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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见昭仪沉思不语方才轻声唤道:“姐姐?姐姐?”昭仪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蕊儿又问道:“姐姐在想什么,这样出神。”昭仪摇摇头道:“没什么,不过偶然记起一些前尘往事,无甚要紧了。”然后起身道:“我们再到别处去看看吧,这咸福宫也不小了。”蕊儿遵命扶着昭仪下了子衿楼。

昭仪又带着蕊儿四处转悠,往后殿走去之时途径一口深井,自昨夜那场大雨后,井中之水溢了不少。丁昭仪颇为不屑地看了那口井一眼道:“我们去别处了,别再这浊物前停留太久。”蕊儿听见此番话心下当即明白了,于是前行几步至井边向下探看到,然后回过头来对昭仪说道:“姐姐宅心仁厚是被那些小人给气着了吧,这一切均是认为又岂是物能为之的呢,还是说浊人倒好些。”昭仪听了笑笑:“妹妹说的极是,不干物之事,倒是我错了。”说着二人仍然朝前而去。蕊儿却觉得昭仪还是很憎恶那些纵心计的小人的,但却还是不愿澄清自己,内中必有什么隐情。

送归昭仪回斐云阁之后,蕊儿便唤了丁昭仪近侍那个叫做嗣音的宫女到了一处偏静之处,低声询问道:“你家娘娘是不是有什么秘事?”嗣音看着蕊儿在回想着什么,突然想到什么却欲言又止,犹豫不决,蕊儿见状只得推心置腹道:“你也相信你家小主是清白的,也想要救她,对吗?”嗣音点点头,蕊儿继续说道:“可是你家小主并不愿有人为她脱罪,可她分明又是如此地憎恶那些人的,但为何不愿为自己澄清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家小主有什么不寻常的行为,这样我们才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救你家小主,你明白吗?”听完蕊儿的话嗣音恍然大悟,便说道:“奴婢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不寻常的事,我家小主平时很喜爱字画,时常从宫外取回许多字画,每次收到后小主都很高兴,总是不停地看,而且看完之后还会自己提笔作诗词相和,然后再送出宫外。”蕊儿疑虑道:“宫禁森严,你家小主都是怎样取到那些字画的?”“小主每次都是命奴婢去顺贞门找一个姓耿的守将,在他那里取得的。”“哦,姓耿的守将?”正欲再问时,昭仪唤起了嗣音,蕊儿只得先打听到这里让嗣音进去了。

蕊儿一个人走出咸福宫,口中不停念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在蕊儿就要踏进重华宫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兀自说道:“不行,我得先去顺贞门找那个守将问清楚。”然后蕊儿转身向北而去。

且说蕊儿快步来到顺贞门前,询问之下得知那位姓耿的守将今日并未当差,无奈之下,蕊儿只得原路返回。此时已是日落西山,琉璃余晖,转眼又是晚膳时分。养心殿这里,敬事房的总管太监齐景鄢已经捧了银盘请皇上翻牌,皇上仍旧埋着头批阅奏折久久才缓缓说道:“就顾佳妙龄吧,朕见过。”齐景鄢抬起头:“嗻,奴才这就去传旨。”然后退出了养心殿西暖阁。

蕊儿用过晚膳之后,靠着房门看着头上的那一片狭窄的天空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守着的只有这小小的一方天空。这时沏儿上前为蕊儿披上披风:“小主,当心着凉。”蕊儿没有回头良久说道:“身子凉怎比的过心凉,一个人若心都凉了身子还暖的起来吗。”沏儿见蕊儿这样慨叹会意是昭仪之事令蕊儿忧心忡忡,于是说道:“小主切莫伤心,昭仪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听得沏儿这样说道蕊儿转过身问沏儿道:“沏儿,丁昭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沏儿见蕊儿如此关切便说:“其实奴婢也知之甚少,只知道昭仪娘娘和小主们不同,昭仪娘娘并不是以秀女身份入宫的。一年前皇上微服民间,在回宫时谭公公就到六宫传旨说皇上已经封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家的小姐为昭仪,择日就要进宫。而且昭仪娘娘一入宫就颇受皇上宠爱,但是昭仪的性子却一直这样,除小主外后宫中几乎无人与她交好。”听了这些话蕊儿颇有所动。此时,一个内监来到房门前趋身一跪,说到:“给小主请安,奴才是敬事房当差的,前来传旨,今儿皇上翻了小主的绿头牌,请小主今晚前往养心殿侍寝。”蕊儿暗自惊到:自己怎么会越过鄂通平実等人先行侍寝呢,自己的出身可不高。虽然心下这样想但还是说道:“多谢公公相告。”“那就请小主先准备着奴才先行告退。”蕊儿点点头道:“沏儿送公公。”沏儿便引了那名内监出去。

