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到了柳园,柳湘莲和曲逢源早在等了,原来是那棵紫竹的事情。
“这就是那根竹子了?”探春看着桌上摆放的一套精致的紫竹茶具,不仅造型古朴典雅,还有阵阵的竹子清香默默地散发,紫色的杯身被打磨的光滑发着瓷器才有的光泽,探春取其一只拿在手中,又是美观又是轻巧,一套茶具有五个茶杯,配了一个竹雕的茶壶,依着竹子的本来形状雕成,也是说不尽的奇巧。
“就是它了,真是让南宫先生费尽了心血,单单就是这茶壶他就雕了三天,果然是精美,我都舍不得卖了,今日叫了你来就是想把它送了你,你看,这里还有两只笔筒,是用剩下的料子雕的,也是精工巧制,难为南宫先生的一片苦思,恐怕皇宫大内也找不出这样一个。”曲逢源说着,将一对精致的雕花镂空笔筒放到了桌子上。
“哦?没想到南宫先生自己也会雕刻?也真是难得,这笔筒也是难得的。”探春拿起笔筒,果然是精致文雅,一支笔筒雕的是草虫花鸟,打磨的也是光亮平滑,另一支雕了山水梅花,配着竹香仿佛仙品一般。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一个书生会这样有本事,当初还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呵呵,看来我是错了。”柳湘莲也笑着说。
“哼,你就是性子急,当初要是在多念写书,现在也不至于这样!”探春叹气摇头,曲逢源也低头叹息。
“师父,我要是也是个书呆子,那当初谁救南宫公子啊?”湘莲嘻嘻的笑着,曲逢源都忍不住喷茶,探春也笑了。
“好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经长大?”探春放下笔筒,又问曲逢源,“这些东西市价是多少?”
“呵呵,说什么价钱,三妹妹喜欢就都拿去,我的那些木料已经够本了,这些就当送给三妹妹。”曲逢源爽朗的笑着,哪里还像是当初的小公子,真的就成了跑江湖的精明商人。
“那哪里成呢?这些东西太珍贵了,还是卖了赚钱的好。”探春开玩笑的说。
“三妹妹骂我!当哥哥的要是那样还不遭天打雷劈!”曲逢源笑着将东西装到事先准备好的白竹编的盒子了,放到了桌上,“三妹妹,再过两天就是我和香菱的好日子了,你看看有没有空?”
“哦?定的哪一天?我一定来的,呵呵,香菱还是用这个名字吗?她的卖身契不是都销了吗?”
“呵呵,也说了要改回姓甄了,甄夫人也来了住在一起,倒是江南的本家甄府出事后,甄夫人很担心,论理也是隔了几代的人了,但是甄老爷生前还是有些交往的,现在也不能坐视不理,我想帮帮忙,却不知道从何下手。”曲逢源无奈的叹道。
“哦,我倒忘了甄家的事情,你要是真有心,就将甄家的几个小姐和甄宝玉救出来就行了,我听说甄家的女眷就要发卖了,本来打算自己买了那些小姐丫头的,也算做件好事,既然你想管,这件好事就让给你吧。”探春笑着抿了一口茶,柳湘莲不禁低声笑了。
“也就是三妹妹,让人家花钱还得谢你!”曲逢源也笑着说,“那个宝玉是不是和贾府同名的那个?”
“是啊,前些时候还和贾府来往串门,这一抄了家,连人都不认了,唉!真是世态炎凉啊!”探春又想起了前几日甄家派人来贾家求救,还带了好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王夫人竟都大胆的收了,她自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当朝的元妃,哪里还顾及律法朝廷,再加上邢夫人凤姐都是贪得无厌的,只有高兴的份儿,竟无一人劝解。
“恩,你也别叹气,官场就是这样的,哪里有一丝人情在,你想我那官司不就知道了!还是救了那些人在说吧。”曲逢源也叹气着说。
“也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有事在叫赵大娘到我们府上找我的奶娘吧。”探春说了,曲逢源和湘莲将她送至门外,探春接过曲逢源递上的的竹盒,飞身离开了柳园,路上看无人就将盒子收到了戒指里,却依稀的听到了一声疑惑的声音,探春机警的向四周查看,却看不到人影。
“是谁?还快出来!”探春厉声责问,也感觉到了身后的树上有动静,忙转身看过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正从树上跃下,刚站定了身形,探春看出此人轻功不再冷苍烟之下,又见他手握玉箫,显然是当日白云救自己时所用的那把。
“原来白公子,在下还未谢过白公子的救命之恩!”探春说着一抱拳,白云也缓缓的向这边走来。
“姑娘好眼力,在下有礼了。”白云也是拱手一揖,眼睛却好奇的看着探春的手,探春知道他应该是看到了刚才自己收起盒子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但是看得出他没看明白。
“白公子怎么有空?”两人站的大概有两米的距离,探春好奇的问。
“呵呵,公主殿下也很闲啊!”白云立刻反击。
“白公子要是这样称呼,叹儿也就不多说了!”探春转身就要走。
“姑娘留步,在下失言了!”白云急声叫出口,就又呆了。
“呵呵,白公子是奉命来的?”探春转回身,上下打量着,白云本是一名暗卫,自己不该忘了的,难道是龙云派他来盯着自己的?
