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她又不忙躺下了,而是在灯下,用不熟悉的毛笔一笔一划地写了不少东西,自然,无意间,又把脸弄得一条子一道子的,惹得微熏回来的关墨之一顿好笑。
心里有事,无欢一大早的就爬了起来,结果看到关墨之坐在窗前,拧眉看着自己前一晚写出的一撂子鬼画符。
打了个哈欠,下得床来,只披了件小衫走过去,没个正形地歪在椅子上,“莫不是我写得太烂?瞧瞧这眉头皱得跟小老头子似的。”
关墨之抬眼便笑了,抬手揉揉那本就乱得跟草似的头顶,大手向下一捞,将她揽在腿上。下巴支在她的肩头,手已经自动自觉地钻进裹胸内轻抚了起来。
“可不是太烂呢?这字,还没才入学的小子写得顺眼。看来,我得多费费心了,你这主母哪儿都好,可就这字见不得人。”
无欢拨了几下那捣蛋的大手,没效果后就放任了,软靠在他胸膛上,轻哼了几声,“等我造出铅笔再写给你看。不行,还得造出粉笔来呀,哎呀,我的事好多呢,没空儿陪你扯皮。”说罢起身欲走,被关墨之又搂了回去。又是亲又是啃的,上下其手了半天才算放过她,搞得两人气喘吁吁的。
绿萼一大早就赶了过来。陈祥和她,暂时把新房定在后院的一间厢房,毕竟是岛上最大的院子,走过来也要一会儿的。
站在门外听了半天,里面总算消停了,弄得脸还是红红的。初为人妇,这几日,自然也是恩爱异常,两口子如蜜里调油一般,岂会听不出那欢爱的喘息?只是觉得爷有些可怜,都这样了还得拼命忍住,难怪被小主母吃得死死的。
关墨之等得身子恢复了正常,才唤绿萼进来。洗漱过后,又吃罢早饭,他就匆匆地离开,去了议事厅。
要离岛之前,事情是越来越多了,得安排好人手,配合无欢的计划才行。这样的小欢,给了他太大的惊喜,令他真的没有想到。
今天女将们直接聚到无欢这里,都没往议事厅去。
无欢捧着手中的草稿,逐一跟大家商量着。红鸾认真地做着笔录,今天的神色。较昨天正常多了,只是过于严肃了些。
简单地划分了一下,巧娘依旧跟她的婆婆掌管岛上的饮食,那鱼丸之事,也交由她们负责研发,争取再多弄出些新品。八婆负责装运,将岛上不去远海捕鱼的小船能集中的都集中起来。玉枝负责陆路上的运输,务必要保证以最短的时间将产品送到南阳。
烟翠跟郝六媳妇负责物资调配。虽然大家过得不算宽裕,是也不许跟陆地上私下买卖的,有好多生活必需品都是由岛主这里统一分派的。也就是说,全岛都是关墨之的私产。
无欢最后提到要建岛上的学堂,要玉堂春来负责。一直没她什么事的,听到无欢这么一说,玉堂春当下就愣住了。
无欢按住桌边,看着玉堂春说:“之所以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我要求六岁以上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去学堂读书。就因为以前做过但不成功,所以这次一定要成。六岁以下的孩子,只要会走,都上幼儿园,由红鸾负责,她为园长,你为校长。她那边的孩子长到六岁,就入你这边。另外,让那些待嫁的姑娘们自觉报名,交给红鸾带着负责小孩子们,有月钱可领。虽然你负责学堂,但红鸾这边也要照看,有事,你们可以商量着来。”
“至于先生嘛,暂时先让岛上识字的人暂代。比如项杰,梵修都可以。上午学书本上的,午饭后要午睡一会儿,下午以户外为主。可以练拳脚,可以去帮着收菜,渔船回来时,也可以到码头上帮着卸鱼。当然,这都是大一些的孩子们能做的。不管做什么,安全放在第一位。”
无欢顿了顿,“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为本。若想我们这个岛越来越强大,必须从娃娃们抓起。这是重中之重,你们须谨记于心。只有一代更比一代强,我们才会有老福可享。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晚上也可以开夜课,不论男女,就算是八叔公都可以来扫盲,……就是来认字,这事让梵修他们帮着。谁要是捣乱,第一次罚十板,第二次就二十大板。可以不学,但既来了就得好好学。咱都不收学费的,这等好事,去哪儿找?”
巧娘连连点头,“是呢,想当初我才嫁过来,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相公虽不曾嫌弃,却也耐着性子,非要我跟他学识字呢。以前家里穷,路过学堂,听到里面的读书声,都好羡慕的。能像婆家那样,连小姑都跟先生听课,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不曾有的。”
项婶子听了,连忙谦虚道:“那也是绿萼这孩子拧,非闹着要跟哥哥一起读书,我又宠得没边,只得同意。”
玉堂春默默地点头,看了无欢一眼。
无欢喝了口茶,“地点嘛,我看也不用修建新的院子,就用这里吧。既是全岛的中心位置,也是最宽敞的院子,连幼儿园都有了。只要简直布置一下,打些桌椅就可以开课了。还有,我这里画的东西,岛上有工匠,拿去做出来,都是给孩子们的,摆在院里。下课时,孩子们也有个去处,省得心野往外跑。”
烟翠也凑上来看,欢喜地说:“这事交给我们家叶林,他那人,虽说木讷些,手却是顶巧的,造船啥的都是他带人在做。”
无欢是知道的,便把那几张纸交给她,“成,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另外郝六娘子也得忙些日子,学堂要用的纸笔都多准备些,不够的让人去买。但先多备些沙盘,孩子初学,用这个练字最好了。等黑板粉笔都配齐了,学堂就可以开课了。这些准备工作尚需一段日子,先宣传出去,别到时连一个孩子都不见,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过几天,南阳那边的事一了,我就回来,你们先按部就班地忙活起来。”
又看着项婶说:“等幼儿园办起来,那些媳妇就不用在家带孩子了,你这边人手也好凑上,作坊那边的产量自然会上升,不用心急。且南阳那边也要打出名声来,用量才会越来越大。”
一群女人又就各项具体事务讨论起来,虽说有些叽叽喳喳的,但无欢身在其中竟不觉得,连午饭都差点儿给忘了吃。
下午,红鸾将已经定下的事都写到了章程上,再誊写一份,由绿萼送到议事厅,大家就散了。
无欢才洗了把脸,倒凉在榻上想眯一会儿,关墨之就回来了。啥也不说,上去就是啃,害得没来得及出去的红梅涨红了脸,自后窗口翻出。
未等身形落地,腰上一紧,被条腰带缠住,拎上一棵李子树,梵昱笑嘻嘻地将她接住,“这是怎么了,在自家院子里也跳窗?”
这话问得红梅当即急了起来,挥拳便打:“你个没脸没皮的,你怎么在这儿?”
梵昱连忙架住,并用力一带,令她狠狠地撞上自己的胸膛,得意地说:“羞什么羞呀,亲都亲了,来,乖乖,再亲一个……”
“跟谁学的这么下……”红梅未尽的话被堵了回去,却依旧挣扎不肯服软。
梵昱感觉也不算太好,磕得嘴也疼,牙也疼的,只好退回去,瞪眼道:“自然是主母教的,你怎么就是不乖?”
红梅大吃了一惊,回想一下,主母那性子,没准还真的是……
失神之时,被梵昱趁机又吻上,并直接被攻城掠地,将小舌头又卷又吮地夺了出去。
她的心,顿时跳得跟草丛里的蚂蚱似的,没个规律,身子也渐渐地软了,瞪圆的眼不知什么时候闭上,被梵昱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