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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紧抿着小嘴走到北御翎面前,小脸通红。

北御翎狭长凤眼微弯,摸着狗子的头,笑眯眯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上次看见你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句话呢。”

狗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低着头小声回答道:“狗子。”

北御翎笑容微僵,笑意盎然的看向火粟,似笑非笑的开口道:“看来本王的爱妃当真没给你取个好名字呢。”

北御翎又拉着狗子坐在自己身边,斜睨了一眼依旧单膝跪地的士兵,随意吩咐了一句,士兵如释重负的退出了军帐。北御翎对狗子爱不释手,看起来是极为疼爱的。

火粟低着头掩去眼中的不满,双手摩挲着酒杯,红唇微张欲言又止。

“难道爱妃喜欢这孩子还多过喜欢本王?”北御翎笑容微冷,凝视着火粟问道。

火粟抿了抿唇,抬眸淡若自然的说道:“我只是希望皇上可以早日撤兵。”

“当真是个好妹妹呢。”北御翎凤眼半眯,寒意微露,:“不过挑起战事的并非我北御翎,火粟你是不是求错了人?”

火粟凝视着北御翎,嫣然一笑:“若是北夷男漠撤兵,皇上是不是也会撤兵?”不等北御翎回答,火粟又字字珠玑的笑道:“希望皇上明白,君无戏言。”

北御翎笑容娇媚,却难掩一脸冰寒,咬牙道:“本王自是知道的,不过如此看来,爱妃当真是关心极了这个哥哥呢。”北御翎将哥哥两个字咬的极重。

火粟垂眸不语。

翌日。

风雪交融,天地陷入雪白的一片苍茫中。

帐内火盆中火石明亮,空气中却依旧是寒冷的。火粟凝眉坐在书桌前,右手执笔,桌面上摊着的白纸平整无迹。一滴墨水滴落,晕染了小半张白纸,火粟眉头一皱,烦躁的将白纸揉成团扔在地上。

转而又蹙眉凝思良久,火粟愈发烦躁。

北御翎带着狗子默然的走近军帐,随意捡起一张纸团,拆开来无一例外都是被黑墨晕染。北御翎忍不住揶揄道:“爱妃莫不是在作诗?可需要本王帮忙?”

火粟冷眼直视北御翎。

狗子将地上的纸团一个一个的捡起来,全部扔进了军帐内的火盆中,火苗窜动,帐内倒是多出了几丝暖意。

北御翎赞赏的摸了摸狗子的头,笑道:“孺子可教也。”转而又缓步踱步到火粟身边,看着火粟皱眉略为苦恼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爱妃莫不是不会写字?”而北御翎却不知一句话倒的确说中了火粟的死肋。

火粟俏脸微红。写字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要一笔一划的写清楚一个古代的繁体字,火粟为此颇感烦躁。

北御翎倒是极为诧异,凤眼圆睁看着火粟,惊讶的高声喊道:“爱妃竟然真的不会写字?”那阵势似乎就怕外人听不到一样。

看着火粟面染寒霜,北御翎凤眼微眯,捏了捏火粟的脸,媚笑着说道:“爱妃生气真的很可爱呢。”话音刚落,腰间突兀的顶上一把尖刃。

火粟美目半眯,眼露森寒。

此时的狗子只能疑惑的看着两人。由于北御翎腰部以下都被书桌挡住了,此时的狗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两人虽然笑着,可是浓烈的杀意几乎布满了整个军帐。

北御翎双指夹住刀刃,在火粟耳边笑道:“爱妃,刀剑无眼呢。”说罢,一声脆响,刀刃断成两截。北御翎夹着刀刃的一半,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转而莞尔一笑。

火粟握着刀柄的玉手轻颤。止住心中的惊诧,火粟故作镇定的看向眼前的妖孽男人,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道:“皇上若是没事可以离开了吧?”

