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残心那一巴掌起了作用,至少在他们安全到达延月的军营前,没有在遇到夜魅的拦阻,而这一路上残心也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心中所想,点拨给夜鸢,希望他早日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夜鸢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他说,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将来残心的孩子,能叫他一声干爹,残心答应了。
一路相处的尚算愉快,也许潜意识里他是潇沭静澜的兄弟,残心自动将他归为好人的行列,虽然特意的对他冷淡些,但是至少并不讨厌他,不会对他冷言冷语。
对于夜鸢而言,也许这是他和她最最融洽相处的一次,以前的她就像一个刺猬,随时张着满身的刺,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她便会将对手刺的遍体鳞伤,随时准备着攻击。
那时候的残心没有安全感,迷失在生活中,而现在她是幸福的,她有了自己的信仰-潇沭静澜。
每每看到残心提到潇沭静澜时,抑制不住的幸福,即使他的心痛的流血,他依然庆幸着,当初他放了手,残心的幸福有那么一部分也是他成全的,不是么?
当然,嫉妒是不可避免的,他是人不是神,只是有时候那种随着她喜而喜的心情,就发现其实人是很容易满足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得到幸福,那一丝嫉妒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抵达军营之后,夜鸢为了能让残心休息的更好一些,便将她安排在了军营旁边的农舍中,并差人去通知了正在和众将军议事的潇沭静澜。
因为残心坚持给潇沭静澜一个惊喜,所以,并不曾提前通知他!
残心简直就是坐立不安,那种即将见面以诉相思的心情,是甜,是苦,是酸,五味杂陈齐齐涌荡在心底,如惊涛拍打着心房。
“残心,你还是坐在这等他吧!门口风大。”夜鸢劝道。何时也会有这样一个人这样痴痴的等着自己呢!
“我要让他第一眼看见我!”残心摇头,猜测着他见到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唇角泛起了淡淡暖笑。
等了一会儿,远远似乎听见一个脚步声慢慢的靠近,残心顿时整个人都莫名的紧张起来,那脚步声很轻,沉稳规律,即将进入大门。
残心笑着,从门口扑了出去:“夫君大……”
“夫人?!”潇沭静澜手下的副将,见到一个小巧的人影兴奋的向自己飞扑而来,看清兀然止住身影的人儿时,恍若见鬼一般,眸中瞠到最大,脸上却有疑似红云飘过:“夫人,您……您,怎么,怎么……”来了?
这沙场上沉重稳持的林副将此时愣是磕磕巴巴不能将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这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夫人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残心几乎要抱住他脖子的手硬生生收了回来,就算是还没有碰触到,但是残心的脸却依然涨红,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林副将,你那是什么表情,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你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丢人了,丢死人了,她一世英名哦,就差点毁他手里了,没事不老实在军营里待着,闲逛什么嘛!
“这,我……”林副将有些无措的看着一脸恼怒的残心,急的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夜鸢勾唇一下,眸底滑过一丝宠溺:“林卿不必介怀,你家夫人跟你开玩笑呢!澜王爷呢?”
“恭喜皇上身体康复,澜王爷说让皇上稍等一会儿,他把策略吩咐下去便过来。”林副将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马上躬身垂首恭敬道。前去禀告的人只说皇上回来了,并没有说夫人也来了啊,不然王爷恐怕早就飞过来了吧,只是夫人怎么会和皇上一起来了呢?
夜鸢恍若看出了林副将的疑惑,问道:“林副将还有事情吗?”
“啊?”林副将这才发现自己垂首走神了,慌忙回道:“没,没,臣告退了!”
冲着快步离去的林副将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转瞬便泛起甜甜的笑意,林副将回去了,那么她的夫君大人便很快就要回来了吧?!
果然,没有一会儿,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路上是士兵请安的声音,这一次残心却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一动未动,出尘脱俗的脸上,是恬淡而明媚的笑容,只有站在她身后的铭玉和潇沭静澜看到,那双被在身后的柔荑几乎像是麻花一样纠结在一起。
就恍若她此刻的心情,看着拿到颀长的清影快步的走向自己,残心竟然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她想扑入他的怀抱,但是那突然释放的思念如石头一般沉甸甸的坠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移动脚步,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她想喊夫君大人,可是喉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硬是发不出声音,只能笑着,笑着看着他将她拥入怀中。
视线有些迷蒙,笨蛋怎么哭了呢?不是说好要笑给他看吗?不是说好要把自己最美的状态站展现给他吗?不是见到他了吗?哭什么,哭什么?越是这样想着,眼泪越是掉的凶起来,遭遇强盗宝宝差点没了,又遇到夜魅枫差点被掳去,那最危险的时刻却依然保持着最冷静与倔傲的她,却在被这温暖怀抱包围的一刻释放了所有的委屈。
是的,委屈!
她再坚强只是个女人,在心爱的人面前不需要在佯装不是吗?
她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的一面,因为他爱她!
“小傻瓜,怎么哭了?这样哭,哭的我心都碎了!”他将她的头紧紧的按在胸前,并不算让她停止,因为她会在他面前哭是因为信任他,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她的眼泪对他而言是最大的奖励。
而且,这毫不掩饰悲切的低低哭泣,让潇沭静澜明了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一双犀利的眸子射向残心背后的夜鸢,该死的,他把这小人儿给他带来,却没能保护好她!
他在这为他保江山,他竟然连他的妻子都没能保护好?这账有的算了……
“啊---”下巴一阵吃痛,潇沭静澜收回目光,将残心从胸前推开些许距离,有些苦笑的看着她:“你就是这样表达对为夫的想念的吗?嗯?”
残心一双泪眼眨眨的,嘟着脸颊抗议道:“怎么不可以吗?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做梦。”
“可以,当然可以!”话音未落,他已经成功的虏获了残心的气息,辗转的四唇透过那甜腻的亲吻表达着互相的思念。
身后的铭玉红着脸退下,而夜鸢也不发一语的离开,身影有些落寞却又莫名的有些释然。
众人的离去丝毫没有影响到亲吻中的两人,当潇沭静澜在残心耳边诱惑的喷着热气,呢喃:“完了,你诱惑了我!”
残心脑中立刻警铃大响,猛力的摇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没有,而且……不可以!”
“不可以么?”
“嗯。”残心很肯定的点点头,转而笑靥如花,将他的手引向她的小腹:“他会抗议的哦!”
潇沭静澜此刻茫然的就像个孩子一般,怔怔的看了残心半晌,突然目光一闪,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你怀孕了?”
残心用力的点头,笑的甜蜜,嘻嘻,夫君大人要怎样奖励人家嘛!
潇沭静澜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残心,又看看残心的小腹,动了动覆在她小腹上的手,谁知,就在残心满心期待着甜蜜奖励的时候,他突然低头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