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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破败的村子里面空无一人,大约是在建造密道的时候这里的人都被灭口了吧。好不容易出了来,我的心里却满是疑惑——汉宫密道一事,只要在宫中略微有些资历的人都知道,可这密道入口就连皇上都不知道,云依又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有人刻意告诉云依这条密道。

这条密道连通宫内宫外,若有心之人得知,恐怕这汉宫便是无法安稳了,又会是谁告诉云依这条密道的呢?

陈平!对,只有陈平。陈平身为开国功臣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奇怪,现在朝中的开国功臣除了陈平就剩下周勃,周勃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又是周亚夫的父亲,必定是不会与吕家同流合污的,只有陈平在刘吕之争中锋芒尽避,方才陈平又与刘章会面,此人,恐怕是心居叵测。

想到这,我连忙拉住残月“快,快去,快去查陈平这些日子的出行情况,快去!”

残月不放心的说道:“夫人,我先送你回驿站吧。”

“不用了,没这么娇气!”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残月无奈的笑了笑:“我这主子啊。”

我安步当车从破败的村子里慢慢往外走,这村子处在长安的边缘,是长安出了名的贫民窟,但凡是稍微好过一点的人家平日是绝对不愿意往这走的。

走在路上,身上的钱财便是不停的减少,恨不能把这里的人全救济了——当然我也知道,我这只是杯水车薪,可好歹也能让他们好好的吃一餐了。

在这破落的小村子里,忽的听到了兵器挥动的声音,很是好奇——这里居然还有人在练武。于是循声走去,在一个小院子里,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一位骨骼精壮的汉子在院落里挥舞着方天画戟,技艺之纯熟以至周边的尘土飞扬。这方天画戟一般是作为礼器出现于各种正式场所,并不是因为它没有使用价值,只是它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如此便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了。

方天画戟属于重兵器,和矛,枪等轻兵器不同。方天戟使用复杂,功能多,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轻兵器和重兵器功能于一身。一般使用方天画戟者必须力大,戟法精湛,才能发挥该兵器的优势,在熟练以后,可以和重兵器对抗,如骨朵,锤,镗等比拼力气。也可以和轻兵器,矛、枪、刀比拼招式技巧。故该兵器的使用者在战场上身体素质很高,很拉风。

看来,这小小的平民村竟是藏龙卧虎啊。

“啪——啪——啪”我不禁拍起掌来。

那汉子见着我在门外便听了下来,屋里传出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卫烈,你除了会挥你那把方天画戟还会干什么,你再不去帮衬农活今天晚上你就别吃饭了!”

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老妇走了出来,看样子,对于汉子练武很是不满。

见着我,老妇眉开眼笑:“哟,这是打哪里来的贵妇人呢?”

“请问您是?”我试探性的问道。

“我是王姨娘,这不成器的小子是我儿子。”王姨娘用手指了指那手握画戟的汉子。

汉子手持画戟朝我恭恭敬敬的做了揖,“小人贱名卫烈”

“卫烈。”我轻轻念着“是个好名字。你的方天画戟——”

“十两金子!”王姨娘开价,那叫一个豪爽。

卫烈脸色一黑:“不卖,一百两也不卖。”

王姨娘见着卫烈这份态度,便抹起眼泪来:“老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死了之后,大房霸道,一分家产也没给我啊!我带着这拖油瓶没能再嫁,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了,他却连把画戟都舍不得给我去换钱啊!”

卫烈眉头一皱,回过头去,把方天画戟举到我的面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会把它赎回来的。”

王姨娘这就转哭为笑:“诶呀,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嘛。”

我哭笑不得:“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要买方天画戟。”

听到这,王姨娘脸色又沉了下来“那贵人你来我们这破破烂烂的地儿有何贵干啊?”

