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折腾,第二天蕊儿起得有些迟了,沏儿刚服侍了蕊儿洗漱用膳就听闻娄关月被晋为常在了,蕊儿想这或许是因为昨日的缘故吧,蕊儿心里担心伊妃身体便急急用过早膳往咸福宫去了。
来到咸福宫后蕊儿并未见伊妃在堂中,便往伊妃寝室之中去了。此时伊妃正卧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心紧蹙,面色微显苍白,旁边几上一碗汤药早已经凉了,而嗣音则是倚在床榻上睡着了,蕊儿轻轻叫醒嗣音:“嗣音,这是怎么了,主仆俩都没精打采的,你在这睡着了要是皇上来了不得罚你?”嗣音忙说道:“小主,是奴婢失职了。”蕊儿又问道:“昨天夜里干嘛了,都这时候了姐姐还睡着?”嗣音便回道:“小主你不知道,昨天夜里,娘娘病的更厉害了,直到今早都未入睡,这才刚咪着了。”蕊儿听了诧异道:“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无碍了吗,怎么反而病的更厉害了?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是,昨日娘娘服了人参归脾丸后当时眩晕倒也消减了,可是在昨夜小主离开之后便又起了异状,不仅眩晕还头痛,再服那丸药也无济于事了,后半夜实在病的厉害奴婢便让人去请了太医院仇太医开了方子,可娘娘病痛依旧未减。”
蕊儿看看伊妃憔悴的样子实在心疼问道:“去回过皇上和皇后了吗?”“奴婢一直服侍娘娘还未去回。”蕊儿看嗣音也的确很累便说道:“你先下去吧,一晚上你也辛苦了。”又吩咐沏儿道:“沏儿你去养心殿回明皇上。”说着自己坐在床榻便亲自照看伊妃。
沏儿去养心殿才得知皇帝在皇后宫中用早膳,于是沏儿便匆忙赶往坤宁宫。龚海之回了沏儿进去通报:“皇后娘娘,嬿婕妤身边的沏儿来了,说有要是回禀皇上。”皇上准后,沏儿便忙进来向帝后回明了伊妃的情况,皇帝听了又是惊慌又是担忧,就要前去咸福宫看望伊妃,皇后也不放心也起身与皇帝同去了。
皇帝与皇后来到斐云阁时,蕊儿正在榻前侍疾,见帝后亲来正欲起身行礼皇帝说:“免了。”便直直来到床榻前,皇后见蕊儿了说道:“怎么是嬿婕妤你在侍候伊妃,伊妃的侍女呢?”蕊儿回道:“姐姐昨夜一夜未睡,臣妾见嗣音也乏的很便让她去了臣妾来照料,反而臣妾自己照顾更放心些。”皇帝听得伊妃一夜未睡急忙上前看到,而皇后则回蕊儿道:“到底是姐妹情深,真是令本宫深受感动啊。”皇帝近榻蕊儿便退了下来说道:“刚才臣妾摸了下姐姐额头发现姐姐现在还有些烧热,因而臣妾已经着人前去请太医了。”皇帝听闻深情看着伊妃,蕊儿看得出皇上的确十分焦虑也看得出来皇上对伊妃的一往情深说道:“皇上不必太过忧心,姐姐不过昨日赏花受了些寒风不打紧的。”皇帝依旧凝神看着伊妃。
此时,太医院仇太医到了,向帝后请过安后皇帝急切的命道:“快前来为伊妃诊脉。”仇太医诊过回道:“回皇上,伊妃娘娘昨日眩晕之症本无要紧,论理服下人参归脾丸便可渐愈,可是今日又添新疾,且全然不是眩晕之症候,但究竟缘由何在请皇上恕微臣才疏学浅。”皇帝道:“原因固然要找,但现下须得将伊妃调理过来,朕命你三日之内务必让伊妃恢复如常。”仇太医虽无太大把握但皇帝旨意怎可违抗便只得领命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跪起后便开了张方子留下仍回太医院当值去了,而斐云阁皇上要单独照看伊妃便吩咐都下去,因而连皇后也都出了斐云阁。
经过子衿楼的时候皇后看见说道:“皇上对伊妃的心思从来都不曾淡过,这处子衿楼便可见一斑了,只是伊妃……”说着皇后又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日久见人心,一切随缘吧。”蕊儿在身后并未答言便与皇后一同出了咸福宫。刚出宫门蕊儿吩咐沏儿说:“你且留下,姐姐若有情况立刻回来报我。”皇后笑笑道:“嬿婕妤当真心细待伊妃也上心。”蕊儿答道:“皇后娘娘也同样关心伊妃姐姐啊。”
蕊儿在要踏进承乾宫宫门时听见后面有人呼喊:“妹妹,妹妹慢走。”蕊儿回头发现是修贵嫔便行礼请安,修贵嫔说道:“妹妹请起,没想在这巧遇妹妹,既然如此妹妹可赏脸到姐姐殿里喝口茶啊?”蕊儿犹豫一下想难拂盛情便随去了栾芳殿。
