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玉姨依然做了一桌子的菜,师傅没在,四个人刚好一人坐一方。玉姨坐的主位,我和师姐对面而坐,师兄坐在我右边。等我们都坐好后,玉姨才温和的笑着对我说:“月月,十二岁生日快乐!你师傅走的时候说了,你的生日礼物她回来时一定给你补上。”我应了一声,对玉姨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头喝着碗里的鱼汤。
师兄突然咳嗽了一声,爽朗的笑着说:“师妹,又长大一岁了,生日快乐!”心突的一跳,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也正满含笑意的望着我,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他眼里那一脸惊喜的我。
师姐清脆而没有温度的敷衍的祝福声突兀在对面响起:“师妹,生日快乐!”
我转过头对着那个根本就没看我的师姐说了声谢谢。短暂的沉默后,玉姨开始时不时的介绍菜肴,偶尔我们也回应一二句。
好不容易吃完饭,我开心的对玉姨说:“玉姨,谢谢您做的菜,很好吃!月月先回去,晚上就不过来了,不过可不可以把那道鱼羹给我打包啊!”拉着玉姨的衣袖,我做出一副馋样。玉姨笑着说了我一句“想吃就常过来,玉姨给你做!你呀!又住得不远,老是有事才过来一趟,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算了,今天是寿星最大!”
走的时候我给师兄和师姐打了个招呼,师兄想说什么可给师姐拉住了,要师兄陪她去练剑。
一个人走在回竹屋的路上,手里提着食篮,竟觉得有些寂寞。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远远的看见三间临水而建的竹屋。我知道那是师兄的住所。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我一惊,提着食篮的手刚一松,就被师兄给握住了,同时给握住的还有我的手。
他就站在我身后,很近。近得我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头上,所有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集中到了脸上,心里乱得发慌。忽然师兄揽住我的腰往那边的竹屋飞去。我惊呼了一声,还说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站在了竹屋外。
他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我脸的一侧,那眼神让我有些想逃。“师兄可以放开了?”我有些紧张,没有看他依然低着头。
腰上的手却抱得更紧了,“月儿,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你真的不明白吗?”声音里有挣扎有指责也有满足。我的背已经紧靠在他的胸膛,右手被他紧紧的握着,好像那是他获得力量的源泉。
他盼什么,他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到这话心里似吃了蜜般的甜,难道……我喜欢上他了?怎么可能?
“月儿,你知道吗,从我搬到这儿以后,只要师傅不住你那儿,晚上我都会去你住的地方……怕你发现,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你。”梦吟般低沉的声音在短暂的沉默后继续响起“有时候你会抚琴,我就在一旁听着你的琴声。只不过更多的时候你会在屋里点亮烛火,看着窗上的影子我就会猜你此时在做什么,练字,画画,看书,还是在打坐……”
脸上早已泪流满面,脑子里完全没法正常思考,身子也有些发软,就那样静静的靠着他听他述说着。许久之后他才发现我的异样,脸上一愣,握着我的手一松,篮子掉在了地上。
把我的身子向他转了过去,低下头心疼的看着我,又从怀里掏出手帕给我擦眼泪。“为什么哭?接受我的心意让月儿为难吗?”声音里有痛苦和害怕。
我止了泪,侧过身子说:“我不知道……心里很乱……让我想想好吗?”“你没有生气,是吗!好,你慢慢想,我等你!月儿,我会一直等你!”
没有勇气在这儿呆下去了,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脚尖一点踏过水面,往我的小屋飞去。
回到小屋,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让脑子静下来,转悠了半天去了温泉池。将全身浸泡在泉水里,慢慢的心情得到了平复。我仔细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竟然发现我是惊喜的,感动的,还有一丝丝窃喜,这种心情在前世我从未体会过。老公是伴我从小长大的恋人,平淡得如白开水般感情,从不知道以前小说中的爱情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可是,是不是太快了,他什么时候对我……摇了摇头,把手放在脸颊,想到现代人的婚姻。结婚快离婚更快,甚至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也许这就是缘份!这样想着心里一下子就放开了,可紧接着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师姐一直都很喜欢师兄,而师兄不可能不知道。哎!好乱!