“我是来聘请您的儿子做事的。”我想貔貅又要新添一位武将了。

“他?他有什么能耐,在家就是个使活不上的主儿。”王姨娘不屑的说道。

“方天画戟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您的儿子使这方天画戟的功夫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好,如果您不介意让他跟随我回代国做事的话,您从此以后的生活包括养老送终的费用都由我包了。”我心里暗暗想到:我还是挺有做人贩子的天赋,这是明目张胆的拐卖人口啊。

“可是夫人啊,你只是这么一说,代国这么远,到时卫烈走了,你不差人送钱来,那我这老妇人孤苦无依,死了没地方埋还得被丢到乱葬岗去,多惨啊。”王姨娘撇过头去。

“嫂嫂,你可让我好找。”燕王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参见燕王殿下。”我行了个礼。

听见是燕王殿下,王姨娘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草民叩见燕王殿下。”

只有这卫烈不卑不亢,身形挺立的说了一句:“参见燕王殿下。”

我心里对这卫烈便是更加欣赏——好男儿自当顶天立地。

“嫂嫂很快便是代王后了,老八我怎么好让嫂嫂给我行礼。”燕王赶紧扶起我。

听得我和燕王的对话,王姨娘立马插了句话来:“夫人方才的提议,小人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切遵照夫人指示。”

我全不理她,接着和燕王说话:“燕王如何得知我在这里?”

“方才这残月姑娘在路上刚好碰到了我,便告诉了我嫂嫂的行踪。嫂嫂你也真是的,不是我老八说你,你也忒不让人省心了吧,有了身子还不让人陪在身边,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四哥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燕王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唉。”我故意叹了口气,“我还当八弟你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呢,原来不过是惧怕代王罢了。”

“这是哪的话,纵是没有四哥,老八我也不能让四嫂这样的美人出事啊。”燕王一脸调笑的意味。

我被他逗乐了:“得,就算我不出事,你的皮也是保不住的了。”

“四嫂,老八给您认错了不行吗?”刘健作出一副求饶的样子。

我笑了笑“行了,走吧。卫烈,你母亲我会让燕王给你照顾好的,如果你爱金戈铁马,那便跟我走吧。”

卫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跟了上来。

回到驿站,残月和周亚夫已经在门口候着我了,见着卫烈,周亚夫警惕的问:“夫人,这个人是?”

“貔貅的新成员。”我应付式的回答了他一句。

“可靠吗?”周亚夫追问。

“我是貔貅的主子,这由我说的算。”我强硬的说了一句,周亚夫便不再顶嘴,只是神情大有不悦。

与燕王稍作拜别,我们便启程上了路。刘恒,我回来了。

车上,残月附在我耳边细细的将陈平的情况告诉了我,这陈平最近与刘章联系密切,看来他与刘章真的已经达成联盟,王位之争,必是有他们一份的了。还有一个消息,这陈平与云依也有多次书面来往,恐怕云依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车轴就这样一圈一圈的滚。宝宝,我们就快要见到你父王了,你高兴吗?

代王宫中:

我蹑手蹑脚的走进代王的寝殿,代王负手而立。

“代王,我回来了。”我呜咽的说了一句。

代王没有回头。

我很是委屈:“代王,漪房回来了,你还是不肯看漪房一眼吗?”

代王还是不回头(刘恒你个傲娇受)。

我正值泪眼朦胧之际,头痛欲裂,再说不出话来,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我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跌跌撞撞,不知道碰倒了什么,只听见有架子翻倒瓷器打碎的声音。又在恍恍惚惚不小心被什么给绊了一下,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我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漪房!漪房!”在代王关切的声音中,我依稀看清楚了些,代王的脸总算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代王。”我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漪房,你怎么了?”代王见我面如菜色,语气更带忧虑,眉峰不经蹙起。

我伸出手去,抚平了代王蹙起的眉峰。

“代王还是不要蹙眉的好,代王眉头紧锁的样子——不好看。”

代王急了:“漪房,你到底怎么了?方才你那一跌,着实让我心惊啊。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宣太医过来。”

“不必了,我只是奔波数日,有些乏了。”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我只是怕,怕从大夫口中听到绝症的消息,更害怕这消息传到代王耳中。还是哪天得空了,自己私下去看吧。

“最好是这样,方才啊,你吓死我了。”代王这才舒了一口气。

看到这样的代王,忽然又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梦,梦里的我摔倒在长廊上,边哭便凄厉地叫着刘恒的名字。已经过了好久,还是觉得那么真实。泪,遮迷了我的眼“代王,会不会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不会,不会。”代王紧紧的抱住我,我把脸埋入代王宽广的胸怀,合上了双眼:

刘恒,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被时间带着离我远去。但是在那之前,请让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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