进殿后修贵嫔问道:“想必嬿妹妹是刚从斐云阁回来吧,本宫听闻伊妃抱恙,如今可好转了?”蕊儿摇头回道:“伊妃姐姐昨日本有所回转可是夜里不知为何又犯疾了,至今不见好转。”修贵嫔疑惑道:“怎么会这样呢,太医可瞧过了?”“事起突然,太医也未瞧出什么端倪来,这会儿皇上正陪着姐姐呢。”此时墨雨奉了茶上来,修贵嫔说:“妹妹也不必忧心,伊妃吉人天相相信不久就会复原,妹妹且喝口茶放松放松。”蕊儿哪有心思喝茶然修贵嫔好意便端起茶杯假意酌了一口心里仍放心不下,贵嫔看在眼里却也未再多言。
回到撷芳殿后蕊儿午膳也没怎么进食,吃了几口便罢了。在寝殿里踱来踱去蕊儿越是担忧伊妃,沏儿又久久未来回话,此时碧芸进来见蕊儿焦虑之态原想出言劝慰怎奈使命在身,蕊儿瞧见碧芸,二人对视一眼蕊儿也未和言善语,倒是忍着心将碧芸骂了出去。最终蕊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趟咸福宫。
正在长街之上,蕊儿不巧与赵嫔相遇,“嫔妾给赵嫔娘娘请安。”赵嫔斜下眼说道:“是嬿婕妤啊,这是要去咸福宫吧。”蕊儿点点头说道:“正是,不知娘娘……”“本宫也要去咸福宫,嬿妹妹同去如何啊。”蕊儿转头才知是淑妃在后,乃匆忙见礼,又见二阿哥也在便问道:“娘娘是要去看望伊妃姐姐吗?”淑妃笑着答道:“是啊,本宫闻听伊妃有恙特意带了昶儿前往看视伊妃。”蕊儿心下想到:淑妃前些日子还对姐姐恨之入骨如今却这样好意,她究竟是真的心思太过单纯还是久在深宫老谋深算,蕊儿不得而知只得一步一步看着走。“嬿婕妤你这是怎么了?”蕊儿回过神来说道:“嫔妾是在担心伊妃姐姐而已,在娘娘面前失仪了。”“这倒没什么,咱们还是先去斐云阁吧。”
众人一路无话直至斐云阁,蕊儿问沏儿道:“娘娘可有什么转变?”“自小主走后娘娘倒是醒过来一会儿,那时皇上还未离去,可是娘娘并未与皇上说话,没过多久娘娘便又浅浅的睡去了。”蕊儿朝里张望了一眼又问道:“皇上几时离开的?”沏儿回答道:“皇上本来一直守在娘娘床榻旁,就在小主来的不久前小顺子来报文渊阁大学士请旨求见皇上,皇上这才去了。”“好了,知道了。”蕊儿见伊妃这会儿正睡着了,怕自己与淑妃等惊扰了伊妃休养便对淑妃说:“伊妃姐姐这会儿睡着了,娘娘不如先回景仁宫,等姐姐醒了嫔妾着人前去禀告。”淑妃却说:“不碍事,既然伊妃妹妹睡着了,本宫就与赵嫔在一旁等等。”蕊儿正不知如何回绝此时伊妃却醒了唤道:“蕊儿,蕊儿。”蕊儿闻声连忙蹿至床前问道:“姐姐怎么了?”并在耳边轻声说道:“姐姐,淑妃来了。”伊妃这才注意到淑妃于是才改口道:“龄儿,你去给我拿点水来,我有些渴了。”蕊儿便向几上端了碗水过来。
此时淑妃与赵嫔也到了伊妃跟前,伊妃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淑妃见到忙说:“妹妹身体抱恙还管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快躺下。”又回头吩咐道:“琴儿,快拿上来。”因而指着一盒子对伊妃说:“这是西洋的海参,最是滋补身体了。”又拿着一个枕头说:“这只枕头是取的新岁的菊花花瓣,用来安神疗治眩晕极有助益。”伊妃听了忙道谢:“多谢娘娘费心了,只是臣妾无功不受禄怎能收下。”淑妃说道:“你病着,再说你不是替我求了皇上接回昶儿的吗,这也是大功一件啊。还有叫我姐姐就行了,何必叫的那样生疏呢。”蕊儿也在一旁让伊妃收下,伊妃这才让嗣音收了且又向淑妃言谢,而说完伊妃又推推昶儿说道:“昶儿啊,你不是要问候伊妃娘娘的吗,快去啊。”伊妃见着昶儿侧起身子说道:“许久未见昶儿了,昶儿过得怎么样啊?”“回伊娘娘的话,昶儿过得很好,只是没有人教我念书写诗了,伊娘娘你快好起来教昶儿写诗啊。”伊妃笑笑:“好,为了昶儿我也要快快好起来。”
探视一番后淑妃与赵嫔便带着二阿哥回去景仁宫了,蕊儿则留了下来,蕊儿心中除了担心伊妃身子外,还疑心伊妃的病来的这样奇怪内中是否暗含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便欲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