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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树成荫,野花遍地。蓝色的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微风拂动下,缓缓飘着。

林间小路上,蓝色马车缓缓行驶着。驾车的是一男一女,女子则是晨雨,马车旁一边有四个男子跟着马车而行。

马车之中,火粟美目微闭,唇角轻扬。一身淡绿色纱裙,裙上绣着朵朵荷花,隐约中暗香扑鼻。

陪同的侍卫一路不言不语,只是恭敬的垂首走在马车旁,默然无声,马车之外的风吹草动一丝不漏的落入火粟耳中。

从南国到北国大概有四五天,日复一日,直到第三晚的晚上。

几人替火粟架好篝火,躬身退到一边,默立。

火粟拉着晨雨走到篝火旁,缓缓坐下,转头对着身后的几个侍卫招呼道“你们也过来坐坐吧。”

几个侍卫受宠若惊,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属下是专门负责皇后娘娘安危的。”

火粟摇了摇头,看着冥顽不灵的几个人,看着几个人,眼中满是关心“这么多天连夜赶路,不要说你们,我都有些累了,你们也过来坐坐吧。”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皆是尴尬的迟疑了一会,架不住火粟的要求,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只是距离火粟还是刻意留开了距离。

火粟眸中闪过一抹苦笑,道“出了皇宫,我们都是人,哪来那么多的礼仪之分呢?”仰头看着星空,皓月当空,繁星闪烁。

在现代,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的星空。

敛眉,火粟垂首,伸出双手,让自己的双手靠火堆在近一些。

就在众人心理挣扎半天,终于决定要大胆一点的时候,火粟却扶着肚子站了起来,眼中划过一抹尴尬。

众人心中也都有些了然,互相对视一眼,垂下头,故意忽视。

火粟捂着肚子,声音轻微,看着晨雨道“晨雨……”

晨雨显然没料到火粟会叫自己,身体一怔,最后只得站起来,扶着火粟找了一个隐蔽处。

“你……还要进去吗?”火粟顿了顿,问道。

晨雨脸上微微一红,只是被夜色掩盖了去。急忙躬身道“属下不敢冒犯公主。”说完,紧闭着眼睛转过了身。

火粟唇边扬起一抹稍显得意的笑容,她料定晨雨不会跟来的,就算是现代,估计也没有几个男人会看着女人在自己面前脱裤子。

火粟笑了笑,在夜色中前行了些距离,这才蹲下身子。

无媚早就守候在暗处,看见火粟朝这边来,自然是跟了过来,对于无媚的身手,火粟从没怀疑过。

两人将身子缩在草丛之中,无媚眨了眨媚眼,一脸哀怨,抱着包袱的手紧了紧,而这个包袱正是火粟临走之前收拾的包袱。

见无媚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包袱交了出来,火粟这才换上一身男装,将包袱斜挎在自己身上,伸手拍了拍无媚的肩膀,眼袋笑意“去吧。”

无媚沉默好半天,才扭扭捏捏的穿上了火粟脱下的衣服,将火粟取下的头饰戴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迈出了草丛。

火粟相信无媚有能力演好自己,因为她有直觉,无媚不是一般人。在加上无媚身形与火粟相差无几,火粟当初看中的便是这一点。选在南宫熙走的第二天走,自然是因为她早料定北御翎不会太过高调送她走。而自己要是跟着那位南宫皇兄一起走,这招偷梁换柱估计就不好发挥了。

火粟将隐藏在草丛中,直到看见马车前行了些距离,确保安全以后,才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凝眸望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眼眸含笑。

……

南国,万香楼。

整条花枝招展,人头攒动的花街与此时的万香楼极为讽刺。

万香楼大门紧闭,门口灯笼不在亮,来来往往的人也只是大多是淡淡的看了大门一眼,也有少数在惋惜的评论着万香楼不久前还歌舞升平的景象。

火粟凝眉站在万香楼门口,手僵在半空,此时的火粟以一张紫色面具遮脸,默立着片刻,指节轻扣门面。

里面等了好半天似乎才有反应,一个小姑娘打开门看了火粟一眼,道“公子,万香楼已经不接客了。”

火粟闻言,秀眉轻蹙。

看小姑娘的年纪也不过在十四五岁左右。

“公子请回吧。”小姑娘垂着头,说着就要关门。

“我是来找人的。”火粟急忙按住小姑娘要关门的手,解释道。

小姑娘重新打量了火粟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找谁?”似乎是有些怀疑火粟的身份

“我找小……毓姑娘。”火粟似乎意识到现在叫小毓有些不符合小毓的身份,这才开了口。

小姑娘更加认真的打量着火粟,似乎要用视线在火粟身上钻出一个洞来。

火粟眉头紧皱,挑眉道“不知姑娘可还去通报,若是不抱,那在下可就自己进去了。”说罢,已经推开小姑娘,轻车熟路的朝里走去。

小姑娘在身后追着嚷嚷。

小毓坐在大厅的舞台上,眼中满是忧伤,身边围着些花花绿绿的女子,看起来大都与开门的小姑娘一般年纪。

起初火粟还以为小姑娘只是在万香楼里打些下手而已,却没想过这里竟然都是些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火粟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火粟缓步踏上舞台,站在小毓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双冷眸凝视着小毓。

