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语妓坊,油着黑色发着亮的大大的牌匾上流金的四个大字,在这长治郡的城里最繁华,最热闹,最大的销金窟里。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上流名仕。
三楼的最里边的一间房间,一个与语枫客栈内布置一模一样的房间,紫瞳与邪日正吃着饭,一名看过黑玉的姑娘此时已去找此间店的主人了。
让紫瞳惊讶的是这里的大掌握居然是个女子,还是个妙龄女子。
看上去也就二八年华,目若秋水,口若蜜桃,莹白的肌肤泛着水漾的光华,一头乌丝,仅仅绑了条白色的绸带。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是对此类人说的吧。紫瞳心里暗暗赞道。
“姑娘可认得此物。”不管这女子如何的绢绣可人,正事要紧,紫瞳便开门见山的拿出了那块黑玉。
“是,主人,等您三天了。”没想到对面的女子婉然一笑,只看了一眼黑玉微微行了个礼。
“你知道我们要来?”邪日挑着眉,手里的正要挟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紧张感尤然而升,到了长治郡两人才知道,到现已经出来半月了,逸日那边也早该动手了。
“当然。”女子不慌不忙的坐到了下首位置,又道:“京都那边我们的人已经联系上了,这几日我正在盘出银两,在长治郡外的望云山脚下有一处密密的训练基地。那里有八百名武艺出众的十六至三十岁的枫影。只等见到黑玉便渗入式进入京都。”女子面色冷静,像读课文般,抑扬顿挫的。却不见有丝毫的胆怯。
“不怕死吗?”紫瞳看着那么沉静的女孩,竟升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若没有黑枫掌老,我早死了,她只救出了我,十年前,我还只有六岁,亲眼看着那些官兵扮成强盗杀了我全家,我当时就在床下。那群人见人就杀,连话都不说,幸亏娘说要玩捉边藏,把我硬生生的藏到了床下。临死那娘还瞪着眼睛跟我说不要出来。那群人以为人都死了,一个蒙面人拉下面巾,那人我认得,今天来家里和父亲说了好久的话,父亲送走那人时气得吐血了。父亲说他是宇阳淇涟的弟弟。‘孩子呢。’那个人查了家里五十余口,大声的喊道,‘乾轼的女呢,一群废物,赶紧给我找。’其实我就在他坐的床下面。我躲过了那一劫原因是,我奶妈的女儿,跟我一般大的秀儿被杀了。后来我成了乞丐,再后来,我将要饿死时碰见了师付。我看着她身上带着剑,我便要一定跟着她学剑。在后来,我便成了这里的掌柜的。”清脆的语声已听不出有几许的哀愁了,往日如斯,痛变成了力量,她长大了。
“乾语晴?”邪日眼中有闪闪星星般的晶莹,拼命忍着不让泪流下吧。
“你知道我的名字?”女孩笑了笑,带着苦涩,带着无耐,带着怀疑,精明的眼神瞬间对上邪日那晶莹的泪花,便泛起温柔。
“我是邪日,太阳国的二皇子。乾轼本是太阳国的太子少傅,我兄弟三人之师。”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但重新听到自己的老师也是满门抄家的消息,心里还是痛得不行,拳头的骨节都泛了白。
“你?”语睛一股狐疑。
“是我,现在京都联系你的是我弟弟逸日,哥哥可能不在了。父母估计也应该救出来了吧”邪日望着帝都的方向。
“嗯,听说老皇帝已经救出,这几日正在治疗中,但没想到你们会活着。”说到这里,这个冷静的女子,脸上竟泛起了桃花。
“你们先吃饭,休息一会,我这就招集枫影的三位头领,晚上再聚。”语晴有些慌张,又有些羞涩,有些着急的走出了房间,并听见她的声音在度传来:“小红,照顾好二位客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去做就行。”
“怎么回事?”紫瞳挟了口菜边吃边看着邪日。
奇怪的是邪日往日那副吊儿浪当的样子不见了,一副沉思,看到紫瞳投过来的目光却是一在的躲闪,竟不敢直面相对。
“什么事情?从实招来。”紫瞳慢慢的凑近邪日。
“没什么?没什么?”邪日躲躲闪闪。
“难道……”这个样子的邪日,白析的脸胧映着淡淡的红,眼神飘乎,没有焦点,一个劲的转身,躲避着话题。从来没见过邪日这个样子,从来都是他让别人窘迫,还第一次看到他能窘能这个样子,越发激起了紫瞳的好奇心。
不管重生以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但现在紫瞳,邪日毕竟二十不到的年纪,虽有重任在身,确怎么也免不了小孩子的心性。
“快说,快说。”紫瞳拿着白玉筷子在邪日的眼前晃来晃去,不让邪日躲避话题。
“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那么久了。”邪日狠狠的扒了口饭,堵上整个嘴巴,让紫瞳没办法问问题。
“说吗?说吗?”紫瞳也用了混身的解数,撒起娇来。
“说起来,应该是十年前春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