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擅长逃避的人,或者说好听点是擅长让自己快乐的人,怎么快乐怎么活着。
要说这次跟着齐幻风出来,除了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心以外,更多的是想要给师傅和道道更多的时间考虑清楚他们与我之间的关系;再加上以前在无忧山上耳闻天下之大,各国势力纷争,相互制衡,群雄并起,战场、杀戮是解决一切满足野心的唯一手段;可是放眼大国,唯独有一个地方是他们不敢动的;那就是位于陵南的齐家堡。
记得我曾为了这个疑惑问过大师兄,大师兄扫了我一个白眼只是对我说要我以后碰见齐家堡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以免死得很年轻。
我问吹吹,吹吹摆弄着手里的银针,对着我灿烂一笑,可爱的小虎牙和媚眼如丝的眼角齐齐朝我射来,只是对我说,若有一天游走江湖碰见姓齐的,千万别被其男色诱惑,小心死在床上,投胎下辈子还是风流鬼。
两人对我的言传受教让我对齐家堡这个地方充满了未知的好奇,总是觉得这江湖武林、朝堂各国纷纷忌惮的地方是个很不错的归处;所以,在齐幻风准备离开的时候顺上他,想要一看这让天下人都惧怕的地方,却不想我这坨香饽饽不是正大光明的走着进来,而是被齐家堡的大少爷扛着进房的。
红砖绿瓦间,蒲柳飘摇;花团锦簇、拱桥相连;当我坐在气势磅礴、雄伟考究的大厅上第一百零三次长叹时,大侠气度优雅的端起手边的白玉瓷杯,轻抿一口,对我自我介绍,“我叫齐幻麟,是齐家堡的大少爷,也是幻风的大哥。”
我双手无聊的枕在脑袋后面,心情颇为复杂,“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你为了让弟弟跟你回家,绑架了我这个在他心中有分量的人,让他不得不归!”
他温婉而笑,真真是气度儒雅,幻化成风,“姑娘冰雪聪明。”
“我想爆你菊花!”看着他温柔的一笑,我低头嘟囔。
“什么?”他好奇的凑耳想要听清楚,但本姑娘好话不说第二遍,赏了一个白眼给他。
想当年我还是幼仔的时候被师傅抱养回家,如果没有师傅我恐怕早就死在冰天雪地里;十四年的无忧山生活虽然单调,但因为有师傅的陪伴,我也算是不曾寂寞;与师傅争争吵吵,与他花前月下,听他抚琴吹箫,看他舞剑清影;我知道师傅是世人称颂的无忧公子,不似师叔那爱财如命的性子,他淡雅高贵,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和长相让他像神话一样被传送着。
师傅为了我不下山,不娶妻,更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他虽然嘴上说不喜与女子欢乐,但是从他写的诗句中不难看出他很想有一个喜欢的人共同渡过此生,只是我没想到在他心里喜欢的女人会是我。
我与师傅相差十六岁,他年仅三十却依然傲如轻松、美如画卷,而我十四妙龄,却活的糊涂松散,自从知道他的心后,我常常自我反省,在这张嬉笑怒骂的外表下,我的心究竟是何意?
是甘心与师傅从此快意江湖,过着花前月下、逍遥快活的生活,还是和道道举案齐眉,夫唱妇随?
惹得师傅这样仙人一样的人物动了凡心是我这妖孽的错,惹得道道为了伤心沉痛是我这情兽的错,惹得齐幻风为我担心挣扎是我这祸害的错,惹得第一流波与第一无痕为我正想吃醋更是月亮惹得祸!
不管我如何选择,我都察觉到自己的这辈子似乎都要招惹上一个不平凡的男人,从此过上一段不平凡的生活。
唉!我这一生,实在是太招摇过世了!
“幻麟,听说你带回来一个丫头,不是要你把幻风带回来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面的屏风传来,紧接着,就看见一个身着青色曳地长裙的女人走出来。
高高挽起的发髻上带着珍贵稀奇的珍珠发链,珍珠盈盈玉润,颗颗饱满,一看就价值不菲;白玉般的脸颊上镶着一对冷清的眸子,眉心中,一朵用胭脂精心描画的牡丹清丽脱俗的绽放在女人的眉心中;莹白的肌肤,妖红的牡丹,高贵的气质还有那阴沉的谈吐,在一个人身上复杂的存在着;不能说她美若谪仙,因为她身上没有半分超然之气,也不能说她金玉其外,只因她那双冷清的眸子,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
齐幻麟站起身,朝着走出来的女人恭敬的福礼,本是含笑温柔的眼角处,一闪而过几分厌弃,“母亲!”
什么?这个像妖女一样的女人居然是齐幻麟的娘亲?、
女子眼也不搭的直接瞅着我,完全忽视一个儿子的请安问候;长长地曳地长裙在地上拖出水一样的波纹,我喉咙一紧,觉得眼前的女人就像有一双鬼爪子紧紧地扼住我的喉咙,让我喘息不得。
“她,就是你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人?”女人将我上上下下看过一遍之后,才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但清冷的目光里没有半份感情,只有办事不利的质问。
齐幻麟低头,略有所思的看着我不安的神色,走上前居然将我隔离在女人的身后,高大的身躯在我面前形成了一道安全屏障,他在保护我?他,看出了我心里对这个女人的忌惮?
“母亲放心,有这位姑娘在二弟一定会回来的。”齐幻麟在说的时候,那双眼睛有意无意的朝着外面的梧桐树瞟了几眼,嘴角冰冷的弧度因为在双眼看见梧桐树时绽放出温和的笑意。
女人在看见齐幻麟温和的样貌时,似乎极为反感;长袖一扫,就将被齐幻麟先前拿在手中的白玉瓷杯扫落在地,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而杯中青翠的茶叶和茶水也倒了一地,宣誓着生命的枯竭。
“我要的是你齐幻风活生生的这个人,不是一个女人;再说这个丫头究竟是何等人物,居然能牵的动幻风?”
女人沉郁的声音里透露着几分烦躁,尤其是在看向我的时候,眼神更是恶毒。
我惋惜的看着眼前这位美人,怎么说老天爷也是给了她一张不错的脸,可这秉性和气色实在是让我嫌恶;尤其是刚才被她扫落在地的白玉瓷杯,少说也值百十两银子,这么多钱能买多少牛肉,换多少斤花雕酒啊。
齐幻麟看着我,似乎不想惹怒眼前的妖女;刚想再解释什么,我就听见门外的那棵梧桐树上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放眼晶亮,果然就看在葱郁的梧桐枝叶间,一个黑色的劲装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而他,依然是孤傲的扬起那刀削似的下巴,双手环胸,将从不离手的宝剑抱与胸口;墨发、俊脸、孤傲、冰冷,此时的齐幻风依然是冰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藐视着比他矮一大截的所有人。
无情的眼睛和妖女有着莫名的相似,他嘴唇一勾,露出嗤笑,道:“娘,这么快把我找回来,你就不担心我这个不祥之人会在克死父亲之后,又克死你?”
我听见这话,猛地一抽冷气;如此无情冰冷的声音,这还是那个埋首与我颈间轻柔发笑的男子吗?
幻风?为什么有家不归不得?为什么你在跟自己的娘亲哥哥说话时,要露出这么厌烦的神色?谁能告诉我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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