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飘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看着杜妃挥过来的巴掌,在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之前,她一个闪身,狠狠地甩了杜妃一个巴掌,看着她踉跄地跌坐在地,冷笑道:“同为妃嫔,本宫可不知道你有这个权力教训本宫,论嫔妃等级,你似乎在本宫之下,怎么,身为礼部尚书女儿的你连这点都没学好就进了宫吗?这巴掌是提醒你的,下次想找本宫的茬之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另外,要记得跟本宫行礼!否则治你不敬之罪!”
“你敢打我。”捂着脸,杜妃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仿佛她刚才做了罪大恶极的事。
“打你是轻的,人要知道自己的处境,下一次,别让别人割掉了自己的脑袋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恐吓不是她的初衷,她不受宠,皇上可以忽视她、侮辱她;后宫比她品级高的妃子可以嘲笑她、奚落她;可是,就算她再怎么狼狈,也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可以欺负她。
坐在地上,因她的靠近,杜妃不自觉地退后几步,心中的不安让她嘴唇发抖。“你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告诉皇上的。”
挥挥宽大的衣袖,挑挑眉,林飘飘现在才知道这后宫里的人不一定都是计谋算尽的,傻子也有很多,否则眼前这个撞枪口的又算什么,白痴吗?空有手段,却没有头脑,被别人利用了不知道,真是可悲!“去吧,看是你得到好处,还是本宫再玩一次命。”
拂袖而去,林飘飘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闹大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可对她没好处,也不代她可以继续再让别人欺负。
龙袭炎冷冷地看着跪在御鞍下的杜蕊儿,眼中的不耐越来越明显,可御鞍下的人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还更用力地哭诉今天的遭遇。
“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呜呜……”
“爱妃想怎么处理呢!”龙袭炎放下手中的奏章,双手交缠在一起,冷漠地问。
一旁的小李子看着皇上紧皱的眉,小心地对着给了他不少好处的杜妃使劲地使眼色,可惜,杜妃不仅没看到他的暗示,还继续添油加醋地咬牙道:“臣妾只不过是跟林妃打招呼,可她却不分清红造白地当着那么多的宫女太监打了臣妾一巴掌,不仅如此,还在言语间羞辱臣妾。皇上,臣妾冤枉,还请皇上为了臣妾做主。”
“哦!那爱妃到是说说林妃为什么要打你呢!”忍着想把她轰出去的冲动,龙袭炎耐着性子问。
“那是……”想到自己先挑的事端,杜妃一下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怎么不说了!”
“皇上,臣妾只是看林妃哄着一个小宫女,开了个玩笑,哪知她肚量如此之小,竟为此事跟臣妾大动干戈……”
“放肆!”猛地一拍桌面,龙袭炎真为自己悲哀,他以前怎么就看中这种没头脑的女人呢!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还要而胡搅蛮缠、恶意中伤,额头上的青筋暴露,龙袭炎站起身又坐下道:“来人,把杜妃降为美人,移居储秀宫。”
“皇上,臣妾哪做错了,请皇上开恩啦……皇上……”杜妃不明白受罚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她自己,哭闹地跪在地上,就希望皇上能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收回成命。
“来人,拖下去。”龙袭炎还真没想到自己对林飘飘突如其来的青睐会引来这么多事。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他可不能让后宫里的这些笨女人毁了。“小李子,传令下去,再有去落辰宫胡闹的,一律严惩不待。”
“是,皇上。”
当林飘飘听到羽儿听来的消息时,她差点笑出来,看来自古皇帝多薄幸也不是一句空话,想当初自己不受喜爱,轻易地就丢了命,而现在杜妃的遭遇不就与以前的她一模一样吗?最多只是方式和待遇不同,毕竟人家以前可是皇上喜欢过的,而她是从头至尾都不受喜欢的哪一个。
“娘娘,皇上知道珍惜你了,真是太好了。”羽儿见杜妃受到处罚,误以为是皇上对自家主子的维护。于是,她打从心眼里为主子感到高兴。
“好?羽儿还真是单纯。皇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喜欢上一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女人,他这么做一定是因为顾忌父兄他们手中的权力。”爱情是这深宫里最不值钱的东西,即使你真的爱,别人也会认为你抱有某些目的的。就像《金枝欲孽》里如妃说的那样,在这个宫里,谁对你好,谁就想要害你一般,就算对象换成了皇上也一样,谁能保证他现在对自己好,不是为了把自己推到风尖浪高上,挡去所有一切可以伤害到他心中的那个她的危险呢!
“娘娘,怎么可能!”在羽儿的世界里,只有好与不好,她不明白对人好其实也是可以装出来的。
“呵呵!没有什么可能的,羽儿只要知道对你家娘娘好就可以了。”她不希望这里的黑暗把她身边最后一抹纯真也吞没。
“哦!那羽儿会一直对娘娘好的!哪娘娘,明天就要去围场了,你要带哪些衣服去。”羽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细心地检查了一遍所带物品,又问她。
“帮我拿上可以骑马的衣服就好,其余的你看着办吧!”续而一想,林飘飘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们加注在这个身体上的伤害就算她没有经历过,但只要一想到曾经死去的那个她,她就无法真正地去接受这个后宫里的人。
“是。”
后宫的女人——真的不是谁都能做的,进入这里,抛弃的不止是过往,还有更多,比如良心、天真、人性……
“娘娘,要传晚膳吗?”羽儿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兴冲冲地跑过来问。
“等会吧!”望向天外那一抹残红,林飘飘这才发现天色已晚。
外面的天是否也像宫里的天一样的美,明明同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可为何一样的水土却能养出不同的人。
她好渴望宫外的生活,好想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地奔跑在自由的田野上,哪怕每天都是粗茶淡饭、麻衣粗布,她也甘心在外流浪一生。
“听说皇上最近很是看重落辰宫的那个贱人?”女子抚摸着手中的玉器,装似不在意地问一边的宫女。
宫女抖了抖身子,小声地回答,“是,皇上虽然没有在落辰宫留宿,但每天都有去看林妃,甚至为了林妃将杜妃降为美人,赶到储秀宫去了。”
“哦!看来林妃这次是变聪明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了。现在看来,她已经成为我的心腹大患了。”女子咬牙说完,就狠狠地摔碎了手中的玉器。
“娘娘息怒。”宫女吓得马上跪地求饶。
女子似乎根本就没把宫女看在眼里,张狂的眼眸里满是嗜血的光芒,大有不杀掉林飘飘誓不罢休之势。“然儿,帮本宫把‘血儿’放到落辰宫去,记住一定要放到她最容易触碰到的地方,本宫到要看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