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ps】第二十章到第二十六章为修改过的章节,如果已经看过繁华似锦的亲们不用再看,内容变动不大,只是章节、内容排序变动了。谢谢大家!详情请看作品相关:前文修改公告。
前文提要:因为春锦的不告而别,乔萼华邀请春锦去家里吃晚饭。。。最终回,春锦会如何赴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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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怎么办,我发现还在想楚杰哎。岳凌陪着我的时候我还是想楚杰,你说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冬儿一个人蹲在莲花池边。都快戌时了,睡莲早“睡着”了,任凭冬儿怎么虐待,也不“搭理”她。
“可是楚杰大烂人好像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啊。”
“他去哪了呢?今天答应我去玩的也没来。他会不会又去采花啦?还是生病了啊?”
“我好想他哦。”冬儿跪在池边,托着腮,自言自语。
就这样,冬儿在池边呆了许久,受了凉,今儿个就病了。
春锦去萱楼看过她,回绛仙阁的时候已过了晌午,换了套素雅的春衫,卸了满脸脂粉,瞥见那落地的墨帘,暗自笑着,道:“菊生,你去妈妈那里看看接下去这半个月的安排。”
春锦向来都不过问她的待客安排,不过这次没辙,只好想了这个法子把菊生支开。
春锦走到那帘边,一闪身便不见了。
手抵着袖中的银月软刀,春锦小心翼翼的走进密室,心想,这个不速之客少说在密室里也呆了三四天了,就算能伤到自己也应该不会太严重,却听见里面有人大叫:“锦儿好姐姐,是不是你啊,你到哪里去了,我快要被闷死了。”其实是快被饿死了。
春锦皱了皱眉,发现声音是楚杰,这会,她已走到他面前,瞧了他一眼,道:“怎么,这里空气还算新鲜啊,十天八天也不见得闷死。”春锦自然知道楚杰什么都不怕,就怕无聊,可就是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的好姐姐,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先出去吧。”
春锦却没有要走的样子,敛了笑容,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楚杰停下脚步,道:“我不小心撞到了那个窗帘啊,谁知道有机关。”还要靠春锦出去呢,当然要乖乖回答。
不小心,不小心的走到里屋去了?!春锦心想。“楚杰,你看到那边的蓝瓶子没有。”
“哦,那个啊,有只小鸟图案的那个吗?”闲着无聊,楚杰只好冒着生命危险把这里的毒虫毒草全研究遍了。
楚杰是练武之人,自然在黑暗中也看地清楚,可春锦看不见,全凭记忆。楚杰想这蓝瓶子必定就是出口的机关所在,正懊恼自己先前没仔细研究,春锦道:“那个是八哥。”
“哦。”楚杰随口答道,一边往蓝瓶子处靠过去。
“那个是解药,名字叫八哥,不是什么机关。”春锦看出了他的意图。
“哦。”早说嘛。楚杰说着,重新退到春锦旁边。那叫他看来干嘛?!
“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的解药吗?”春锦笑道,接着就告诉他,“蚂蚁。”
“蚂蚁?!蚂蚁也成毒药啦?!”楚杰不可思议的怪叫,那路上踩到蚂蚁会不会出事啊。
“蚂蚁只是个名字,借它的沉默勤奋跟八哥做对比。通俗来讲呢,就是哑药,而且比普通的哑药更进一步的是,中毒后喉咙口会像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说不出话当然沉默啦,不要告诉我它还勤奋地爬到解毒为止吧。”
春锦笑笑,不置可否。
跟我说做什么?楚杰困难的咽着口水,光想想就恶心。
“放心吧楚杰,解药还没炼好。”
能放心吗?他是更不放心了,本来他玉面神偷还可以破例偷一次“东西”,这下没希望了,不让他说话岂不跟死了没区别。
“你担心啊,担心就当没来过这吧。”春锦好心的给他出主意。见楚杰点头如蒜倒,春锦水袖一挥,楚杰马上昏倒过去。
“醒啦。”楚杰醒来的时候躺在绛仙阁地上。春锦正悠闲的品茶。楚杰愤愤地站起来,却小心翼翼的走到桌边坐下。
知道楚杰几天没吃东西,春锦早准备好了一桌的饭菜,供君挑选。
“抱歉哦,我不能让你知道了入口又大方的把出口告诉你,所以你可别怪我,这桌菜就当我赔罪。”春锦嫣然笑着,道:“楚杰,我没把你毒哑啊,说话呀。”
楚杰望着春锦,扯出个很夸张的笑容,不由分说,先吃东西。“哇,这么好吃啊。”美食当前,楚杰完全忘了方才的恐惧。
“不早了,我要出去,你慢慢吃吧。”
春锦试着猜过乔萼华看到她时的表情,但还是莫名地心疼。乔萼华把整碗汤都摔到了地上,那时四溅的汤汁让她想起多年前奶奶在她面前摔掉毒碗时的情景。
乔萼华咬了咬牙,说着“对不起”。 她的声音颤抖着,蹲在地上手忙脚乱。
春锦知道乔萼华在姚碧落的书房看到过她的画像,虽然犹豫过,还是觉得夏雪说的对,心想,自己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必掩着轻纱。乔夫人遣退了所有丫鬟,自己帮着收拾,春锦若无其事地帮忙。
乔学士望着她似曾相识的脸庞,心想,没有错,他的小幽回来了。
马车忽然停了,春锦掀起帘,却见乔萼华站在车边,春锦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拉她上车。“很久很久以前,我摔倒的时候,姐姐就是这么拉我的。”乔萼华道。春锦恍然,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笑。
“家里人都知道姐姐就是姐姐。”乔萼华沉默了一阵后说。
事隔多年,春锦还是听得懂乔萼华有些杂乱的语句,轻启朱唇,春锦欲言又止。车外的风吹打着车帘,春锦忽然觉得被打到的不止是车帘,五月底的天气渐渐热了,她却不禁打了个寒战。
“是相公说的”,乔萼华咬着发干的唇道,“那天他忽然问起姐姐的名,我们才知道的,姐姐很恨我吧?”
