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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恬醒来已是半夜,豪华的单人病房,日常生活设备一应俱全,若不是床头那吊新着的药瓶,其它地方实是看不出这是间病房。

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芯恬看到隔床五步之遥的沙发上蜷着两个身影,各自扯着一半的丝被瑟缩着,沈君逸单手撑着额头在病床边打着盹,像是一个执著守护病中妻子的丈夫。

芯恬眼睛有些酸涩,刚刚她似乎做了个漫长的梦,梦中那个小女孩的遭遇让她心中无限凄凉,此刻她觉得心好暖好暖,至少这世上还有关心她的人!

有些口渴,芯恬努力咽下一口口水,没有再做出打扰他们三个的动作,瞪着一双澄澈的大眼望着天顶陷入了沉思:梦中的那个女孩会不会是我?孙妈是谁?那棵树是不是就在李家后院?爸妈已不在,找韵儿是不是可以帮助我恢复记忆?

在迷迷糊糊地再次睡过去之前,芯恬打定主意,天亮就去找妹妹李韵儿。

第N次瞪眼随意躺在沙发上笑得不顾形象的男人和他身旁的行李,张妙甩了甩逐渐清醒的脑袋,回神。她怎么就答应这男人的蹭住了呢?

当时她和韩志文追着出了掬夜,可能是从没遇上过类似的事件,门口的童生愣愣地目送他们跑远。

足足追逐了一条街,韩志文实在是无法再跑,干脆停下来一个劲喘气。

“不行了,我……实在是……跑……跑不动了,你这……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跑?”韩志文边喘边指着已追上他的张妙惊叹。

“贱男,眼珠不用瞪那么大,就是再跑两条街,老娘也能追上你,真当我在伦敦时每隔半月的五千米长跑是瞎的?”张妙气息顺畅多了,语气有些傲然,似乎追上他早在她预料之中。

敢情是碰上了女汉子,韩志文心中叫苦不迭。

“根根嫩得似水葱,贱男你似乎摸过很多女人那里?”见韩志文已是板砧上的鱼,张妙心中解气,忍不住调侃,以报他出言调戏之辱。

“咳咳!”韩志文正拍着胸顺气,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只不过是说话之时会偶尔带那么一许夸张之意,但现在经她如此一问他也不敢说实话,谁会相信一个近三十的男人,满口污秽之言,竟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处男。

认识庄梦是他的缘,亦是他的劫。

他的视线落在张妙脸上,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不得不说,不施粉黛的她虽说不上倾城倾国,却也决不止小家碧玉,尤其唇畔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明晃了他的双眼。

韩志文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的视线下移,停在那双嫩白玉足之上。拧紧了双眉,心里更受打击,人家竟是光着脚追上他的,要知道他们经过的一处地方正在修路,到处是沙砾。

这难道就是人们说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咳,你光着脚跑这么长路,脚不痛?”韩志文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疼惜。

听到他的问话,张妙也感觉到左脚心有些痛,忍不住抬起左脚搭上右脚背,一划而过,右脚背上立刻显出一条极为耀眼的红线,那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张妙顿时感觉左脚心火辣辣地痛,脑袋立刻有些晕乎乎的。她虽是个医生,却晕自己的血。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倒下去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拦腰抱起,一缕缕清爽中夹杂着的男性气息不断袭入鼻端,张妙片刻恍惚之后立刻警惕起来。

“你干吗?”张妙握紧了右拳。

“能干吗?当然是送你回家。难道你这个样子可以回家?”韩志文委屈地眨了眨双眼。

干嘛用那样警惕的眼神看他,他这副诚实忠厚的模样难道很像色狼?

“不需要你送!你帮我拦辆出租就可以了。”哼,我的家在哪怎么能让你这种渣子知道!