“姑娘千万别多想,在下是自己随便走走,碰巧看到姑娘而已,与皇上无关。”白云解释完,又是一阵沉默。
“即使如此,不如到前面酒家一叙,就算探春略表谢意。”探春先一步走向酒楼,白云也跟在后面。
“呵呵,这家的酒确实不错。”探春浅尝了一口,看着坐在对面的白云,那日他是一身白衣,显得飘飘欲仙,今日他一身黑衣,更显得肩宽腰窄,健美的身材加上俊美的面容,让探春觉得他就像一个精致的艺术品。
“姑娘很喜欢喝酒?”白云也喝了一杯,轻声询问。
“还好,白公子叫我探春或是叹儿吧,总是姑娘姑娘的听着不舒服。”探春放下酒杯,觉得面前的人全是谜团,他只是个暗卫吗?真的姓白名云吗?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云字可是犯着龙云的讳呢?为什么龙云没让他改了?探春想开口问却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呵呵,也好,在下姓白名云,那日和我联手的是我的父亲,家父名讳白羽。”白云自己报上家门,到让探春惊讶。
“白羽是你的父亲?”白羽就是当日保护龙云的玄衣男子,也是冷苍烟指给探春看过的师叔,据冷苍烟说这个白羽侍书脾气古怪,但是也有提到过他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是的,姑娘认识家父!”这回该轮到白云惊讶了。
“呵呵,纹儿和我说过,令尊乃是暗卫的首领,倒是没听纹儿说过白公子。”探春笑着说。
“这个,在下只是在家父事忙时才帮些忙,并不是真正任职的暗卫。”白云笑着解释,心里也暗暗地惊奇,纹儿是龙云的贴身暗卫,该知道的事情她没有不知道的,既然和探春说了暗卫的事情,也就该是得到了龙云的许可的,这个龙云竟真心待探春至此,想想这些年龙云的行事作风,连自己的亲哥哥还防着三分,真不知道他对探春怀的什么心思。
“哦,原来如此,公子平时应该都在江湖行走吧?”探春笑着问,想白云有绝圣的名号也应该是久经江湖的。
“还好,叹儿不也是喜欢江湖吗?”白云若有所指,淡淡的说。
“呵呵,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贼,难得白公子竟然知道?”探春语音加重,这个白云还说不是跟踪自己的,这些事情又怎么知道的?
“这个,叹儿不要疑心,在下一日偶然经过荣国府,看到了姑娘出门,本以为是……”白云说着笑笑,探春也知道他是把自己认作了贼的意思。
“你就抓贼去了?怎么没见你下手呢?”探春冷笑道。
“叹儿并未行恶事,在下也不敢乱来,不过自此就多注意了叹儿一些,才发现叹儿原来是荣国府的三小姐。”白云淡淡的笑着。
“哦,是这样啊?”探春心中自思量,这个白云到底知道多少?他又是从何时开始盯着自己的?
“叹儿不必多心,白云若有恶意,今日也不会如此坦诚了。”白云略有些不自然,探春也不理会。
“呵呵,没什么的,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他日在谢白公子。”探春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白云孤单的坐着,自嘲的笑笑。
想自己从未和人这样说过话,现在居然讨人嫌,也罢,白云结了帐自己也走了。
探春回去也没多想,因为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匆匆的休息了一下,就已经是该吃饭的时候了,探春报了着凉,自己又睡了半日,中午方起身吃了些饭,却又被贾母叫了去,原来是元妃娘娘差人送出一个灯谜儿,命宝玉并众姐妹去猜,猜着了每人也作一个进去。
宝玉,黛玉,湘云,也都来到了贾母上房。只见一个小太监,拿了一盏四角平头白纱灯,专为灯谜而制,上面已有一个,众人都争看乱猜。
小太监又下谕道:“众小姐猜着了,不要说出来,每人只暗暗的写在纸上,一齐封进宫去,娘娘自验是否。”
宝钗等听了,近前一看,是一首七言绝句,并无甚新奇,口中少不得称赞,只说难猜,故意寻思,其实一见就猜着了。宝玉,黛玉,湘云,探春四个人也都解了,各自暗暗的写了半日。一并将迎春、惜春、贾环,贾兰等传来,一齐各揣机心都猜了,写在纸上。然后各人拈一物作成一谜,恭楷写了,挂在灯上。
太监去了,至晚出来传谕:“前娘娘所制,俱已猜着,惟二小姐与三爷猜的不是。小姐们作的也都猜了,不知是否。”说着,也将写的拿出来。也有猜着的,也有猜不着的,大家也都胡乱说猜着了。
太监又将颁赐之物送与猜着之人,每人一个宫制诗筒,一柄茶筅,独迎春,贾环二人未得。迎春自为玩笑小事,并不介意,贾环便觉得没趣,探春趁人不注意就命令侍书把自己的给贾环送过去。
太监又说贾环做的元春根本就没猜,众人又是一阵笑,贾环更是不欢喜了,自己呆在一边不说话。
贾母也开心的弄起了灯谜,众姐妹也兴起,贾政进来,看到没有贾兰,又派人去请,贾环正没意思,就自告奋勇去请贾兰,不一会儿两人就来了,贾政也和大家猜了一会儿迷,就出去了,宝玉没了顾忌,跑到灯前闹着看着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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