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虽也激怒了李襄,但似乎还是没能达到理想中的效果。算的上喜庆的,是罗浮不用每日入宫陪读,只需隔月进修一次便可。估计这是老古董李襄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其实罗浮一点也不欣赏这种“法外施仁”的做法,因此暗地里决定要再接再厉,直到气得那老头不敢再见自己为止。
书暂且是可以不读了,但校场比试却还是如期来临了。月翊似乎是信心满满,觉得这第一的头衔非她莫属不可,而罗浮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此场比试定为三局两胜制,分三天里进行,每天只战一场。第一日,比拳脚;第二日,比骑射;第三日比的是阵法和兵器。
这天夜里,罗浮唤来青衣和青梧,对他们道:“明日拳脚比试,你们只许败,不许胜。”
青衣、青梧脸一红,讷讷的说:“郡主大人,就算是我等想赢,也没那本事啊。”
眸一嗔,罗浮闷闷的对他们道:“还好意思说呢。听着,明日一战要败的彻彻底底、败的一塌糊涂,能有多狼狈就装的多狼狈。连滚带爬也照样可以。”
有那必要么?两人尴尬的不敢抬头,似乎这么做很伤自尊。可又不敢顶撞违逆郡主大人,因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用别人说也明白的很。
眼珠子翻了一圈,罗浮瞄到了青佩,问道:“说说看,你与月翊手下那个姓胡的猛汉,谁更厉害些?”
青佩直言回道:“禀郡主,若论骑术,我还差他一截。但若论箭法,他断断不会如我。”
“如此甚好!”罗浮笑的很隐晦,众人看得很迷茫,“你明日在府上大肆吹嘘,最好闹的家仆丫鬟尽人皆晓。就说你骑术一流,不久前又喜获一汗血宝马,更是如虎添翼军中再无人能敌,所以两日后的对决定会给我赢个满堂彩回来。”
“我们这群兵士虽然聚在一起的日子尚不长久,但彼此之间还是知道一些的。那胡某一听便会知道我在空口吹嘘,其他人也不一定会信啊。”分析一番利害,希望罗浮三思而后行。
眯眼嗤笑,罗浮贼贼的道:“我不管其他人可信,我只要月翊一人相信便已足矣。”
“此法真的可行?”青佩半信半疑,若最后还是输了,岂不会被全府上的人笑话。如此一来,以后还用混么?
“军令如山,你敢不从我现在就取你的命。”罗浮一通棒喝,虎啸般的威震,整个屋子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息。
“属下听令,势必竭力一搏!”青佩顿时严肃以待,俯首领命。
青衣、青梧和青佩都有了着落,青凌和青木上前问道:“郡主,三日后的那一仗,是否轮到我俩上了?”
罗浮笑笑,这俩家伙总算有了点进取心。用着些许戏谑的口吻,她幽幽的回答说:“莫急莫急,本小姐自由安排。现在时机未到,待比完了前两场我自会告知你们。”
日居中空,正直晌午时候。这种季节的天气倒还不算太热,再加上徐风微微,说是清爽宜人也不为过错。可青衣和青梧的衣服已经湿答答的全是汗水,若是脱将下来,估计可以拧一大把的汗。
第一日的比试,是拳脚功夫。双方各派出两名将士,以摔跤定胜负。月翊那方上场的是两员虎将,个个肥头大耳力大无穷,胸前两块胸肌随着走动的步伐也跟着一起上下窜动,气势甚为慑人。
青衣和青梧狠狠捏了一把冷汗,想象着自己被人重重放倒在地的场景,忍不住的心惊肉跳。只巴巴盼望着别被摔死了就好。
尚且没有开打时,“青一色帮”的这两名弟兄就已经吓的屁滚尿流,哆嗦个不停了。三个回合还没下来,便是连滚带爬的四处逃窜,败的溃不成军。如罗浮言,最后确实是输的惨不忍睹。诚然,此役背后还有些戏剧的成分,估计也就他们自己人心里清楚了。
月铄在台上看的眉头都皱出了七八座山丘,一向镇定自若的她也忍不住轻轻摇头。月翊看在眼里,心里头痛快极了,脸上表情得意的是飞扬跋扈啊。
败军之将,本该严加惩处的。就算不处罚吧,也总得数落两句才对。可罗浮非但没有这么做,比试之后的当天还在院子里大摆庆功宴,扬言说青衣青梧这番输也不算是输,因为反正最后肯定会赢。总之,大家只管放心好了。席间,罗浮亲自给下一回合将要迎战的青佩斟酒,请他痛快畅饮,预祝他的那匹汗血宝马明日能够一举夺魁胜了月翊。
如罗浮所料,西厢黎园设宴一事终是传到了月翊的耳朵里。忆起那日罗浮策马狂奔入皇宫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加上这几日罗浮造出来的那些个声势,竟真的让月翊在心里闷闷的愁了起来,总觉着明日一战胜负有点悬乎。虽然胡元一个劲的给她吹耳风,让她放一百个心,但月翊怕这定心丸吃的不够安稳。她不想冒任何的风险,无论如何一定得赢。
思来想去,月翊咧嘴一笑,计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