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日双手抵着石门,看着紫瞳那焦急的样子,无耐摇了摇头,那门好像千金的铁闸,连一丁点都推不动。
“现在我们是被困在这里了吗?”邪日又露出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来,尽管心里苦涩,却不想让坏心情影响到紫瞳的情绪,既使是装,也要装做满不在乎“也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唉……”下一句他没说,紫瞳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了一下,心紧缩得有点喘不上气来。他知道邪日的那句话,他和逸日在出鬼狱的时候摩就曾说过了,死就是灰飞烟灭,根本不可能在做鬼,在轮回了。
此时石屋的光开始慢慢的向那个泪坠聚拢,一大团的紫色迷雾,慢慢形成了个人形,又慢慢的变小,变小,直到最后变成了手掌大小,屋里的光线也变得发白起来。最后一点紫色光线都不存在了,只听“咔”的一声,那个泪坠碎了,里边的那团光飞进了变小的迷雾,一只毛茸茸雪球般的猫咪。泛着微紫的眼瞳,背上一条紫色的条纹,刚出生便跳到了紫瞳的身上,绕着脖子,蹭着紫瞳皮肤,越发显得可爱,感觉像是和紫瞳有多少年不见的恋人般,不住的用头蹭着紫瞳的脖子,脸,绕着紫瞳下窜下跳,忽又跳到石桌上,看看紫瞳,摇摇头,似乎有什么不满。
“还没见过,这样的猫呢,石头生出来的。嘻嘻,天下怪事还真多。”石屋的光线,完全变成了夜明珠在照光,泛着白白的柔和的光,在这样的光线下,看着那一团白微带着紫色的猫咪,确实是充满了温温馨的感觉,但邪日看着那只猫不怀好意的跟紫瞳的那种亲近劲,心里就泛起酸来,完全忘记了身处险境。
紫瞳把猫放到手心,那猫变团做了一团,像个雪球般,“我以后就叫你雪球,好不好。”
“好。”金圆玉润的男子的声音从那只猫咪的口中发出。
“谁?”邪日紧张得一下子跳到了紫瞳的身边,眼睛一瞬不眨的环顾着石屋。
“你能听懂我的话,还会说话?你是什么?”紫瞳却是平静得多。
“他说话,你是说这个小不点。”邪日转过身来,用手指戳了一下那雪球的头,有些轻蔑的表情。
“哎呀,你怎么咬人。小心我摔死你。”狠狠的瞪着那个咬人的雪球。拎着雪球往石桌上摔去。
那雪球灵巧的一个转身,便安安稳稳的落在了石桌上,昂首挺胸,仿佛不把邪日放在眼里一般。
邪日做势还要抓雪球。紫瞳笑着向雪球伸出了手,看着气得脸色泛红的邪日说道“还是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这个地也是石头做的,挖地道都不成。”还第一次看邪日这么生气,竟对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会不会有机关,找一找。不可能凭空生出这么一座房子的。”邪日无耐的转换了话题,认真的敲敲这,打打那,这屋干净得很,就中间的一张石桌,其它什么都没有。
“没有机关,老老实实抓紧时间练功吧,也许还有出去的希望。”那个好听的男子声音又从雪球口中传出,没有什么声调起伏,却听来让人特别的安心,仿佛是沐浴在春天舒缓的空气中一样。
“临阵磨枪,你以为高手是两三天就练成的。等我们都在这里成了白骨了,就更出不去了。”邪日握着拳头照着雪球比了比,听见雪球的声音没来由的就更生气了。
“随你便。”一句不愠不痒的话,雪球顺着紫瞳的胳膊,迅速钻到了紫瞳的怀里,又变成了泪坠消失了。
“哎……”不服的邪日一下子像吃了馒头噎住了一样。
“我看我们试试吧。”紫瞳抚摸着变成泪坠的雪球。心里诸多的诧异,有种说不出的亲近,说不出的渴望,又有一种发自心里的凉意。
“那好吧,我们一人一本开始修炼,死马当活马医吧。”邪日抚摸着两本天下至宝,此时心情却是无比的糟糕,顺手把幻术一本递给了紫瞳。
日升月落,眨眼间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子,石屋中两人仿佛痴迷了一般,互不干涉的练习着书上的术法;完全不知饥饿,不知光阴。
“紫瞳,紫瞳,邪日,邪日快醒醒。”雪球醒了,抓了一把邪日的脸,返身又用头蹭着紫瞳的脸。
似在梦中般,两人相互一笑,紫瞳只抬抬手,冲石门处比了一个开门的手势,门就应声而开。
两人把两本书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迅速的冲出石室,还哪来的绿树红花,还哪来的金光闪闪,完全是峭壁悬崖,冷风夹着雪霖子,迎面扑来,依旧还是那个窝,依旧还是那些雪,不一样的是天亮了。
“奇怪,是梦吗?”邪日喃喃自语。
“石屋吗?”紫瞳也一脸的茫然。
“不会是做了同一个梦吧。”邪日眨着细长的桃花眼。
“不是梦,你的无极剑练到了什么程度?”紫瞳感到满身使不完的力气,那幻术显然已到了六级。自己清楚的记得只差一级没有练到而矣。
“九九八十一式,我已练到了六十四式。看来不是梦,有仙人指点吧。”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雪球,你在干嘛,你应该是会说话的吧,回答我。紫瞳抚摸着那时颗泪坠,已经没了那种热度了,只是一般的玉而矣。
没有回答,紫瞳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是梦。
“走吧。”紫瞳把包裹打开,示意邪日也站在包裹上。瞑目拉着邪日,直向山顶飞去。
……
“你居然会飞了,紫瞳,太好了,太好了。”
“我其实已经用了全部功力,也只能飞到山顶而矣。”紫瞳缩在一颗枯树的树洞里,那里没有风,也没有雪,用尽了功力,只觉得一阵的虚脱,天晕地转。
“你休息,我去找点吃的。”想起两人还没吃饭,摸了摸干粮袋子,已空空如野,不知道一梦中那些东西怎么都变没了。
漫山的白,连动物的爪印都没有,难着这片山什么都没有吗,邪日用尽全力的奔跑,尽目远望,还是一无所有。猛然回头,那颗树上却赫然两点红。足有拳头大小。
“山楂果。还没冻坏。真是奇迹,这么冷的地方,这个枯树上竟结了两个红果子。”邪日一边把擦干净的山楂果递给紫瞳,一边咬着另一颗山楂果。
“又苦又涩,还是不要吃了。”邪日眉头皱着紧紧的。
“没关系,这么大的山楂果我还是头一次吃呢。”
“这是千看的玄冰果,虽然味道又苦又涩,可能使人的功力一下子提高十倍还不止呢。”那个声音如细线一般穿进耳膜。
果然,吃完果子后,两人没到天黑便赶到了长治郡城里的枫语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