不多久,沏儿就回来并贺喜道:“恭贺小主第二个侍寝,我还一位会等些日子呢,没想到竟这么快,小主就是好福气,连带着奴婢也沾些光呢。”蕊儿笑笑:“少不了你的赏赐。”沏儿却说道:“主子受宠就是我们当奴婢的最好的赏赐了。”蕊儿又笑笑回道:“就你会说。”但蕊儿心下知道丁昭仪进宫之时就已封为昭仪,而且淑妃之事昭仪虽是受害者但尚无证据开脱皇上却也还只是禁足,由此可见皇上对昭仪的宠爱宫中怕是无人能及,自己能在其他人之前得获圣宠必然是当日皇上在斐云阁见自己与昭仪交好才会降恩于自己。

蕊儿往养心殿去时天已经暗了,前有周怀礼后有余氏,蕊儿步于其中,晚风习习,寒鸦凄凄,夜空愁云熙熙,戚星点点,两旁红墙缓缓退去,脚底盆鞋声声作响,蕊儿步伐很慢,甚至周怀礼催促了几次,最终蕊儿还是到了养心殿这处说大不大似严非严的所在,蕊儿将要在这里陪一个仅有片面之缘的男人度过一夜帐暖。蕊儿随余氏进入到闱房更衣,想到马上就要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共度一夜,蕊儿迟迟没有解下自己的衣着,看着镜中的自己蕊儿心绪万千,镜中仿佛两人正依偎在一起,情话绵绵心意深深,可是一转眼就消失无迹,蕊儿终究还是解下了衣襟,裹上了那层让她永世不得脱下的棉被。

走进寝殿之时,皇帝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蕊儿裹着被子立于殿中,久久皇帝闭目道:“为何还未上榻。”蕊儿看着皇帝回道:“臣妾以为皇上睡着了,因而臣妾未敢惊扰。”皇帝缓缓张开双目,说道:“朕并非睡着,只在冥想些许事情而已,你上来吧。”然后又合上了双目,听得皇帝的旨意蕊儿犹豫着并未旋即上去,皇帝又睁眼道:“为何还不上来,怕朕?”蕊儿只得缓缓从床尾而上,却只耽坐于床边,皇帝靠在床头说道:“靠朕近些。”蕊儿虽是不愿也只得慢慢向前靠去,此时皇上却伸手一把将蕊儿揽了过去,蕊儿猝不及防,反身跌入皇上怀中,皇上看着蕊儿关切的问道:“没事吧?”蕊儿慌忙从皇上怀中挣脱出来回道:“谢皇上关怀,臣妾无妨。”皇上“嗯。”了一声后问道:“你为何不敢靠近朕?”蕊儿摇摇头道:“臣妾第一次侍寝,感到紧张难耐,因而不能适意自如,请皇上恕罪。”皇上说到:“首次侍寝难免紧张,何罪之有。”一阵停歇之后蕊儿试探着问道:“皇上为何会召幸臣妾的?比臣妾更佳之人尚多呢。”皇帝头也不抬的说:“怎么,你是朕的秀女朕还召幸不得你?”蕊儿不语,皇上继续说道:“上次在咸福宫朕见你与暮雪亲如姐妹,朕很是感怀,暮雪在宫中甚少无人来往,你能与她亲切如此可见心底和善,朕喜欢心善之人。”蕊儿心下想:果然皇上钟爱昭仪姐姐。于是抬起头问道:“所以皇上也相信姐姐没有做那些所谓的压胜之术。”皇上直了直腰说道:“朕不是相信,朕是知道她没有做,只是她始终没有请朕为她开脱。”蕊儿听了松了一口气:“那皇上要如何处置呢?”皇上看着蕊儿:“你这么关心昭仪?她不愿朕帮她,又难堵悠悠众口,朕也不知道该当如何。”蕊儿趁机说道:“或许臣妾能帮到昭仪姐姐。恳请皇上给臣妾这个机会。”皇上看着蕊儿颇为疑惑的问道:“你?你如何帮?”蕊儿回道:“皇上只要答应让臣妾可以进出斐云阁就好。”“朕上次不是准你多去斐云阁走动了么?”蕊儿说道:“上次并非名正言顺。”皇上转念一想说道:“好,朕明日就下旨,准你出入斐云阁。”蕊儿俯首道:“臣妾谢皇上恩典。”皇上回过头道:“你现在好像不怕朕了。”蕊儿听了这一句话回过神来立马又低下了头,皇上见此做声笑道:“好了,快服侍朕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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