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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齐乐殿。

男子面带邪意,身着明黄龙袍,身侧是新进的各大家族贡献进宫的嫡长女,个个都是上等的绝色。

像阮玲儿,聂如双这样的本就该是被送入宫中的。

却因聂如双被认定成了燕倾的女人而不被划分进来,而阮玲儿有家族中人求请,再加之燕离与阮瑾煜关系不错。后宫,少一个阮玲儿也是无所谓。

而燕离也吩咐了下去,一切从简,从大各大家族选满十名秀女便可。

朝纲刚成,皇帝这么做也是有理,大臣们到是没有反对,只要这位年轻的皇帝纳几个女人为国开枝散叶便就是天大的好事。

而至于我们的摄政王,这朝中上下怕是无人敢说半句。

燕离大手一挥,将十名嫡女子送下去,名份暂不分派,都是平等的美人。

接着,燕离就坐在齐乐殿听着昨夜流府的宴事。

“十六叔还是没去吗?”

下头回报的人点点头,“王爷接了您递给的帖后,便以公务繁忙为由,直到此时还在殿中处理公务呢!”李公公尖声尖气地一一道来。

燕离没有任何意外地摇摇头,“这才是真正的十六叔,若是可以,真希望十六叔能替了朕的位。”面有苦涩地自嘲笑了笑。

李公公一惊,“皇上?”

“这个国师,朕一直都参不透。”瞟了李公公一眼,燕离不动声色负手背对,望着齐乐殿外头的天空,飞雪漫漫,冷意吹拂。

身后李公公没再回话,两手交覆叠放在身前。

燕离想了良久,无奈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去,“走,去看看我们的国师大人!”

“是!”

李公公连忙替燕离抱了大袄,出了殿门。

而此时的流月冥,已然出了府门,冒着风雪出了城,马车悠悠驶出了城门。

事实上,这几日雪大得彼大,雪将路都盖得一层又一层,马车十分的难走。天琕国也不知怎么的,这一到冬日里就十分的寒,雪大得特别大。

流月冥几百人行至第五天,马车终是被困在一处山坳。

流月冥怕冷的事,只有蓝晋与烟儿知晓,这会儿那几百人骑着马早就看不惯流月冥用马车这样的工具在大雪中行走了。

但对方终是国师,无人敢吭一声。

“国师,马车无法再前行了,您看……”

烟儿抱着大雪袄候在外头,顶着风雪,抵头在帘幕前提高了声音道。

此时已入夜,又未寻得人家落脚,他们行走的路线也极为曲折,只知道个大慨路线。若是这晚间还要再行下去,恐怕会迷了方向。

顶着大风雪,流月冥他们不得不就地停止,在此处,只能看到山坳处有干树支处,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在山岰的两边就是茫茫白雪,山岰处于中间。

“就在此处扎营,夜黑,不可前行。”

温润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风雪吹过,吹散了去。

但这几百人中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身上又有武功,当然能将流月冥的话听清。

就算流月冥不说这话,想必以这几百人的性子也多半是不会再前行。

“国师,此处如此的荒凉,会不会有雪狼?”烟儿戴上风帽,缩了缩身子更靠近马车,声音提了提,双目四处乱瞟,仿若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流月冥呆在马车中,缩成一团,听到烟儿的话哧声而笑,“烟儿,你胆儿如此之小,却为何死活跟着来?”

烟儿被她说得脸一热,本就被风雪吹得冻红的脸更红了些。

“国师大人,您老就不能不拆烟儿的台吗?”烟儿嘟了嘟小嘴儿,心中却已埋怨起这贱老天来了。

流月冥在黑暗中,下意识地扬过一抹温笑,“烟儿,你还是上马车来,你一个女儿家本就不该跟着我们去受苦,现在你若守在国师府中,缩在被窝里该是件美好事呀!你这脾气得改改了,不能老是如此倔。”

本来流月冥并不打算将烟儿带出来,而且她此次前去潭州是为了替百姓治雪难,而非游玩。这一路上,险难重重,真怕烟儿有个什么不测。

但烟儿硬是说要来照顾自己,在一翻缠功下,流月冥无奈应允。

这一路上行来,流月冥多次让她上马车同自己一起,不然她死活不肯,说什么尊卑有别,让人看了去不好。

“国师,这要让看了去,毁了您的名声!”烟儿声音有些弱小了起来。

而原地搭营的众骑兵时不时的偷偷往马车方向瞟来,偶尔还有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对于他们来说,流月冥就是一个大男人,人家一个小姑娘家都能一路冒风雪行来,而流月冥一个大男人竟像个易碎的小女人躲在马车中。

难怪这些人看向马车的眼神都非常的怪异,甚至是有些人明目张胆出了声低咕,被蓝晋一记冷眼扫过去,这才收了势。

他们看不起国师不要紧,但就是不能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蓝晋选了一块地扎了营,快步走向马车,烟儿的声音下意识地收了回去。

“烟儿,营已扎好,国师便由我来守。”蓝晋说完就抱着佩剑坐在马车上,靠着帘幕边拉了拉帽做了点抵挡风雪,眼神中乏着冷意。

烟儿见此,也点点头,这是他们五天以为第一次露营过夜,而且还是这样的野外,多少有些担扰,但见蓝晋如此近身守着国师,也放心地点点头,向着营棚走去。

骑兵们未入营帐,眼还不离马车方向,见蓝晋亲自守在风雪中,风雪中小小的议论声传来。

无非就是说这个国师娇贵,比女人还麻烦之类的。

相比之下,这些男人看向烟儿的眼神便没有那样子,隐隐间还有些佩服她一个女子竟如此的坚强。

蓝晋直接闭上,不理会那些人的眼神与议论声,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杀起人来。

“蓝晋,你不必守着,我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般娇贵。”流月冥的声音有些闷闷地传出。

蓝晋睁了睁眼,又闭了回去,沉声道:“不必理会那些人的话。”

娇贵二字是他们给流月冥的,蓝晋当然会误会流月冥真的会在意这些。

流月冥没好气是道:“谁理会他们了,是你们两个总是太小看你们的国师大人了!你这样,我不放心,万一明日病了,这行程岂不是又得耽误了?你快些走。”

从流月冥来到这个世界起,除了脑子好用一些外,其余的,这贴身伺候的两人还真的没有看出有什么地方显得强悍一点的。

就连对人都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任人如何激得都不会发脾气。

所以,蓝晋和烟儿才会下意识地将她保护得过份。

而这一点也让流月冥分外的哭笑不得,“此次我瞒着所有人,偷偷前去潭州处理雪难一事,本就不打算带上你俩,若是不想被赶回去,还是乖乖的听话,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

流月冥的声音嘎然而止。

蓝晋脸色同是一变,蓦然跳下马车,而正在扎营帐的骑兵本就盯着蓝晋,见他如临大敌的动作,统一有絮地放下手中的活儿,捞起武器,警惕地侧着耳,听着呜呜风雪中的异样。

凝重,紧绷,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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