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家人男的俊女的俏,可是,脑子都有点不大清楚的样子,她留在这里,算是个怎么回事啊?
李夫人看着秦心月大声叫唤,忽然笑起来。
这个女子,容貌虽略逊些,脾气性情倒很率真,李夫人此刻居然有点小小的欣赏秦心月了,“姑娘,我郡王府断不会做仗势欺人之事。只是姑娘今晨出现在我孙儿卧房中,事有蹊跷,我儿留你在此,也是出于谨慎,对我孙儿对姑娘都是负责的,你说呢?”
秦心月一听,这老妇人说的句句在理。因一时找不出别的话反驳,只得怔在那里喃喃道:“夫人说的自然是有理,可是我家人……”
“姑娘家在哪里?我可以遣人先去安抚,以免姑娘家人担忧。”李夫人立刻接问道。
慧心在旁边听着,半天没有做声。她对哥哥把这个可疑的陌生女子留下是不赞同的。此刻见母亲如此和颜悦色地打听这女子的住所,心里不由揣测起母亲的用意。
“我家……住……住……”唐朝的地名秦心月此刻是半个也想不出来。
李夫人见秦心月结巴半天仍是答不上来,也就不再勉强了,“姑娘,请随我的婢女下去罢。”
秦心月想了想,自己初来乍到,连地方都没摸清楚,真出去了,怎么混呢?算了,这家人虽然古怪,但好歹还有个地方吃饭睡觉,等过个一两天,她熟悉了情况,再瞅个机会溜掉。
于是,乖乖跟了那个叫盏儿的婢女下去,没再提回家的事。
看着秦心月走远,慧心这才对李夫人道:“母亲,这女子连家在哪儿都支支吾吾不肯道来,咱们留她在府中是否妥当?”
李夫人闻言笑道:“我素来是知道你的,你心里只你姐姐。今见卓儿无端端叫她娘亲,又见你哥哥似对她与别人不同,你心里不舒服了?”
“姐姐走得冤……连自己孩儿都不及看一眼……”慧心哽咽道:“我未认回娘亲之前,那样的身份,除了姐姐和哥哥,这世上找不出几人真心待我。”
“唉!”李夫人也叹道:“谁说不是来,你姐姐容貌性情都是极好的。可是,你们也不能老这么着呀!一个你,天天嘴里心里放不下,一个弼儿,那更是……”老太太摇摇头,接着道:“先前是打仗去了,无暇顾及家事,可自弼儿成为一郡之主来,多少媒人提亲,他理也不理……虽说我不住这郡王府,可在别苑也听说过,临淮郡王有断袖之癖!这话怎么来的?全仗这府中无有半个女子。当然,宁儿不算在内,她出门少……可往后,真这么过后半辈子么?”
“可是,要娶妻也要来历清楚啊,这女子来历太过蹊跷了。”慧心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李夫人点头:“这个是自然。所以才要将她留在府中,时日长了,她的来历自然能显现出来。慧心,你与她年纪相仿,少不得多走动走动……最难得是卓儿,开口便唤她娘亲,若是弼儿也不排斥,说不定,郡王府喜事不远了!”
慧心沉吟一会,也觉得只有如此了。
卓儿开口便唤她做娘亲呢!这难道不是一种机缘?
李光弼抱了李战卓到他书房中。
李战卓刚坐好便望向埋头在书房中踱步的李光弼,“爹爹有事问卓儿?”
李光弼眸光一转,看向说话的五岁小儿,“你……很想念你娘亲?”
“爹爹。”小儿脸上居然是啼笑皆非的表情,“爹爹以为呢?”
好小子!李光弼在心里叹:你爹我这么大的时候,可没那么多鬼心眼。
“为什么叫陌生之人娘亲?”李光弼无奈,只好直接问。
他这儿子,居然能这么多年憋着不说话,光凭这个,他这个当爹的就要甘拜下风。
“她并非陌生之人,她叫秦心月,是我娘亲!”
“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告诉你的?”
“是!从我记事起,每天他都会来嘱咐我。让我别说话,等他将我母亲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