲过来。”
濮阳冀是让青影给慕容思音递消息的,青影本身是言语不多的单线动物,爷让她传消息她也就知告知主子一人,再加上她受伤,相府又传来王夫人去世的消息,所以洛儿直到现在才知道事情的始末。想到今早她还在主子面前大放厥词,说王爷的坏话,洛儿一阵心虚。
“奴婢自知冲撞了侧妃,侧妃怎么罚奴婢都可以,只是千万跟爷求求情,别赶奴婢走!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奴婢已经嫁进了王府,容家怎还有奴婢的一席之地?”容心绿哭诉道,全然不知她话中的错误,夫人在王府不过是一介奴婢,她能算是“嫁”进王府的吗?她只知道不能回容府,容家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姨娘好不容易因为她嫁进了王府,日子好过了些,如果被爷遣回去,她和姨娘都会没命,容家向来不留无用之人。
容心绿和她姨娘在容家的处境慕容思音略有耳闻,昨日她就知晓翠柳牵涉其中,不过翠柳充其量只是个小角色,能让整个宣城一下子半个月断了杏仁这种普通的干货,手笔不可谓不大,只是简单地为了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这么简单吗?她也知道事关重大,濮阳冀不可能不管,所以昨天才放任翠柳回冬雅院,没有责罚于她。
濮阳冀处置事情这么利落,想必幕后主谋他也处置了,才有闲情来理会翠柳这个小罗罗,但她没想到他竟能这么发落容心绿,毕竟她一看就是个没脑子,只知道横冲直撞,应该没有参与这件事,而且古代女子首重名节,容家又是东兰最大的皇商,大家族,她一介庶女,这么被遣回家,的确日子不会好过,所以她宁愿受责罚也不肯离去。
真不知道濮阳冀怎么想的,毕竟跟了他一场,是他的女人,慕容思音认为顶多给她几板子,教训教训就拉倒了,这么狠,他对女人都这么无情吗?现在看来他还真不愧东兰神王冷酷的盛名。
不过虽然她同情容心绿,但不等于她要留下她继续给自己添堵,她可没忘了容心绿几次三番想拿捏她,即使是被人当枪使也一样。
“对于三妹妹的遭遇本侧妃深表遗憾,但本侧妃只是王府后院的妇道人家,如何能做得了王爷的主?本侧妃还得回相府奔丧,就不跟三妹妹多叙谈了,三妹妹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吧。晨儿,起轿。”慕容思音道,说完便放下门帘,不想多做纠缠。
“侧妃,奴婢求你了!”几个婆子得了令,刚想抬起软轿,容心绿却紧紧地抓住了轿栏,把慕容思音当成最后的浮木。
“洛儿姑娘,这……”其中一个婆子为难地向洛儿求救,三夫人虽被撵了去,到底做过王爷的夫人,与她们这些正经的奴婢不同,况且自从在怡兰阁当差,主子就一直要求她们谨守本分,不可仗势欺人,所以对于三夫人的行为,一时没了主意。
洛儿刚想上前扒开三夫人的手,晨儿一把抓住她,向她摇了摇头,她觉得正巧碰上三夫人被撵太巧,透着古怪。“别多生事端,我们去叫那边的人过来,本来就是他们负责送三夫人走的。”
洛儿想想有道理,自己跑去叫了两个婆子过来。没想到两个婆子的做法让人大吃一惊。“侧妃,这容氏怎么说是爷的夫人,奴婢们不敢使大力,这可怎么办才好?请侧妃定夺。”
坐在轿中的慕容思音听到那婆子这么说,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这刁婆子没看见三夫人挡着侧妃的路了吗?耽误了侧妃回去奔丧,有你好果子吃。”洛儿气急,跳起来骂道。什么不敢使力,真不敢使力,三夫人身上那些痕迹怎么来的?难不成自己去草丛里滚了一圈,明显是挣扎时搞成这样的。
被骂的婆子脸上挂不住,一时恼羞成怒,另一名婆子拉住她忙上前涎笑道:“洛儿姑娘您是侧妃身边一等一的丫头,自然不怕谁,可老奴们不过是最下等的奴婢,没什么靠山,自然开罪不起容氏。”
“你!”这分明是暗指洛儿仗着有慕容思音撑腰,谁都不放在眼里。
“遣走容氏是王爷下的命令,原因还是因为容氏有谋害侧妃之嫌,为了怕得罪容氏罔顾王爷的命令,这位妈妈最好掂量掂量后果。”晨儿平日语气温柔,此时讲话却颇有几分严厉。
不明说得罪自己的后果,而把一切原由推究到濮阳冀的命令上,免去了自己被人诟病落井下石。讲明容心绿被撵的原因,又点出了濮阳冀对自己的宠爱,让这俩婆子好好考量考量,晨儿这话讲得妙啊!慕容思音暗自赞赏道,随即又皱紧了眉头,洛儿最近的表现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这丫头怎么越来越急躁?
