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调理残心腹中的胎儿总算是稳定下来,而且铭玉的眼睛也已经痊愈。
残心全心的兴奋,恨不得立刻飞到潇沭静澜身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是以,情况刚一稳定下来,残心便迫不及待的启程继续南上,夜鸢见劝说无效,只得惊心陪护,一路上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只是,残心对他并不热络,甚至称得上冷漠。
那双幽深的眸子,掩饰不住的情愫,残心又怎会感觉不到,正因为感觉的到,她才不能放任他沉迷下去。
她的身,她的心,都已经给了潇沭静澜,已经无法再承受别人的痴情。她有了自己的归属,便不想再与别人牵扯不清,说她迂腐也好,无情也罢,她这个人就是有感情洁癖。
如果是别人,残心大可以放任他的单相思,之于她并没有任何损失,只是,他是夜鸢,是潇沭静澜的兄弟,是她宝宝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希望他能从这沉痛的迷恋中清醒过来早日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窝在宽大而朴实的马车软榻内,残心偎在铭玉的身上双目轻闭,浑身透着一股疏离,不理会坐在旁边注视着她,目光火热的夜鸢。
马车突然停住,传来侍卫低沉凝重的声音:“主子,我们被夜魅枫的人堵住了去路。”
残心攸的睁开眼睛,眸底闪过冷光,她看向夜鸢,他眼神阴郁狠魅,却在迎向她视线时隐去,但是残心依然捕捉到了那一刻的仇恨。
他看着她淡淡一笑,话却是对铭玉说的:“铭玉,护着你家夫人去远处休息一下,免得过于鲜艳的颜色惊吓了腹中的宝宝。”
那一笑,说不尽的邪魅,邪魅的无情,无情的凄婉。
残心看了他一眼,任由铭玉抚着自己进了旁边的树林,在下马前,她还是没能忍住,对他说了两个字:“小心!”
绿波荡漾,草香清冽,一派怡人爽心的空气。却只是片刻便弥散开淡淡的血腥味。
坐在铺了厚垫子的大石上,残心紧张的聆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忽然周围响起异动,一群黑衣人将她和铭玉团团围住,残心上来不及反应,便被从她身后出现的黑衣人反手钳住,铭玉惊呼一声,拔剑攻来,却被人中途拦下。
“轩妃娘娘得罪了,属下等侍奉皇上之命请轩妃娘娘回夜魅军营的!”男子一边拖着残心后退一边解释说道。
“放开我,我是潇沭静澜的夫人,不是什么轩妃,你们认错人了,快放开我!”残心命令道,低喝的声音中充满愤怒,因为怕伤及腹中好不容易护下的宝宝,残心不敢动用哪怕一点内力,只得以声势吓人。夜魅轩,夜魅枫,如果我的宝宝一丝一毫的闪失,我必会血洗夜魅,我发誓,我发誓!
“夫人……”铭玉着急的大喊,想要奔过来救她,奈何被人死死缠住,根本脱不开身,只得拼命大喊:“救命啊!救命!”希望不远处的夜鸢能够听过,及时援助他们。
恍若有风从身边滑过,身后挟持她的男子兀然止步,直直向后倒去,而一时间重心不稳的残心,尚未反映过来,便已经跌入夜鸢的怀抱,将她稳稳护在怀中,在向地面跌去的那一瞬间,残心下意识的将双手护在小腹上,那一刻心恍若停止了一般,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夜鸢将她柔软的身体揽在怀中,残心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腰身,紧紧的稳住自己的身子,面几乎贴上了夜鸢的面,可是除了愤怒她几乎忘记了暧昧。
夜魅枫赶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两个人互相搂抱着,面贴面的站在一起,这情景有些刺眼,他抬手给了身边战立的侍卫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他已经尽量引开了夜鸢,拖住了他,这么打一会功夫,他们竟然还没有将残心带走。
稳住身子,一股冷狠从残心的眸底滑过,她推开夜鸢,在他来不及抓住她前,迅速走到夜魅枫面前。
“心儿……”夜魅枫轻唤道。
“啪!”回答他的是残心一个响亮亮的耳光,歪偏的头和唇角的血,足以见残心力道之大,怒气之盛。
“心儿?”残心冷笑:“枫亲王爷,残心和你有熟悉到这种程度吗?你叫的顺口,我听的刺耳。我不知道夜魅轩抽的是哪门子的风,也不知道你吃错了哪一种药,什么轩妃娘娘?如果是抓我去当人质,光明正大的就好,这种理由不怕天下臣民笑话你们皇家吗?你记性不好,我不妨在提醒你一遍,我是潇沭静澜的妻子。这一辈都只是他的妻。请记住了!还有今天这一巴掌,只是警告你,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你好自为之吧!”
所有人都因这一幕而怔住了,没有人会想到残心会打这一巴掌。夜魅枫更是怔愣不已,那毁灭的力道,让他清晰的感受到残心的愤怒,那冷魅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恍若来自修罗地狱的彼岸花,散发着吞噬的冷郁。
她与他,竟然会走到如此一步!
脸上火辣辣的痛,却及不上心里一丝一毫,他想伸手拉住她,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带她回夜魅,即使回到夜魅他不能拥有她,至少可以经常看到她,他爱她,错了么?
可是,在那样冰寒而圣洁的目光下,他竟无法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转身,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
也许,爱没有错,只是爱的方式错了!
也许,之于他,爱的方式也没有错,只是用在了错的人身上,残心注定不是那只可以任人圈养的金丝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