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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被纳为妃子的小姐中毒身亡,被世外高人救走,这么玄的事情,由蓝儿一个人说出来也许有人怀疑,尤其凌苍会以为是无伤迷幻了蓝儿,可是倘若不在无伤房间的管家也说看见了有高人带着不省人事的小姐离开了将军府,那么,总该有人信了罢?加上两个人对那所谓“高人”的描述不差分毫,即便是凌苍,也无法怀疑什么了。

墨绝,两面之缘你不会爱上我,但是你的游戏就这么被宰相和他的儿子给中断了,你会不会恼怒呢?我可是给了你一个除去宰相的理由呢。无伤笑笑,好大的人情呢。错过的路人惊艳地看向她。

无伤挑挑眉。自己的笑容可是不用借助魅颜力量的。当下无伤敛了笑颜,低调行走。

易容之后与普通人无异的无伤只着中衣,因为倘若还要换上衣服未免太假了,闪进成衣铺,无伤购了一件衣服换上。幸好,跟苏予要了几两银子。苏予真的很大方呢。这个人,不懂情,什么都看得淡。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罢。没有负累。

走出成衣铺,无伤低眉浅笑,呐,接下来就看墨绝的了。墨夜……会不会也对宰相下手呢,如果能用魅术抹去他对自己的记忆就好了。那些记忆到底只是伤害他的东西啊。

可惜,就算是抹去记忆,那不依靠记忆而存在的感情她却抹不去。丢失了记忆,只留下一份缥缈无依的感情,墨夜会更痛苦罢。就让时间去慢慢淡忘罢。墨夜,他是那个风流不羁的王爷啊。

想起他讲过的身世,无伤突然觉得,也许墨夜根本不在乎那个皇位。他也只是为了报复罢。他那么爱的母妃,被那个无情的帝王赐死了,他的父皇毁了他最最珍爱的,他也要毁了他最在乎的。

嗯,自己跟他讲起治国之事的时候,他的眼里那热切,不只是憧憬,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和……忧伤。

嗯,忧伤。那是复仇的感觉罢,就像现在的自己。如释重负吗?不,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盈斥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悲伤。

往日种种,就此死去。接下来……远遁。

无伤漾起微笑,即便是平凡的容颜却也足令百花失色。

笑容未凋,忽觉头一沉,眼前便是漆黑一片,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无伤发觉自己被束缚在床上,粉色帷帐,不是将军府也不是月园,头还有些晕,昏昏沉沉的,看来自己是被人下了迷药了。无伤一时间闪过一个念头:青楼。

笑笑又否定了,自己易容之后不过是姿色平平,青楼要她作甚?刚想到这里无伤脸色沉下来,因为她感觉到,苏予给她的银子不见了。暗自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无伤愤恨,她的远遁天涯还要靠那些银子呢。

怎么想都觉得没理由把她给绑了来,难不成是黑店里缺肉了?无伤有点恶劣地想。那也不对,若是这样,应该绑在厨房里才是。

手被缚得过紧了,有些疼,挣扎了一下,突然门就开了,一个满是脂粉气的女人进来,堆着难看的笑说:“我说,你就不用挣扎了,没用的。”

无伤顿时心寒。原来真是青楼。这女人……自制不住地无伤打了个冷战。那女人倒是笑起来,“不用怕,咱们惜芳楼不会强迫卖身的。”说着又拿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在无伤脸上扫了一圈,“身材倒是不错,就是瘦了点,这脸面嘛……啧啧,就差了些。”

无伤哭笑不得,竟然是惜芳楼。这不就是墨夜的地方吗?墨夜管理不当呃,竟然会买下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姿色在咱们惜芳楼真是没什么好卖的,要不是见了你的笑,我还真不会要你,唉,姿色平平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能有这么好看的笑呢?”感慨一番,那女人又问,“你可会些什么?”

“什么什么?”无伤一时倒也不惧她了,故意反问她。不知这老鸨是不是在这里受惯了姑娘们的高傲性子,竟也不恼,解释说:“琴棋书画,你可有拿手的?”

“那个……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无伤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如果真是被这惜芳楼的人掳进来的,那她不介意帮墨夜清理清理。

“啊?唉……真是可怜,被爹卖了都不知道。”那老鸨惊讶又叹息,无伤更是惊异:爹?她连义父都死了,哪来的卖她进青楼的爹?