“你这个样子一人回家很危险,要是碰到一个变态的出租车司机你就完了,送佛送到西,我打算开车送你回家。”韩志文一边语重心长地开导,一边抱着张妙往回走。

和你呆在一起才是真正危险!张妙心中怒吼。

哼哼两声,韩志文又开口了。“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

“说”,张妙闭着眼赏他一个字。

“呵呵,我能不能上你那蹭住?”韩志文满怀期待地问。

酒店太过无趣,若与这个女人住在一起,无聊时偶尔开开战,倒是蛮让人期待的生活。

张妙嗖地睁开双眼,仔细地打量韩志文的神色,见他不似在玩笑,忍不住讥笑。

“我听说过蹭吃、蹭喝的,可从没听过有蹭住的。”

“那是那些人愚蠢,蹭吃蹭喝哪有蹭住好?蹭上住了,吃的喝的也会有了,如果本事足够的话,说不定还能蹭上睡呢。”韩志文得意地解释。目光还在同时从头到脚打量张妙一遍,然而还没等他得瑟完,鼻子就挨了重重一拳。

贱男,张妙心咒骂一声。那一直未放开的拳头毫不犹豫地袭上韩志文的鼻子。看着猩红的液体从他的鼻孔流出,她心中大快,若无其事地闭上眼,口中模糊地哼起了乐调。

韩志文恨不得掐死怀中的女人,不但傻,还如此狠!

一滴温热的鼻血滑落在张妙胸前的衣襟,泛着妖艳的色泽。在怀中女人一起一伏的高耸间发着无声的邀请,韩志文喉头滚了滚,嘴角一顿猛抽,忽然低下头,将脸埋在张妙高耸之间。

“色狼,你干吗?”

张妙徒然瞪起双眼,出声诘问的同时,左手使劲推开韩志文的头,右手拳头已闪电而至。

“嗷,轻点轻点!”男人嚎叫一声,可怜兮兮地开口求饶。

掬夜地下停车场,一辆车头灯闪烁的黑色大奔内。

韩志文坐在驾驶位上,望着镜子中自己惨不忍睹的右眼,心中惨淡一片,右手轻轻抚上右眼,忍不住为自己叫屈。

“我不过是想擦擦鼻血,当时我抱着你,难不成能放开双手擦鼻血?”

张妙侧首怒视他一眼,双眼传递着腾腾的杀气。

韩志文缩了缩脖,说话的气势低了一些,却倔着继续开口。

“我也不要你让我揍回来,但你要答应让我蹭住。”

“我和我男朋友住在一起。”张妙使出刹手锏,这贱男竟然贼心不死。

“你骗我!”韩志文自信且肯定地接口。

“你怎么知道我骗你?”张妙惊讶。

“嘿嘿!”韩志文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因为我闻到你身上与我一样的味道”。

张妙一张俏脸涨成了猪肝色。什么狗鼻子,老娘还是原装货都能闻出来?一样的味道?这贱男难道是在含蓄地表达他仍是处男的事实?呸!还真是剑(贱)下无线(限)的色胚。

不对,他说闻。张妙立刻又想到韩志文将脸埋在她胸前的那一幕。

“我答应让你上我家蹭住。”张妙平静地开口,嘴角挂起一丝邪恶的笑。

“真的?”闻言韩志文也顾不上他的右眼,惊喜地转过他的脸。然而迎接他的是左眼的巨痛。眯缝着的右眼模糊地捕捉到了张妙右手快速撤回的拳影。

“干嘛?”韩志文痛得大吼,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她暴发。

张妙脸上蕴着惊涛骇浪。

“闻”张妙切齿咬牙。

韩志文这才惊觉到他用了一个危险的动词。

“失误,失误,我的意思是感觉。”

见张妙不虞的神色未有丝毫改变,他又进一步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直觉你现在是单身,你与我有相同之处,都是感情的守望者,梦中心上人是远在天边而近在咫尺,现实心上人是近在眼前而远在天涯。”发自内心深处的感叹,韩志文的脸上露出浓重的伤感。

张妙第三次正面打量韩志文,前两次是为了记住这张脸,以便以后找他算账时不会忘了相貌。这次是因为他的话切中她内心。

这个男人或许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张妙自认不是什么巾帼英雄,又不算是真正的君子,用不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给他人的承诺她会尽量付行。

韩志文就这样蹭进了张妙家。

看着电视机前顶着双国宝眼,眯着细缝看电视节目的某男,张妙左眼皮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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