正在胡思乱想着,林子里传来师兄焦急的喊声:“月儿,月儿,你在哪儿?”声音离得越来越近了。我很正常的应了一声:“师兄,我在这”,却忘了自己现在在池子里泡着。
“月儿,你没事吧!月……”师兄的话在喉间打了一个转又倒了回去,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一看,也愣住了,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师兄已经转过身子说:“我在竹屋那等你!”说完就飞走了。
真是纯情的人啊!在现代这有什么。况且我全身上下都泡在水里,他能看见什么。比我反映还大,真是的!我心里这样想着,还是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又理了理头发,才往竹屋飞去。
“师兄,你找我有事吗?”我站在他身后问道。他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脸又红了嗫嚅着说:“你落了食篮,我给你送过来,到了这儿又没看到你,以为你……”扑哧一声我笑了出来“以为我会出什么事吗?”又向前走了几步,盯着他的脸说:“给我吹首曲子吧!”他猛的抬起头,眼里满是欢喜与不可置信。
“吹了二个多月难道不是吹给我听的吗?”懒懒的在竹桌边坐了下来。“当然是吹给你听的,我以为你不喜欢……”师兄急急的解释。“那还等什么,就算你今天送给我的礼物吧!”边说边示意他在我身旁坐下。
悠扬的笛声响起,倾述着两情相悦的欢喜,对爱人浓浓的情意与思念,更有对未来的期待。在这个下午,彼此开始了命运中注定的纠缠。
笛声停下时已是日暮时分,我站起身,望着日落的方向说:“不回去吗?只怕她一会会来找你的!”师兄伸手拂去我衣服上的树叶,有些无奈的说:“月儿,我只是把琴师妹当做妹妹,并没有男女之情……我们都是孤儿,幸运的是被师傅收留还把一身所学倾囊相授。月儿,我不想伤害她!”
我侧过身面对着他的眼睛说:“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就可以避免伤害,可这种事越拖伤害会越大的!”他的眉皱得很紧,唇紧紧的抿着。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九月才满十六,在我们那儿也就一早恋青年,怎么会懂如何处理这些问题,哎!慢慢来吧!
伸出手指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彼此都是一震,我尴尬的迅速抽回手,可是却被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一时间都没人说话,只有彼此的心跳声、风声和风吹动树叶发出声音。
从那天起师兄每天都会过来,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但更多的时候是晚上。二个人就像现在般在灯下看书,画画,偶尔说着话。
“月儿,你看画得像不像。”我偏了偏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一片竹林中,巧笑嫣然,眉间的月芽在胸前泪形紫水晶项链的映衬下更多了一分神秘的美感。画得好美,我知道自己很漂亮的,而且是从小就知道,但是我有这么美吗?我已经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好美!可是我有这么漂亮吗?”师兄一愣,走过来用手指划过我的眉眼,用一种痴迷中带着期盼的声音说:“我一直在等月儿长大,希望着这份美丽有一天只为我绽放,被我收藏……月儿,原来等待也是一种快乐的痛!”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额头上,有些晕,心跳得好快,他的眼里似有星光在闪烁,好美好美,我觉得自己快醉了……
“月儿,以后只有我们二个的时候叫我子玄,好吗!”带着诱惑的声音低低在上方响起“月儿,叫我的名字……”“子玄,子玄”声音有些沙哑,口有些干,我不自禁用舌添了添唇,“月儿……”唇落了下来,试探着贴在我的唇上……唇,好烫,烫得人的心都化了,身子也软了……他轻轻的慢慢的用舌描着我的唇形,脑子“轰”的一声,只能本能的跟着感觉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