“你家里穷,你爹才把你卖进来的。你也别难过,就当是尽孝罢。”

“你怎么看见我笑的?”无伤阴沉着脸问她。

“在楼上啊,你爹指给我看的。说你这孩子听说要被卖进青楼,又哭又闹地,准备逃走,正巧就走到我这楼下了。”

无伤心里郁闷,是呢,她四处乱走,当时就觉得这街熟悉就走进来了,忘记了,这是花街,她倒确实来过一次,为了看看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是她第一次遇见司马珏的那回。

有在楼上指的,有在下面迷她的,看来还是个拐卖人口的团伙呢。哼。无伤冷笑。

一双凛冽的眸子对上老鸨:“你知道的罢,那人根本不是我爹。”

“这……”老鸨从未见过被卖进来不哭闹反而能这么冷静地想事的女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原本是想先告诉她她们不强迫她卖身让她先安静来;再告诉她她家里都会因为她来了这里而不必再受苦让她安心;同时让她想想,她已经进来了,就算出去,别人也不相信她是清白之身了,好断了她逃走回去的念想;最后跟她说说种种好处,让她适应了这里,在这里呆下来。可是几句话下来反被无伤控制了局面。

看着这老女人的痴呆样,无伤暗自嘲笑墨夜的手下无能。老鸨却突然反应过来,正了正色,拿出老鸨的样子来,“妈妈我就告诉你,你进了这地方就算出去也没人信你是清白之身了,劝你别再想别的了。不管卖你进来的那人是不是你爹,反正老娘出了银子了,你的卖身契也在这里了,你就休想逃出去。”

“我没想什么。”无伤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老女人怔了怔,说:“好,那我问你,你会什么?”

无伤思量着,倘若她据实回答,那么恐怕就要即时登台,她虽易了容,但是身形未变,在墨夜的地方,万一被他认出来那就全毁了,说什么也不会的话,自己这姿色实在没什么好卖的,这女人应该是打着要她卖才艺和笑容的算盘,既然如此她不妨回答什么也不会,被调教的时间里她兴许有机会逃走,于是摇摇头,说:“什么也不会。”

那女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骗我,这惜芳楼里才艺出众的姑娘多得是,那气质,那手,一眼就看得出,你不会?”

无伤暗道:“算你精明。”面上也不慌,说:“学过,但是不精。”

“会就行。”

无伤冷笑着打断她,说:“以惜芳楼的名气,倘若派一个要姿色没姿色,要才艺没才艺的女人上台,怕会砸了惜芳楼第一教坊的招牌罢。”

一语说到那女人心里去了。她自然看得出那个男人不是无伤的爹,当时买下无伤是因为见了她那笑颜,惊为天人,想也不想就把她买下了,事后想想也后悔了,自己太冲动,违了王爷“不准强买”的规矩,同时这女人除了笑容实在没什么尤其突出的了。身材是好,只是嫌太小,躺在床上的她一看就知是才及笈的,身子都没怎么发育好。

“放开我,勒疼我了。”无伤淡淡地说,却自有威严在,那女人没说什么就顺从地为她解开了绳子。

“你也清楚,现在的我没有任何价值。你不妨派人来教我技艺,或许能从另辟蹊径,独处风采。”

“你……不哭?不闹?不气我?”老鸨似乎来劲了,一个劲地问起来。无伤冷着脸问她:“有用吗?”

有没有用,何必白白浪费力气?她还要养精蓄锐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鸨神色间流露出欣赏之意,无伤白她一眼,用不着你来欣赏我。“在学成之前,我不想被人知道。”无伤冷淡地说。

“那是自然,提前漏了香,到时候就没了意思了。”老鸨点头道,“我唤人来给你沐浴。”以这般气势和胆识,她料定无伤一定能成气候,因此竟给她以姑娘的待遇。“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突然想起她还没有名字,老鸨又停住问她。

什么名字?无伤自然不能用。她只知道一个弄琴,可是……弄琴似乎也在这个地方,天呐,弄琴也在这里……无伤陡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姑娘?”老鸨又问。

无伤随口道:“簪。”

“簪儿……”

“簪。”无伤冰冷地纠正她。

“好好,簪,没有儿。就叫簪。”老鸨喏喏地下去了。

反正只是暂住,就叫“簪”罢。簪,暂。没想到,自己竟会有沦落风尘的一天。哼,即使不沦落风尘,自己也并非洁净之人啊。如此污秽之心……

无伤抽下头上的桃木簪子,如锻长发披落肩上,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却有着沧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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