春锦盯着她,听她说起姚碧落时用相公,说起乔学士夫妇用爹娘,可是她呢,她的声音夹杂在风中,像被撕裂了,她说:“说不恨是假的,没有谁会不恨抛弃她的父母。”
乔萼华愣了愣,道:“姐姐,我们下车走走吧。”
林中的悉簌声增添了两人间的诡异气氛。
“是奶奶,姐姐,是奶奶。”乔萼华狠狠地咬牙道。“姐姐从来都不觉得奇怪吗?我们长得并不像。”
春锦下意识的诧异起来,她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其实姐姐不是娘亲生的,淑姨在生姐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娘从来都是待姐姐如亲生女儿。可是奶奶不喜欢淑姨,自然也不喜欢姐姐,而且姐姐越长越像淑姨,奶奶一直想要个孙子,可是当娘拒绝的时候,奶奶以为没有了姐姐,娘就会愿意再生一个……”
“这不是很可笑吗?”春锦开始选择逃避,却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追着灵车跑的女孩,她在追奶奶,是的,但为的竟是要知道姐姐的下落。春锦背过脸去,不想让乔萼华看到自己的后悔。那个女孩,自始至终爱着她,可她却把她当作贼,偷走她幸福的贼。可笑的是,聪明如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身世。
“我们不知道你中毒了?”
“落告诉你们的?”
“是的,刚开始相公他很生气,甚至用剑指着父亲。但你知道吗,姐姐,我始终不肯相信相公爱你很久,至少我不相信他爱的是我最爱的姐姐。我只是单纯得想让你回家。”
春锦忽然开始笑,“誉满皇城的乔学士的女儿是红坊名妓!而他们却想让她回家。”春锦忽然开始颤抖,乔萼华听着她的声音,哭着说:“我一直知道相公的心不属于我,当他为了朝廷的事娶我的时候,我仍不自知,直到在他的书房看到姐姐的画像,很多好漂亮的画,可他从来都不愿意为我用心去画哪怕一幅……”
春锦忽然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为了朝廷,为了他们所谓的正义,姚远和父亲竟做出这种决定。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你现在拥有了太多我没有的东西,萼华,回去吧。”春锦走向她,像小时候一样勾起萼华的小指。
“姐姐根本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拥有。”
春锦错愕。
“其实该恨的人是我。人人都以为乔萼华拥有一切别人羡慕的东西,可是没有人知道,自从姐姐失踪后,爹娘从来都没有抱过我,他们说对姐姐你不公平,甚至家里到现在还留着姐姐的房间,母亲从来不教我琴艺,甚至,甚至逢年过节餐桌上还给姐姐准备了碗筷,好像姐姐随时都会回来似的。十年了,应该觉得不公平的是我。”乔萼华歇斯底里地哭着,春锦顿时不知所措。她想起小时候私塾先生的玩笑话,“萼华这个名字不好,听上去像是花萼,是来衬托昳幽的。”可是当时爹娘却觉得没有必要给萼华改名。
姚碧落站在槐树上,听着两人的谈话,默然离开。他忽然觉得无所适从,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心疼的女子。现在他甚至希望春锦从来都不是乔昳幽,也许这样,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为她抛弃一切。然而如今,一切都是惘然。
然,一切都在进行着,时间过着,记忆淌着,明媚如春,繁华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