“爱妃当真是提醒我了。”北御翎唇角上扬,冷唇贴在火粟耳边,凤眼迷蒙,小声暧昧道:“如此,那本王就先走了。”

临走时,连刀刃一起带走了,美名其曰定情信物。

火粟垂眼看着手中仅剩一半的匕首,微微叹口气,放在桌上。如同北御翎未来时一样,开始继续凝眉苦想。

临近夜晚,朦胧中依旧飘扬着纷扬白雪,白雪堆满军营外的小径。马蹄踏着雪面,踩出两条深浅不一的马蹄印。

火粟一手牵着缰绳,从怀中掏出信封摊在手心,凝视着眼前的狗子交待着:“将它交到南王手中。”

狗子裹着厚厚的冬装,头戴西瓜棉帽,小脸冻的通红。接过火粟手中的信封,凝视着火粟沉默着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马儿嘶鸣两声撒蹄飞奔。火粟驻足凝望,直到飞驰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雪白中。

北御翎脸带媚笑,迈着小碎步踱到了火粟身边,与火粟并肩而立,目光幽深的看着狗子离去时的方向,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当真觉得他南宫熙能退步?”

“凡事无绝对。”火粟沉默片刻,转眸凝视着北御翎,目似点漆。

红色狐裘衬的身材修长,狭长微挑的凤眼中一双黑色眸子媚意晕染浑然天成,眼角处红梅衬着如玉的皮肤仿若迎雪而立,墨发及腰,额边碎发迎风飘扬。雪花纷落,落在卷密的长睫上,头发上。

火粟望着身边红影情不自禁出神时,媚人的眼眸满含笑意的看向了自己,微挑眼角弯成了一条线。片刻后,红色身影伸出手将自己拥入怀中。

火粟微怔,双眼呆滞身体僵硬的任由北御翎抱在怀中。温热的体温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狐裘,火粟身子微暖。

漫天白雪纷纷洒落,从未停止,天地苍茫空气冰凉。北御翎牵着火粟冰凉的小手,一步一步的踏雪,小孩子似的故意在雪中踩出两个深深的脚印。

……

彼时的南宫熙黑衣如墨,双眼轻闭半仰在木椅上。

黑眸猛然睁开,只见一支飞镖刺破门上的白色窗纸,势如破竹的朝自己眉心射来。直到眼前,南宫熙才伸出双指夹住了眼前的飞镖。半指长成陀螺状,尖锐的镖尖上的绑着一卷黄纸。

南宫熙绕有兴致的拆开镖尖上的黄纸,才发现竟然是信封,卷成了小小的一卷。从信封中掏出信纸。

雪白的信纸上仅仅一个字,和。

南宫熙眼帘半垂,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沉稳有序的闷声,在静谧的房中却显得异常诡异。

三日后。

南王割地议和,北夷南漠两地才停止了出兵,从此,四方平和。

狗子兴冲冲的跑进火粟帐中,却发现火粟手捧书卷,眼帘低垂,对外界一切事物都是恍如未闻。

狗子沉默的立在原地,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事吗?”最终还是火粟先开了口。

狗子舌头打结,道:“那个……南王议和了。”

“哦。”火粟波澜不惊的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狗子略感失落,微垂着头。

北御翎从帐外走了进来,蹲下身到狗子面前,笑着问道:“今日的功课做好了吗?胡将军在催了呢,等回了宫本王就让翰林院只负责你一个人的功课好不好?”

北御翎妖娆至极的脸蛋配上异常温柔的笑容,让狗子小脸又是通红。狗子抬头看了看讪讪的北御翎,又略为不安的看了看火粟,一掀军帘,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军帐。

军帐内仅剩两人,安静到落针可闻。

北御翎解下狐裘半倚在软塌上,以手撑头,凤眼微眯,慵懒邪魅。沉默良久才缓缓的开了口,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有没有觉得自己太傻了?”

火粟握着书卷的双手微微一颤,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愿去承认去相信。

北御翎站起身理了理红袍,修长的红色身影静立在书桌前,缓缓从袖间掏出黄色信封放到了火粟面前,略带嘲讽的开口道:“若是闲来无事,可以看看,或许你便懂了。”说罢,北御翎微仰着头,失去了以往的媚色脸庞略为冷漠。

低头沉默片刻,火粟终是拿起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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