“这……”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显然听了晨儿的警告有些动摇。
“晨儿,既然两位妈妈不愿开罪容氏,你去把王爷请来,王爷没空就找陆管家,就说本侧妃被拦在了王府,无法回去奔丧了。”慕容思音语带轻松说道,只是两个婆子听了吓了一跳,怎么这个侧妃不声不响就要请王爷过来,到了王爷面前她们可不好交代。难怪怡兰阁一些下人都服服帖帖,说侧妃不好惹,她们原以为不过是这些人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才三两句话,由不得她们不信了。
“侧妃恕罪,老奴知错,这就把容氏拖走。”两个婆子赶紧告罪道。
容心绿见婆子过来抓她,更加死死地抓住轿栏,以为这样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突然爆发的力量是强大的,两个婆子一时半刻都没办法拉开她。
再这样下去回相府可就迟了!慕容思音心想道,虽然她不在意王夫人的生死,但她总归是自己名义上的嫡母,迟了恐遭人话柄。想罢便掀开门帘步出了软轿,反正这里离大门口也不远,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侧妃……”容心绿见慕容思音出来,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脸上一阵欢欣。
“本侧妃是教过你们不可仗势欺人,但若别人来犯,也用不着客气。”慕容思音对抬轿的几个婆子说道,见几人低头表示知道,便让她们抬了空轿折回去。经过容心绿身边时,看都不看她,只勾着唇盯着押送她的两个婆子看了几眼,便向王府门口走去。
两个婆子虽然看见侧妃在笑,可她们觉得她笑得比不笑还让人胆战心惊,颤着心肝便死命地拉容心绿离开。
容心绿见慕容思音并不理会自己,绝了希望,一下变得歇斯底里。“慕容思音你这个贱人,以为怀了孩子就了不起了?我知道了,是你陷害我的,一定是你,我跟你拼了!”吼完便挣脱了两个婆子,直直地朝慕容思音撞去。
晨儿、洛儿回过身看到她疯狂的模样吓白了脸,两人挡在主子身前希望能阻止这个疯婆子,不曾想慕容思音却拉开了两人,直直地面对容心绿冲过来的身影。
就在众人以为容心绿铁定要撞到慕容思音时,她却被突来一脚踢出了十步远,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她捂着心间吐出了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着踢她的男人。
“爷,为什么?为什么?……”容心绿喃喃自语着,爷不是一向最爱去她的冬雅院么?她以为他即使不爱自己,心里也有她的存在的,为什么对她这么狠心?难道是因为慕容思音?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爷再也看不到她的存在,也不去她的冬雅院,一切都是慕容思音的错。
容心绿恶狠狠地看着慕容思音。泪水混合着尘土滚落下来,在两颊引出一条明显的痕迹,嘴角挂着一道血迹,再配合她憎恨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思音挑了挑眉,不用猜也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只是濮阳冀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到家了。不错,她下了轿就看到濮阳冀的身影了,故意拉开晨儿、洛儿,任由她来撞自己,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来救她。踢容心绿那一脚可着实用了力,她满意了,容心绿不是怨恨她不帮忙吗,她就让她的心荡到谷底,让她享受一下被心爱之人重创的滋味。不过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怀了他孩子的缘故,她又有些厌恶,等她生完孩子,濮阳冀会不会也能对她狠得下心?
濮阳冀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她刚才拉开两个奴婢的小动作他还是看到的,这女人分明看到自己了,这是故意让自己救她呢,万一自己救她不及呢?真是鲁莽!
暗含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慕容思音笑了笑,假装糊涂。
“本王不是下令今天卯时之前就让容氏离开吗?为什么她还在这里?”濮阳冀看着两个婆子冷冷地问道。
两个婆子没想到王爷这个时候会出现,全都跪地吓破了胆。“王爷息怒,不是老奴的错,是这容氏死命活命不愿走……”
“陆管家,把这两个办事不力的狗东西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不死贬去给全府的下人倒夜香!”濮阳冀不待她们说完便责罚道。“立马把容氏给本王拉出去!”
“是,爷!”陆南风屁颠屁颠地指挥奴才把两个婆子拉走,经过洛儿时还故意往她身上撞了一下,差点又把洛儿惹毛,碍于濮阳冀在场没敢发作。倒夜香可是个好活计啊,他会交代打板子的人手下留点情,等两个老虔婆倒满一个月夜香再嗝屁的。
“王爷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王爷……”两个婆子尖叫着被拉走,八十大板会要了她们的命!早知道她们应该早早把三夫人送走的,而不是为了几两银子搭上自个儿一条命。
“等等!”就在两个奴才上前去拖容心绿时,慕容思音出言阻止道。濮阳冀疑惑地看着她,不过仍然挥手示意奴才让开。
“三妹妹恨本侧妃,本侧妃理解,可三妹妹怎么不想想翠柳是谁的人,为什么不顾你这个主子做下这等事?再想想为什么每次都是三妹妹得罪本侧妃被爷责罚?又为什么本该在卯时之前离府,却拖至现在还在这里,还能这么碰巧遇到本侧妃?”慕容思音扶着肚子走到容心绿面前,半蹲下身子,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每说一句,三夫人脸色便白了一分,听到最后,脸已经煞白。
翠柳本是嫡母陪嫁嬷嬷的女儿,她嫁进王府时,爹爹特地让嫡母拨给自己的,说是翠柳能助她获得更多王爷的宠爱,继而在王府站稳脚跟,而她也很欣喜,因为她早就看中了翠柳的心思细腻,只是这到头来……她不知该哭好还是该笑。昨夜王爷处置翠柳时她就该想到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原来都是她以为的家人给了自己最沉重的一击,原来她在爹爹心中真的什么都不是。还有王府里那些女人,她着了她们的道啊!
慕容思音脸上淡淡的,现在才知道被人利用么?恐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