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听了奇怪地问:“那应该姓什么?”
“姓凤才是。你小时,我叫你凤姐儿的,大名是凤鸣尘。对了,你小时见过我的,为何没认出我来?”关墨之想起初见时,她那满眼的陌生,心头依旧有些不舒服。
“我醒来后就叫隋无欢了呀,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对了,你不可对哥大小声哟,他可是你的大舅哥!嘻嘻!”无欢想到这儿,觉得占了好大的便宜,笑得有些得瑟地看着关墨之。
关墨之脸色一暗,故意带了些委屈地问:“那你得答应我,对我最好才行,不然……我就派他远远的。”
“哎呀,你找揍是吧?”无欢轻捶了他一记,“敢欺负我哥,我看怎么收拾你!”
关墨之被她捶得心直痒,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难道还不让我上床不成?”
无欢大羞,想起早上在他怀里醒来的情景,小手探到他腰间,咬牙一拧:“怎滴,不行吗?”
关墨之哪受过这等“待遇”?当下痛叫出声,却眉眼含笑地讨起了饶:“小娘子手下留情啊!”
无欢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欲待说些狠话,却被已然情动的关墨之俯首吻住粉嫩柔软的双唇。
这可真是她没想到的,当下心跳如鼓,大眼愣愣地瞪着有些模糊的眼前人。
关墨之本想浅辄即止闹闹她,不想那柔嫩一碰上便有些收不住,越发想要得更多。眼底转深,翕敛探舌,强硬地挤入那糯香的小嘴中……
无欢没想到他竟这般强势,当回过神时,已经被攻入内堡。既已如此,倒不如好好享用,于是回应了过去,令关墨之低哼一声,越发的热烈起来。
关墨之没想到自己会因一吻迷失,也没想到这小家伙青涩过后居然轻易地撩起大火,令自己恨不得就在这车里要了她。虽然心底明白她还小身板还承欢不得,手还是自发地探了进去,顺着微颤着的小腰向上抚去。
升至裹得死紧的围胸后,理智终于回头,捏了两把后放过几欲窒息的无欢,大口喘着粗气,双眼亮得晃人,压低了哑暗的嗓音:“小家伙,你可真真折磨死个人了!”
无欢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没好气地拍掉他的大手,欲从他怀中挣脱,却被他用力搂住。那恼人的硌得她不敢再乱动,只能拿眼瞪着那不做柳下惠的男人。
关墨之有些尴尬地将双眼转开,再继续看着那初具风情的小家伙,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已经忍得微颤的身子了。脸埋进她的颈窝,悄声问:“是不是已经成人了?我觉得你跟之前有所不同。”
无欢顿时无语,想起这小身子骨可不是刚刚成人?总齐葵水才过来一次,实实是豆蔻小腰身,哪里受得了那欢事?可他怎么会如此……有经验?哼哼!
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又连忙恶狠狠地说:“别想美事儿,就是憋,你也得给我憋上两年才行。若是让我知道你私下里找了别的女人,可别怪我……移情别恋,甩了你!”
“天哪!”关墨之怎会不明白,只是故意摆出苦脸,“只怕两年后,小娘子就是想,为夫也早被憋爆了,给不了你了。”
无欢双眼一瞪,小手塞下,用力一攥,“那就废了吧!”
“嗤!”关墨之倒吸口凉气,被那小手这么一抓,差点儿没直接……那啥喽,不自觉地挺了两下才狠狠地将她压紧,那小手竟也没能抽出来。“好狠心的小娘子。若是一直陪着我,再怎么样我都忍得,如何?”
无欢的手还在,听他这么一说,手里一紧,激出几分戾气,双眼一翻嘲讽道:“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当成腰带整日系在腰上?若是这样,不要也罢,我也没那功夫看着你偷不偷嘴,沾不沾腥去!”