身后的小姑娘也随着火粟追了过来,正要开口,看着眼前两人一坐一立的姿势却有些僵硬。

良久,小毓身体微颤,眼中竟是水雾朦胧,眼中有些迟疑,那双眸子似曾相识。良久,小毓缓缓起身,看着火粟颤抖着嘴唇“红……公子……”边说人已经扑倒了火粟怀里。

火粟由着小毓趴在自己肩头,大哭不止,任由泪水寖湿自己的衣衫。她走的时候,小毓不过还是个丫头,也得靠着花妈妈,而她硬撑着花魁的名号,还未来得及适应花妈妈便突然离开了,于她来说,确实是有些勉强。

一个女人强撑的时候才是最为脆弱的时候,火粟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在她的生命中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靠着肩头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

火粟扶起小毓,哄孩子一般擦去小毓脸上的泪水,道“我们上楼说好不好?”

小毓乖乖的点了点头,任由火粟抱着自己的肩膀上了楼。

小毓现在住的就是火粟之前的房间,添了些古董花瓶,更显端庄典雅。

火粟扶着小毓坐到床上,凝眸道“怎么回事?”

小毓抬起一双泪眼,看着火粟,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嘶哑“具体怎么回事,小毓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在姑娘们走的前一天,花妈妈的尸体的就已经在房中了。所以我才冒险让丝丝前去找你。”

火粟垂下眼帘,挡去眼中的情绪,起身坐到桌边,双指把玩着腰间碧绿的玉佩。花妈妈是死在前一天,其作用无非就是让这些姑娘自乱阵脚,而花妈妈被暗杀,被杀之时居然无一人发现,看来杀人者也是个高手。

“那些姑娘可回来了?”火粟半饷抬眸问道。

“她们明日便到。”小毓如实回答。

火粟点了点头,起身,缓缓踱步到窗边。背对着小毓,幽幽的问道“那为何要停业?”

闻言,小毓垂下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小毓只是想帮花妈妈做个像样的葬礼而已,本是准备明日就开门迎客的。”

火粟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转身,柔声道“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了。”顿了片刻,火粟问道“那近日来,都城中可有发生什么大事?比如…。新开业的青楼?”

小毓凝眉思考了片刻,才猛然惊醒“前些时日是新开了一家青楼,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据说那家青楼的老板也是个高人,和名艳楼一直明争暗夺呢。”

名艳楼在火粟刚到时便是都城中生意最为火爆的青楼,万香楼也只是位居其下,无论从哪方面都不会太过抢眼。猛然,火粟眼神一凛,看着小毓问道“这里培养的姑娘是何时登的台。”

小毓显然是被火粟的反应吓到了,一怔,有些呆然的答道“红梅姑娘你走后半月。”

火粟眼中寒意阵阵,她刚走不过一个月,前半个月便敢放出这些姑娘,那不是自找对头吗?也不知花妈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火粟坐回桌边,右手扶额,视线紧锁桌面,似有所思。

小毓也不敢打扰火粟,只有呆呆的坐着,绷直了身体,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从火粟的反应来看,她就知道,自己和花妈妈肯定做错事了。

月头东斜,树影婆娑。

一道诡影在房顶上窜动,转身便没入房顶的阴暗处,紧接着一根黑绳穿过街道勾住对面的房角,一道黑影沿着绳子迅速从空中划过,转身没入花灯之中。

火粟背靠着墙壁,将绳子收好系在腰间,拉了拉脸上的黑巾,冷眸迅速环视四周,一个纵身身影便消失在一根大柱之后。

前厅的莺歌燕舞,欢声笑语依旧可以落入火粟耳中,此时的火粟正坐在房顶上,努力的揭开一片瓦片,向下望去,入眼便是男女床上纠缠的身影,火粟皱了皱眉,往另一边移了一点。

一阵爆吼猛地传入火粟耳中

“该死!居然玩死了翠翠!明天小姐怪罪下来你们谁能担当的起?”听声音,是个女人,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左右。

“是是是,奴才该死!不过要跟小姐交代还不好办么?”答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光听声音,火粟都能隐约想象出男人一脸猥琐的样子。

火粟顿时来了精神,移到了传来怒吼的房顶之上,轻轻揭开一片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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