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沙尘飞扬,两方将士对垒而战,云若离身着金色盔甲,手指薄剑,胯下那匹通体雪白的马驹蓄势待发,竟是颇有主人风范。
绣着大大的墨色“云”字的白幡迎风飘动,城墙上萧老将军一双虎目紧紧盯着下方的离王,右手上绑着绷带,若不是上一场战役伤了手臂,不能握剑,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战场的。纵观云国将士,原本数十万的大军此刻不足三分之二,然将士们却皆是斗志昂扬。
“本王一直敬元将军是个行事光明磊落之人,却不想也能作出如此不入流之事”。话语间,只见云若离抽出佩剑直指对面为首马背上之人,语气愤怒夹在着难以名状的痛。
“离王,可是听说过战场上瞬息万变,刀剑无眼,我乃是南越国将军,自然是不可能让南越国的最后一道安全屏障毁在我的手里”。元将军说着,掩去眸子里那一抹愧疚。思绪又回到了昨夜。
昨夜,他站在帐外,看着那些在战场上负伤的众多将士,心中不是不痛,如今的南越国早已是苟延残喘,这些将士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他们的国主此刻估计还是在歌舞升平之中,而他身为将军,不能左右国主,只能尽力保一方国主完好,而天,似乎真的要亡他南越国。然,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束手就擒,他从来不是一个小人,也不愿行那小人的行径。只是……。
“将军,末将有一个方法可以转败为胜”。
“如何,你到是说来”。
“末将斗胆请将军恕我无罪”。
“好,本将军答应你,你且说来”。
“末将知道云国将士均是个个骁勇善战,我们只可智取,不可强攻,敌人明日必定来势汹汹,军心振奋,我军若要脱困只有……”将士说完,低眉不语。
元将军负手背后,眉宇间更多添了一丝苍白。
“本将军戎马一生,却不想今日却…”,他用力闭了闭眼,无力感霎时涌向他,战场上容不得半丝心软,稍有偏差,便会败北,“罢了,就依你所说,你速派一千人马速去速回,千万要小心”。
那抹离去将士的身影很快的淹没在月色下,元将军一叹,希望这场战争就此结束,虽然两军都付了沉重的代价。
再来说云国这边,众将士和士兵都早已进入深度睡眠中,突然帐幔被用力掀开,云若离直觉的抬眸,却看到孤沉寂沉着脸步入,完全不似他平日所见那般的随意。
“离王,出事了”。
“你说什么”。云若离反弹的站起,声音不稳。
“我军遭到敌人的偷袭,他们用的是暗香”。孤沉寂说罢,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宜觉察的冷意。
“暗香”,乍闻这一词,云若离的身躯猛的一震,“你可是有把握对付这暗香”
“希望还不是太晚,寂已经安排人去救治了”。声音难掩的悲痛,即便是他手中再有灵丹妙药,此刻军中还是有损伤的。
“他们竟然用暗香,如此卑劣的,本王明日若不摘下他的头颅誓不罢休”。云若离亦是知道暗香一出,众将士难逃厄运。
“那敌人可是抓到”。
“抓到,是南越将士,足有一千多人,但,他们早已含下剧毒,已身亡”。“混账”。云若离的手青筋暴涨,手猛力的拍向案几,一道裂纹震开,碎成两半。
暗香,是一味无色无味的药粉,吸入之人如同有万般蝼蚁嗤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皮肤痛痒难耐,人不会不停的去抓去挠,最后痛苦的死去。
众将士浴血杀敌,早已将身死置之度外,只是这般惨烈的死法何其屈辱何其甘心。
当云若离看着前一刻还是月色皎洁下的空旷地面上,早已燃起了数百的火把,红彤彤的一片,躺在地上的将士痛苦的哀嚎声刺痛了耳膜,他们的手胡乱的在身体上本能的抓着,一道道血红的痕迹令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