关墨之一听便有些傻眼,心说坏了,这小家伙明明就是个辣子,日后这等混帐话再说不得了。于是连忙又哄又劝的,就算没指天发誓,才算让无欢消停下来。
若说短短数日,便让关墨之对无欢爱到骨子里去,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毕竟他不是毛头小子,早过了青葱懵懂的年纪,不像四少瑞宣跟愿欢那般,认准了就一条道走到黑地纯粹。
只是他在无欢幼时不止见过,还相处过一段时间,谈不上爱不爱的,毕竟还只是个小丫头,更像是对妹妹那般的喜欢。那会儿的年纪正如瑞宣此际,一旦往心里去了便会影响一辈子。后来无欢家遭大难,他十分的难过,还亲自找寻了两个多月。
这些年行走江湖也好,生意场上也罢,都没忘了顺便查寻无欢的下落。后来真让他找到一个命大的婆子,从她嘴里得知无欢的乳娘在案发当日并不在府上。至于无欢有没有跟乳娘在一处,她并不知晓。于是关墨之就有了希翼,也就没断了寻找的念头。
当初第一次对无欢有印象是因为祝天成,但并未往心里去。因缘际会在李府又见到她后,发现极似小时的无欢,这才冲动地留宿在李府。直到确定了她的身份,才匆匆回去禀告祖母,得到祖母的首肯后又处理了些生意上的事,这才拖到无欢生辰来见她。
不想无欢竟要陪着瑞宣去求学,虽突然,却令他改变了原本的初衷,也令他下定决心借此机会将无欢带在身边。所以,就算此时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也是要将无欢拐在身边看护着的。
只是没想到无欢竟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震撼,认为女子就应该是柔情似水的观念被彻底颠覆。不管家里那并不得宠的妾与通房,还是在外偶尔应酬时的花娘,从来没一个似这等跳脱的性子,都是极尽温柔之能事,哄他求欢,倒令他觉得女人索然无味,也就从不上心。况且,他背负着能覆灭家族的秘密险事,更加无暇对女子用心。这样一来,无欢就如空降部队一样重重地扎进他的心窝里,令他觉得百看不厌,喜欢逗弄,圈在身边不愿放手。
一直留意听着里面动静的愿欢,脸上一阵红来一阵白的,心下却渐渐冷透。听到无欢为自己说话后,那心才又一点点地暖了过来,却知从此往后,只能当无欢是亲妹子一样的疼,再不能有别的想法了。
上次见到关墨之后,他也曾心头微震。当年他娘也曾带他入府过几回,有一次远远地见过关墨之,只是未曾留意过。谁又知道一场无妄之灾令凤家灭门?若不是他娘带着无欢回家去玩,无欢也躲不过那一劫吧?
他那时还什么都不懂得,只记得娘跟爹带着他跟小欢四处东躲西藏的,过了段漂泊的日子。好不容易落了脚后,爹娘又脚前脚后地去了,留下他跟小欢相依为命。原本小欢曾大病过一场后已经忘了好多的事情,可恨那牛二胖对无欢起了意,竟令无欢受了重伤。他本是抱定若小欢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豁出命去也让牛二胖偿命,没想到小欢醒来后又将全部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可他喜欢这样的小欢,如果就这样长大,他会娶她的,跟她过一辈子,疼她一辈子,努力赚钱让她不愁吃不愁喝,养得白白胖胖,富富态态的,再生上两个娃,就美满了。可关墨之的凭空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偏偏他还无力反对,因为人家是正宗的未婚夫。他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孩子。娘在的时候,对小欢比对他好多了,他也曾吃过味儿,觉得娘不疼自己,后来大了,这想法就变了,变成想照顾小欢一辈子……
午间打尖的时候,瑞宣敏感地觉察出小欢跟关墨之的异常。哪怕只是相视对望一眼,那眼里的浓情与默契也令人无法忽视,心里就是一揪,顿觉食之无味,如同嚼蜡。有心把小欢叫到身边,却又觉得无法开口,脸色便有些难看。
无欢再一次将桌下关墨之贴过来的小腿踢开后,掩饰地扫了周围一圈,发现瑞宣的脸色有些苍白,半垂的眼帘似乎隐忍着什么苦楚,当下关切地看过去。“四少,可是不合口味?”
瑞宣没想到她还关心自己,当下眼底泛热却不敢抬眼,连忙摇了摇头,眨下那湿意,闷声道:“没有。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我没事的。”
关墨之心头大酸,哼了一声,见小欢瞪眼瞧他,便将话茬儿接过来:“瑞宣这话说得在理,没想到你还有这般见解。男人在外,是要吃些苦才行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极有道理。有些事,只有经历过了,才会知道原来也不过如此,挺一挺就过去了。”
瑞宣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抬头将那饱含警告意味的眼神纳入眼底,顿觉口里也苦了起来。看向坐在他身边的无欢,却见她正嗔怪地瞪着关墨之,使着眼色,根本就没觉察出自己在看她。
曾几何时,她的目光也总是落在他身上的。巧笑吟吟,逗弄着自己多说话,又费心来开解他,引导着他,令他明白自身的处境,如何走出那困境……这些,以后都不再有了吗?或者说,她眼里,日后便只会瞧着那个男人了吗?明明他才是正宗的主子,为何一出了门,她便被抢走了?早知如此,他也不要去求什么学,也好过这会儿被酸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